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翼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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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小二推开窗门,再不慌不忙地上前开门,奶声奶气地问道:“哥哥,你们在做什么呢?”

借着昏暗的灯光,官兵看清楚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便也收敛了凶神恶煞的表情,柔声问道:“小家伙,可曾见到有黑衣人出入?”

“有,从那里跑了。”夙小二一脸天真,指向大开的窗户。

众官兵心一凛,忙追出了客栈。

夙小二狡黠一笑,小声嘀咕:“一群笨蛋,这么好骗。”

他折回床榻,正想叫醒抱紧男人的夙歪歪,却见男人已被夙歪歪塞进了被窝。

夙小二忙掀开暖被,只见夙歪歪差点没把男人圈进她的身体,那一幕,太伤风败俗了。

“娘,娘,起身了……”夙小二上前解救男人,大力拍打夙歪歪。

夙歪歪反拍开他的手:“小二,别吵。”

夙小二又试了两回,还是叫不醒夙歪歪,便冲着她大声吼道:“夙夙跑啦!”

夙歪歪弹跳而起,茫然地看着夙小二,口齿不清地问道:“夙夙跟谁跑了?”

夙小二懒得理会夙歪歪,坐在一起生闷气。

也许他跑了他老娘都没这么紧张,他就没见过比夙歪歪更没有母爱的娘亲。

夙歪歪正要下榻,见有人挡着她的路,她不耐烦地道:“干嘛挡我的路?不知道我很厉害吗?!”

那人忙缩了长腿,夙歪歪满意地点头,她正要下榻时,突然感觉不对劲,嗫嚅道:“我是不是在做梦?我的榻上怎么会有男人?!”

夙小二在一旁听了要吐血。

难怪夙歪歪会在梦中丢了清白,生下他这样不明来路的小孩。只怕他这个嗜睡的娘亲被了强了十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笨啊笨,他老娘着实笨得可以。

男人闻言莞尔,试问他遇人无数,却没见过这么能睡的女人,这个女人的睡功已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夙歪歪,想知道夙歪歪看到榻上的他时会有什么反应。

夙歪歪感觉到男人戏谑的眸光,她不确定地回眸看向视线的出处,便与一双无害的黑瞳对上。

她即刻冲到他跟前,抓着对方的衣襟冷声质问:“说,你怎会跑到我的榻上?!”

夙小二见状,忙道:“娘,别这么粗鲁,会吓坏哥哥。”

夙歪歪冷眼看向夙小二:“臭小子,到底谁是你亲人?!”

夙小二忙退到一旁,小声回道:“是娘亲。”

夙歪歪满意夙小二的表现,她用力拽紧蒙面男子的衣襟,一手粗鲁地扯下他的面具,待看清楚男人阴柔的面具,夙歪歪惊呆了眼,嗫嚅道:“好帅啊……”

是不是古代男人都长得这么好看?百里连城已经够美了……

想起百里连城,夙歪歪的心不觉抽痛了一回。

应该是好了,伤口却还会疼痛,疼的时候不可能撕心裂肺,却也还有点点余韵。

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她便能完全痊愈了罢?

“姑娘,你怎么了?”男人沙哑性感的声音拉回夙歪歪飘远的思绪。夙歪歪彻底回神,淡声回道:“我好得很。我问你,你怎么在我榻上,若说不出所以然,我让夙夙灭了你!”

“夙夙是我娘的护身法宝,很厉害哦。”夙小二在一旁做解说。

男人不敢怠慢,如此这般道出自己的会在夙歪歪榻上的前因后果,末了他朝夙歪歪拱手道:“在下苏复,姑娘救我一命,我定会报答姑娘的大恩大德!”

“哥哥这话不中听。娘方才分明睡死了,是我救了哥哥一命。”夙小二不满地插话,道出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苏复莞尔,点头回道:“小二这话在理。”

“这样吧,你说说看,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报答我们母子的大恩大德?”夙歪歪斜睨苏复。

这人浑身上下透着阴冷妖娆的气息,长得也女气,但是眉宇间有一股尊贵气息,乍一眼看到,还以为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

问题是,如果此人位居权贵,又怎会被人追杀?

所以,人不能只看表面。

夙歪歪很快下了一个决论,苏复乃平常盗贼一枚。

“姑娘想要什么,在下一定满足姑娘所愿。”苏复淡然启唇,眉宇间却透着一股霸气。

夙歪歪只道他在吹牛,笑意厣厣地回道:“我的要求也不高,你只要帮我把月亮摘下来就可以了。”

闻言苏复傻在原地。

夙歪歪和夙小二同时大笑,只为苏复傻气的模样。

“年轻人,别以为自己是主宰一切的大神,你还嫩着呢。”夙歪歪踮起脚尖轻拍苏复的肩膀,这才回到榻上躺下。

她打算再睡一觉,不到日上三竿不起身。

只有让她睡够了,她才能足够的精力过精彩的人生。

次日。

“我说苏复,你为啥一定要跟着我们母子呢?”夙歪歪无奈地顿下脚步,看向苏复问道。

这都跟了一天了,不累么?

“我说了要报答你们母子的救命之恩。我摘不到月亮,达不成姑娘所愿,思来想去,只有用自己的下半辈子来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苏复言之凿凿,眉目坚定。

夙歪歪没好气地翻白眼,她跟这样的老顽固无话可说。

一行三人没有目的地往前走。

照夙歪歪的说法是,要游遍天下,赏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走到哪里算哪里。

反正她生平无大志,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想过一天算一天。

当然,路见不平,就一定要拔刀相助。

又过了两日,他们到达了西夏的京城。一行三人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夙歪歪母子兴奋不已,见到人多的地方便钻进去看热闹。

待走到城西,夙歪歪母子已吃了八分饱,苏复老老实实跟在他们身边做善后工作。

“娘,那边好像有人在哭。”夙小二听到街尾传来的哭声,第一时间打小报告。

“一定有热闹可瞧……”夙歪歪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只见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纨绔公子正对一个趴在地上的老翁拳打脚踢,还动手想抢一个漂亮小姑娘

夙歪歪回头看向夙小二,夙小二会意,暗中施法,一掌便将纨绔公子打倒在地。

“哪个王八羔子打本公子?”纨绔公子朝空气大声怒啸。

他正想爬起来,却感觉有数只脚往自己身上踹,对他拳打脚踢,可眼前分明没有任何人。

众人朝着哭天叫地的公子指指点点,都说这是报应。

此乃吏部尚书府的大少爷梁万景,平素最喜欢欺压弱小,偏生吏部尚书府无人敢得罪,众人敢怒不敢言,而今梁万景惨遭毒打,想是老天爷终于开眼,这样的恶徒,死了活该。

夙小二暗中施法将梁万景打得满地找牙,最后在夙歪歪的示意之下才收手。

梁万景带过来的家丁这才敢上前扶起已成血人的梁万景,扶他往尚书府而去。

梁万景离开,依然没人敢对可怜的老翁父女施予援手。

夙歪歪掏出一张百两银票,塞在小姑娘手上,柔声道:“京城你们以后不能待下去了,赶紧离开方为上道。”

“姑娘不只貌美如花,而且心地善良,谢谢姑娘施予援手。”小姑娘哽声朝夙歪歪磕响头。

夙歪歪一听这话乐了:“我真的貌美如花么?”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貌美如花,她最喜欢识货之人。

小姑娘愣了一回,傻傻地回道:“当然,姑娘是小女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

她话音未落,小手又多了一张百两银票。

小姑娘再次傻眼,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钱银。

夙歪歪还想做好事,夙小二见状索性拉她离开:“娘总说要适可而止,怎能因为人家说了一句违心话便忘了自己的初衷呢?”

夙歪歪挠了挠头,傻笑道:“我第一次被人称赞貌美如花,开心是一定的。”

苏复在一旁听了,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夙歪歪眼尖地看着,指着他的挺鼻道:“死苏复,你是在笑我吗?”

苏复回复常态,一本正经地回道:“我也觉得歪歪美若天仙!”

若是早知这个女人听这种赞美的话,他一早便说了。

“看看,这就是识货之人。臭小二,我咋就生出你这么一个没眼光的臭小子?”夙歪歪很快便将茅头指向夙小二。

夙小二决定噤声,每回跟他老娘说话都是他吃亏,最后还要挨打,有些人就不爱听实话,他老娘便是这一类人。

三人有说有笑地前行,直到他们身后传来一道不确定地声音:“四小姐?”

夙歪歪不知道对方是在叫她,她继续往前走。

夙小二好奇地回头一看,而后轻拉夙歪歪的衣袖,小小声道:“那个漂亮姐姐好像是在叫娘。”

夙小二话音刚落,一个丫鬟装扮的丫头迅速冲到了凤歪歪跟前。

待看清夙歪歪的脸,丫鬟的热泪夺眶而出:“果然是小姐,就是小姐……”

夙歪歪慌了手脚,忙不迭地帮丫鬟拭泪:“唉,别哭啊,我最怕人家流马尿了。”

丫鬟闻言,又哭又笑,想止住哭泣,眼泪却不停地滑落。

好不容易丫鬟才止住哭泣,拉着夙歪歪的衣袖道:“小姐赶紧回相府吧,三夫人为了小姐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瘦了好多。再加上大夫人、二夫人和三位小姐每日都欺侮三夫人,三夫人都病倒了……”

“等,等等,你说慢一点。”夙歪歪疑惑地看着丫鬟,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

眼前的丫鬟好生眼熟,叫什么来着,翠环?!对,就是翠环,那她是谁?她不是夙歪歪么?怎么会有另一个女人的记忆?

翠环还在叨叨不休,夙歪歪听一句漏一句,很多凌乱的画面一闪而过,而后迅速回拢,组织成一幕幕惨境。不过片刻功夫,她便想起了关于以前夙歪歪所有的一切。

夙小二见夙歪歪神情不对,忙拉着她到一旁,小声道:“娘怎么了?”

“小二,我也糊涂了。我以为自己是连人带魂一起穿过来的,刚见到翠环,以前这具身体的主人记忆便回来了,我好像确实占了人家相府四小姐的躯体。对方也叫夙歪歪,这是不是太巧了?”夙歪歪这回笑不出来。

她总以为自己的来到是偶然,可如今看来,不一定。

也许相府四小姐便是她的前世,来世没了,她便附身在这一世的夙歪歪身上。

“娘亲打算怎么办?”夙小二无奈地看着夙歪歪。

他这个老娘确实糊涂,不只连他老爹是谁都不知道,更加忘了自己是怎么穿越过来的事实。若非翠环突然出现,只恐夙歪歪这辈子都不会记起她的前世便是相府四小姐。

“算了,还是去相府一趟吧。只要想到我娘这一生的凄苦,我就……”夙歪歪突然捂住自己的小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叫人家的娘叫得那么顺口亲热。

夙小二见夙歪歪神色有异,便索性对翠环道:“姐姐在前面带路吧,我娘的脑子最近不好使,请姐姐见谅。”

“你娘?”翠环闻言吓得脸色惨白。

夙小二一时不知如何接话,苏复见夙歪歪还在痴傻的状态,便一把抱起夙小二道:“小二是我儿子,歪歪是小二认的干娘。”

翠环这才松了一口气。

夙歪歪自从被当今太子爷当众鞭苔后便消失在相府,迄今也不过三月时间。试问三个月时间怎么可能生下这么大一个孩子?

到底是她自己吓自己,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未想明白。

翠环去到夙歪歪跟前道:“小姐,那他们怎么办?”

总不可能把这对出色的父子也带进相府吧?这让相爷夙绍知道,还不把夙歪歪的皮给扒了?!

“苏复是我孩子他爹,小二是我的宝贝儿子,当然是带回家给我那攀权附贵的老爹瞧瞧!更要让那夏候知道,他不要我夙歪歪,是他的损失!”夙歪歪冷声回道。

在她的记忆中,夏候是一个极为高傲自负的家伙,仗着自己有一张好看的脸,便视女人若蔽。无奈的是,以前的夙歪歪迷夏候迷得要死,为夏候做了不少傻事。

也正是因为太喜欢夏候,夙歪歪在得知夏候如此嫌恶她的时候,才一时想不开,选择了沉湖自尽。

当然,也正因为夙歪歪的沉湖自尽,才有了她附身的机会。

她们不只长得一样,连名字也一样,所以她才以为把自己的身体也给穿带过来,才闹了一个乌龙大笑话。

“小姐确定要这么做么?”翠环小声再问,希望夙歪歪改变主意。

“百分百确定。”夙歪歪说着,抿唇一笑。

她突然觉得,此后的日子一定会很有趣。与其在外到处流浪,还不如先回相府玩一玩。待玩腻了,再带着她儿子跑路,潇洒游世间。

翠环呆怔地看着夙歪歪狡黠的笑容,嗫嚅道:“奴婢觉得小姐像是变了一个人,再不像以前那么,那么……”

“那么花痴?”夙歪歪笑着接话。

翠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她想说的,正是这句。

以前夙歪歪最喜欢看美男子,尤其是最喜欢看夏候。每回看到夏候都疯狂,她甚至用了所有的手段逼夙绍,只为能进宫到太子殿做宫女。

谁知才进宫,便被夏候亲手鞭苔,扔在皇宫门口,丢尽了相府的颜面,也令夙绍在一怒之下赶她出了家门,此后才有了夙歪歪的无端失踪。

“喜欢美男子没错,爱一个人也没错,错就错在,所爱非人。”夙歪歪说着,美眸蒙上一层迷雾。

想当初,她也喜欢百里连城,甚至想过要跟他一生一世。只可惜,他有自己在意之人,而她夙歪歪刚好就不是他喜欢的女人。

老天待她夙歪歪不薄,一次次给她机会。无论是哪一个夙歪歪在爱情跟前栽了跟头,从今往后,她可以负尽天下人,绝不会再有人能负她夙歪歪。

苏复在一旁将夙歪歪的情绪变化看在眼中,他眸色渐深沉,突然很想钻进这个看似乐观的女人心里,看看她的心里到底装了多少男人。

夙歪歪很快回神,随翠环一起回到相府。

守门的护卫看到夙歪歪的一瞬,吓得不轻,第一时间跑到主苑向夙绍报告此事。

夙绍闻言赶到歪歪阁,却见夙歪歪好端端的,正和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有说有笑。

夙歪歪听到脚步声,看向夙绍,只见他神色激动,老脸闪过的欣喜之色骗不了人。

关于夙绍以前的一切齐齐浮现她眼前。夙绍待她这个女儿不算偏颇,大小姐夙娇娇和二小姐夙云云有的,夙歪歪一样都没有少。

相反,夙绍总会在人后鼓励她。上回若非相府丢尽了颜面,夙绍也不至于赶她出相府。

“小二,叫外公。”夙歪歪拉过小家伙,柔声道。

夙小二会意,轻灵一跃,便跳进了夙绍的怀中,抱着夙绍的脸亲了两口:“外公好帅帅!”

夙绍傻眼,看着眼前的小家伙,很快他便在小家伙脸上找到了夙歪歪的影子。

他吓得松了手,小家伙却紧拽着他的衣袍,朝他眯眼一笑:“娘,外公不喜欢我。”夙歪歪见状,接过夙小二,把他随手一扔。夙小二利落地着地,还想再玩,被夙歪歪利眼一瞪,便不敢再放肆,自己跑到院中玩耍。

“苏复,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我跟我爹有贴己话要说。”夙歪歪淡眼扫向苏复。

夙绍这才发现室内还有一个绝色男子。此男浑身上下透着尊贵气息,他悦人无数,这是只有在王者身上才能找到的王者霸气。

夙歪歪离府方三月,不只带回来一个孩子,还带来一个容貌如此卓绝的男子,怎不令他心惊?莫非传说中的预言都将成为事实?!

苏复朝夙绍一掬礼,便转身优雅地离去。

夙绍看着苏复的背影若有所思,夙歪歪见状笑道:“苏复就是那德行,爱装酷耍帅,爹,不如我们说正事吧。”

夙绍在夙歪歪的搀扶中坐下,沉声道:“你这孩子还未嫁人,让人知道你带回府中一个男人,还带回一个孩子,将来你要怎么做人?”

“女儿的名声早被夏候那胚子毁了,名声这东西对女儿而言并不重要。爹曾经对女儿说过的话,女儿如今觉得在理。女儿记得,爹总说女儿非池中物,只等时机一到便能成就大器。自从生了小二之后……”

夙绍闻言脸色微变:“小二真是你所生的孩子?”

“爹是小二的外公,直觉这东西错不了。女儿才怀他一日,他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世上,就连女儿也不知他父亲是谁。”夙歪歪苦笑,这话倒也不假。

夙绍仔细打量夙歪歪,最终点头:“为父方才在看到你这丫头的第一眼,便发现你和与往不同,为父以后也管不了你。只要你别做得太过,为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说着起身,往门外走去。

原以为等到这一日会很开心,而今却是满满的失落,总觉得自己像是失了一个女儿。而眼前这个丫头,再不是以前那个会对他撒娇的小丫头了。

夙绍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道:“你娘忆你成狂,病倒在榻,你记得去看看她。”

“是,爹。”夙歪歪目送夙绍离去,也怔了一回。

她能理解夙绍的患得患失,也许夙绍已经发现她再不是以前的夙歪歪。

“娘,娘,有两个巫婆来了!”在夙歪歪恍神的当会儿,夙小二的声音由远至近。

很快,一个小身影冲到了夙歪歪的怀中。

夙歪歪循着脚步声看去,只见两个衣着光鲜、珠光宝气的女人迅速冲到门口,一看她们嚣张跋扈的嘴脸,夙歪歪的手便有点发痒。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我的两位好姐姐!”夙歪歪好整以暇地在主位坐下,看向两位气势凌人的女人。

“夙歪歪,我听闻你被爹赶出相府后无颜苟活,投湖自尽,老天怎么没收了你?因为你,相府和爹丢尽了颜面,我和大姐的婚事也因为你而耽搁,你竟还敢回相府,到底要不要脸?!”夙云云迅速冲到夙歪歪跟前,冲她呲牙咧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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