楚聿辞的战马来自千里之外的西宁国,名曰:天马。
是一种比赤兔还要精贵百倍的汗血宝马!
传闻,西宁国境内有一座世人无法翻阅的大山,几千年来从没人登上山顶,而那座山上生存着一种极品马,便是天马。
天马生来高大强健,性格桀骜,彪悍好战,人类根本抓不住它,更别说驯服为坐骑。
后来,人类想出办法,从已经驯服的马群里,挑出各色各样的母马,放在山脚下,引诱天马下山交配,生下来的小马虽然只保留着天马的一半血统,却比寻常马匹强上数倍。
而他的坐骑是血统纯正的天马,日行千里,出汗如血,乃是万金难求的真正汗血宝马。
这匹马被驯服后,只效忠于他一人。
任何胆敢靠近它的人,都被踹得非死即伤。
众侍卫吓坏了。
王妃这娇小的身板,一旦靠近这匹马,必定被踹飞出去!
柳明月也是惊愕,俨然没想到叶锦潇会如此疯狂,可反应过来,眼底涌出狂笑。
哈哈哈!
见过作死的,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
她竟敢靠近聿王的战马!
楚聿辞面色微变,叶锦潇要是被马踹死,聿王府的脸面怕是都要丢到国外!
他即刻奔去驭马:“将夜!”
可,叶锦潇已经翻上了马背。
坐下的一刹那,这匹毛发蹭黑发亮的宝马激烈的嘶鸣出声,高高的昂起前蹄,竟蹿到了四米多的高度,背上的女子抓紧缰绳,青丝飞扬。
唇间,一声清脆的马鸣如雷贯耳,带着无形的压迫:
“吁——”
就在众人以为她会被踹下马背时,那匹高大彪悍的黑马竟放下前蹄,昂扬的蹿了十几步,慢慢平息暴躁与怒火,甩着脖子上那浓密顺滑的鬃毛,高高扬起矜贵的头颅。
马背上,女子稳稳端坐,纤细的身形被月光投下剪影,精致的侧颜勾着一抹欣赏的弧度:
“好马!”
只需打一照面,叶锦潇便知这马不寻常,更是激起了她骨子里的驯服欲。
夜色之下,女子狂妄的朗笑声夹杂着马蹄声,一同响起:
“替心上人驾驭马车这等差事,还是交给王爷去办,本小姐先走一步!”
路线她已记下了。
江北汇合!
驾!
缰绳一拽,黑马嘶鸣一声,似箭般疾驰而出,踏起一地的灰尘与枯叶,背上的女子飒爽稳坐,一骑绝尘。
原地一行人瞪大双眼,犹如见鬼:“??!”
他们看见了什么?
王妃竟然驯服了王爷的坐骑?
那匹来自西宁国的天马,跟着王爷征战三年,立下无数战功的天马!
柳明月更是错愕,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
这。
这!
怎么可能!
王爷的这匹坐骑,连她都不能靠近,叶锦潇这个贱人怎么能骑它?
楚聿辞震惊的站在原地,看着女子逐渐跑远的英姿背影,那傲然的脊背微微伏低,飓风掀得青丝飞舞,狂妄的模样倒映在他的眼底,像极了立于雪山之巅的霜花。
高高在上。
不可一世。
清冷骄傲。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一股无法言说的心悸感涌遍全身……
将夜性格桀骜,暴躁易怒,臣服于他后,再也不容第二个人近身。
可它竟然选择了叶锦潇!
它认了第二个主人!
柳明月震惊之余,看见聿王盯着叶锦潇离去的方向,久久注视,那眼神……炽烈的令她心惊。
贱人!
那个贱人!
不知用什么方法驯服了王爷的战马,企图引起王爷的注意,真是下贱!
-
江北城外,大河波涛汹涌,水面湍急浪滔滔,水花激烈地四溅,一座雄伟的多孔联拱石桥横跨在大河之上,连接两地,足有三百多米长。
Z国是桥的故乡,古代便有‘桥的国度’之城,即便没有借住现代的先进工具,这座桥仍泛着令人惊叹的宏伟坚固。
江北桥!
两岸百姓如往常一般过河。
商人赶马,有人挑担子,有人牵小孩,人数甚多。
河岸一侧的隐秘处,蛰伏着几道身影。
正是风行一行人。
“大人,我们已在此蹲守一天两夜,仍未见可疑之人,那人莫不是已经潜离了?”一名暗卫沉声道。
风行捏着眉峰,目光一瞬不移的盯着每一个过桥之人。
这两天未合眼,全力死盯,若有人可疑,怎么会逃过他的眼睛?
扫了眼那边的妇孺,后方的大爷,旁边的商户,交叠走动的人影里,忽然盯住一道骑在马背上的高大身影。
别人牵马过桥,此人骑马,一眼便在人群中凸显出来。
再一细看,有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人低着头,走在这匹马的周围,看似是普通过河的百姓,实际上,将马背上的男人护得滴水不漏。
“在那!”
风行眸子一沉,即刻取出袖中的鸣镝。
咻——
拉响。
河两侧看守的官兵即刻跑着冲到桥头,“特殊情况,江北桥封闭两个时辰,还未过河之人,不准上桥!”
百姓们愣住。
发生什么事了?
马背上,一袭紫袍的男人慵懒的眯起丹凤眸,拎着缰绳,胯下的马儿长蹄一扬,跃过几名百姓,径直上了桥。
“喂!”
官兵跑过去,“你耳朵聋了吗?说了不准上桥,你……”
寒芒乍现!
一柄长剑拔了出来。
刚横在官兵的脖子上,被另一只剑扫开。
风行等人现身。
“阁下,我家主子有请,还请赏三分薄面。”风行皮笑肉不笑,四名暗卫分别扩散,堵住上桥的道。
紫袍男人懒散的策着马,马儿扬蹄,在原地踱了七八步。
而他居高临下的俯视,像个蔑视领土的君王:
“就只来了你们五人?”
嗤笑一声。
握着缰绳,直接昂扬马头,“什么阿猫阿狗也配耽误本宫的时间,坼!”
跃上大桥。
风行目光一凛,先礼后兵,对方不买账,那便直接动手。
他与四名暗卫拔剑冲去,人群中,四个穿着便装伪装的护卫冲了出来,与风行五人交手。
男人上了桥,悠闲的先走了,呼呼的飓风夹杂着冷冷地水花,掀得那紫袍翻飞,张狂无双。
风行即刻分出身来,去追男人。
长剑刺去,被男人挥出的掌风扫得虎口震痛,匆匆侧身避过,几招未能拦住男人的去向,便迅速攻向他胯下的骏马。
“咴!”
马儿高高的扬蹄,后撤数步,男人眸子微眯。
他耐心有限。
薄唇内,挤出冷凉的二字:“找死!”
腕子一翻,掌心压下,乍然一股极其雄厚的内力凝聚于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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