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姐姐,念着姐姐。”
“知道姐姐大字不识一个,却偏偏会医术。”
“所以特地想带姐姐见见世面。”
“给姐姐见识见识嫣然现在的生活。”
她说到这里。
神色明显是得意的。
背靠李会长的徒弟身份。
比如今这个什么身份都没有的一个村妇阮竹可是好太多。
她把帖子直接递到阮竹面前。
“李会长知道嫣然医术天赋高。”
“特意在一周后的盐东那块地的招标会上,宣布要给嫣然建成一个医药研究室和中药店。”
“姐姐不是最喜欢给人家看病吗?”
“不是仗着自己有医术吗?”
“巧了嘛这不是,嫣然刚好能有自己的药店。”
“姐姐,你这么喜欢,肯定会来看看吧。”
她把请帖塞给阮竹。
语气自信,充满自豪。
阮竹拿着翻开看了两眼。
一周后?
没兴趣。
她一周后和小郑约好了去县城和曹明对接。
哪里有这种闲暇时候。
她想也没想,直接把请帖塞了回去。
摇摇头。
“没有一点兴趣。”
那阮嫣然当下得意的神色瞬间尬住。
眼里怒火冲天。
阴阳怪气的“呵”了一声,鄙视意味十足:“姐姐不会不敢来吧?”
“见到妹妹轻而易举就有了你奢望的。”
“姐姐是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吗?”
“好可惜哦。”
“姐姐竟然这么怂。”
她说着,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阮竹顿时眼皮子一跳。
定定的看着她,挑眉:“盐东那块儿地?招标会?”
阮嫣然点点头:“对。”
之前曹明确实说过要拍下这块地用来做北方据点。
阮竹不信曹明这个人能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说出。
既然如此。
她这个妹妹不是非要她去吗?
不是非要阴阳怪气她吗?
她双手抱怀,“呵”的冷哼了一声:“一周后的招标会是吧?”
“等着。”
阮嫣然听闻,顿时嘲讽的“哈哈哈”的狂笑出声。
“姐姐到时候可千万别不敢来!”
“嫣然等着!”
如此。
她说罢。
耀武扬威一般,胜券在握直直的离开。
阮竹提溜着凳子,像是看煞笔一般,摇摇头往回走。
临到陆家院门前。
那刚刚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陆母跑来。
“她是不是又给你难堪了?”
“她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阮竹点点头:“嗯,有点。”
陆母:“……”
……
因为此次分家事件。
算是阮竹彻底的和阮家那群人掰扯开。
阮竹心里算是轻松了不少。
当天晚上,把钱数数,自己就收了起来。
陆父陆母以及陆家人对此可是毫无异议。
这本就是阮竹这二十五年来自己赚的。
如今要了回来。
当然要自己收着。
只不过。
倒是经历过这件事后。
陆彦哲看她的眼神,总是隐隐约约的带着一股子不对。
阮竹脑袋放空,想着陆彦哲这几天的变化,有些呆愣。
老神在在的把最后一桶草药倒入水中。
今儿个再泡一次。
晚上再扎最后一次针。
这腿就算是完全治好了。
基本上就已经能开始直立行走。
这严格来说。
是她亲手从诊断到治愈的第一个病人。
还是有些与有荣焉。
她伸出手来,把草药在水中搅拌了两下。
浴桶里透明的热水瞬间变为了草药色,显得浑浊了一些。
浓郁的药材与草药香味结合。
带着一点清香,又有一点难闻。
她起身,习以为常,冲着旁边的屋子大喊:“水放好了,你快进来泡吧。”
旁边的屋子里好半响都没有声音。
静静的,像是没有人在。
阮竹皱眉,心中疑惑。
又大喊了一声:“陆彦哲?”
这会儿,里面终于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声响。
以及男人一声“嗯”的闷哼。
接着,下一秒便听到轮椅“咚”的一声滚地的声音。
阮竹听见,脸色一惊。
条件反射下,就要往进去冲。
却见男人突然吼了一句“别进来!”
阮竹瞬间止住脚步,愣住。
“怎么了?”
又是“咚咚咚”的几声。
旁边屋子遮挡的门帘,终于被人抚开。
男人高岸伟大的身影从屋内走出。
裹着煤油灯的暖色光晕下,男人的身影一半落在阴影中沉默,一半落在光芒中坚挺。
修长的双腿,挺拔的身姿,宽阔的胸膛。
阮竹看着愣住,呆呆地,像是在做梦。
两世。
两世了。
她是第一次看见男人站了起来。
完好的,无损的,笔挺的站起来。
她突然鼻头一酸,很是想哭。
泪珠情不自禁的泪如雨下。
带着哭腔的嗓音破碎的出声:“站……站起来了?”
陆彦哲沉默着脸,但眼神里同样是激动的“嗯。”了一声。
下一秒。
再往前试探着走了一步。
顿时有些摇摇晃晃。
阮竹受惊。
赶紧冲上前一把把人扶住。
刚想大骂。
“这还没彻底好,你别逞强啊。”
“你试探着站起来就算了,你怎么还……”
“别哭。”
男人低垂着眼眸,瞳孔深邃,静静的注视着阮竹,直勾勾的。
从阴影中迈向光明的高大身躯,与阮竹紧密相拥。
下巴被男人轻轻的抬起。
嘴角突然吻上阮竹的眼角。
眼泪被轻轻舐去。
男人低沉温柔的嗓音,夹杂着对阮竹的心疼,再一次说道:“别哭。”
阮竹霎那间没憋住,泪如雨下。
到底是晚上。
不敢大哭。
怕引起陆父陆母的察觉。
可就是这种压抑的克制着的小心翼翼的破碎哭声更让人心疼。
陆彦哲只觉得这几天一直压着的心都已经快要蹦开。
他把人轻轻拥在怀中。
终于可以如此全部的把阮竹护在怀里。
他轻声又温柔的道:“对不起。”
没有及时参与到她过去的二十五年,对不起。
没有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在身边,对不起。
没有提前认识她,没有提前护着她,对不起。
没有在他能走能跑能护着她的时候,和她成婚,对不起。
让她明明有依靠,却次次都要自己一个人出头,对不起。
男人这一声轻轻的“对不起”三字。
积攒着无数的沉重心酸与沉淀。
但阮竹却偏偏懂了。
她眼泪汪汪的抬头,试图嘴角上扬,但却勾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轻轻的带着嗓音的叫了一句:“彦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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