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抛尸时机
生产队长说，距离村子最近的河，离红薯地有几百米。
池塘在村东头，正好是红薯地的反方向。
至于粪坑，几个月前，村里成了示范村，建造了沼气池。
周济川听罢，就开始安排工作。
他让派出所来帮忙的同志兵分三路，去附近搜索，重点勘察河边。
然后又让潘贵明和邵飞去走访群众，主要了解一个星期前可能存在的失踪人口。
潘贵明和邵飞刚转身，又被周济川叫住。
“先去村里的小卖部买两包烟，再买些糖。”周济川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钞票。
邵飞从善如流地接过来，“好的，周副队。”
周济川本人随后也去了河边。
又过了五分钟，跳进河里找线索的派出所年轻警员，突然一阵呕吐。
大姨夫说：“要我说，你们还是尽早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人家周家都已经非常明确，摆明看不上关敏。你们何必自取其辱？”
周济川听到之后，突然直起身，说：“下大雨，其实是最好的抛尸时机。那天的雨，是不是下了一整天？”
再一看，这一段河堤的河边，有一片水草。
周妈妈说：“所以我才想让他早点成家，有了家，他应该节制一点，不至于总是这样没日没夜。”
周济川指着那片水草说：“重点找一找这里。”
抛尸现场，距离这里应该不远。
大姨：“你这话说的未免也太难听了！之前，你还把乡下的外甥女接来，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在乡下当老师的外甥女，和我这个考上研究生的外甥女可没法比。”
大姨夫说：“学历没办法比，人品还比不上吗？你那个妹妹和妹夫，当年的所作所为，没准是被周家人看在眼里。所以，他们才会一直都不待见关敏。”
派出所的同志在河边仔细搜索，碎尸案，手段太残忍，每个心中有正义的人都迫切地希望尽快找到线索，替死者伸冤。
几分钟后，距离发现手臂的红薯地直线距离一千米的堤坝上，有警员报告发现了可疑的脚印。
但是年轻人的想法不一样，他们没有几个愿意赚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钱，更喜欢去市里的工厂上班。
清姨有些感慨地说：“现在的年轻人，像济川这样肯吃苦的，少之又少。刑警这活，真的挺熬人的。”
那截手臂肯定不可能是被嫌疑人丢在这里的，很大的可能性是被流浪狗之类的动物叼到来的。
周济川往河边看，这条河的堤坝是土堆的，下雨的时候走在上面，肯定会有脚印。
“那个女孩子很忙，这段时间出差了。”
根据调查，邵飞他们一共找到了五个可疑的失踪对象，四个女孩一个男的。
大雨过后，太阳就出来，搞不好能留下一串脚印。
她们当然没有想到，此时，围墙的另外一边，有人贴着墙听她们说话。
红薯地附近的村庄，也是城乡结合部。
周济川赶过来，果然看到凹陷下去大概十厘米的脚印，根据脚印判断，应该是三个来回。
周妈妈捏着鼻子说：“你这一天又是去哪出现场？身上一股臭味儿。”
原来，他在水草下面摸到一个农村装化肥的编织袋，打开编织袋一看，是一截人体躯干，已经腐败生蛆。
刚才法医初步分析，手臂应该是个成年人的手臂。
大概是因为着急上火，夜里不但睡不着，还口干舌燥。
村里有见识的人，办起了养殖场，养鸡养猪。剩下一部分没有太多积蓄的人，就种菜。菜卖给市里来收购的菜贩子，每个月也能赚到些钱。
周济川的妈妈凭什么看不上她？
关敏越想心里越憋气，气到晚上睡不着。
法医宣布拼凑成完整的尸体后，打捞工作才宣布结束。
被肢解的成年人尸体，分量也不会轻。即便是身强力壮的人，想要抛尸，也不可能一次完成。
老同志回忆了一下，说：“没错，从早上开始，一直下到第二天快天亮的时候才停，就是一个星期前。雨一停，马上就出太阳，邪门得很。”
找了半个小时，都没有一丁点线索，有个派出所的老同志叹了一口气说：“前几天，正好下了一场大雨，如果之前有血迹或者其他线索，恐怕都没了。”
不过根据法医的初步检测，死者是一名女性。
关敏听到这里，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这几年市区发展很快，村里结合实际情况，主打种植和养殖。
周济川直接把他们俩送回家，今天已经很晚，在没有确定死者身份的情况下，也没有加班的必要。
把儿子撵去洗澡后，周妈妈还跟保姆一起把周济川停在院子里的车打开车门通风，顺便还擦了一下。
接着，周济川就让生产队长帮忙调来两艘本地农民扑鱼时用的小船，又用上网鱼的工具，从早上一直忙碌到太阳快下山，搜了到下游一千米，一共找到了六个编织袋，还有网上来的头颅。
周妈妈非常无奈地说：“长得再俊，身上臭烘烘的，也讨不着对象。”
关敏起来想去倒水喝，路过大姨和大姨夫的房间，突然听到他们提起自己的名字。
周济川从菜地的瓜棚里，抽了一根棍子，一边用棍子把路边茂盛的草扒拉开，就这样走到河边。
清姨说：“上次您说的相亲，安排得怎么样了？”
尸块被送去法医室，除了分局的老梁之外，市局还给调配来了四名技术精湛的法医，连夜对尸体进行了解剖鉴定。
周济川在回队的车上，就从邵飞和潘贵明那里了解了走访的情况。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周济川刚进门，就被他妈撵去洗澡。
于是，周济川让大家留意堤坝上有没有可疑的脚印。
大姨很生气：“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大姨夫立刻打住，“好好好，是我胡说八道。但是，还是劝你一句，别为了你外甥女，把儿子给耽误了。你儿子在供电所的工作，越来越不好弄，以后可能还要去乡镇巡检。”
门外，关敏的指甲几乎掐到了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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