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我看你们成心的,故意破坏了潘妹子的名誉,好便宜了春山!”
李娇没好气的插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都是李家人,我不想和你们丢人,可是这事,唉,春山,你妹子糊涂,你怎么也跟着犯浑?潘家是你能高攀的起的吗?”
李娇年纪和他们差不多,虚长一辈,趁机端起架子教训人。
李春妮被噎了一下,刚要反击,右手忽然被握住,差异地看向刘清白。
刘清白咳了声,降足了姿态,躬身冲要出门的潘大娘行了一礼,低沉开口:“大娘,这事,实则是晚辈做的不妥当。”
潘大娘即便生气,碍于丈夫的面子,多少不会对刘清白动怒,今天是她一时气急,不过也别指望她会有好脸色,这笔账,得让老潘和他们好好算一算!
刘清白见潘大娘当真站定不走了,他也略略心安,说话也更有底气了:“本来我们四人一起,还有另外几个朋友,都是熟人,本没觉得什么的,期间我的几位好友有事先回去,我少不得要送一送,留下了春妮他们。”
三言两语,简单将事情解释清楚,明知道可能是假的,潘大娘为了自家的颜面,暂且顺着台阶下:“既然这样,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李娇心里有气,哪能让人这么走了,作势拦住了正门。
刘清白对着小二等人抬抬下巴,顿时,贾家的家仆都被请走。
自然包括李娇。
李娇咋呼呼的边走边喊:“刘清白,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作威作福,本镇还轮不到你充了老大。”
刘清白可不打算继续和拎不清的李娇磨缠,当务之急,是稳住被请回包间的潘大娘。
潘大娘也不是李娇那种炮仗似得性格,没那么好糊弄。
闲杂人等一走,潘大娘的脸立即拉下来,先狠狠掐了潘大朵一把,准头对着李春山骂道:“好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当你是好后生,你却早就惦记上我闺女了。”
按说,潘大娘对李春山并没这么讨厌,但是一想到女儿和人家私定终生,她就气不打一出来,越看李春山越火大。
刚才是她自己闯进来的,将二人私定终生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李家兄妹的面,潘大娘并没有正式见过,但是总听潘大朵提起,知道是一对好孩子,但是再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穷二白的人家。
至于刘清白,潘大娘对他稍加改观,能有这样茶楼的人家,非富即贵,难怪之前她相公会说刘清白是可造之材,并没有因为刘家不富裕而小瞧。
不过一码归一码,刘清白有钱,却不会接济大舅哥,李春山照样没钱,她的好女儿可不能嫁给这样的人。
想明白了这一层,潘大娘更加坚定自己的心意,看着李春山的眼神完全是挑剔厌弃的:“看在你们兄妹还有刘清白的面子上,这件事情,只要李家能赔礼道歉,并保证日后不再纠缠我女儿,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刚才那一套说辞,鬼才会信。”
刘清白曲了曲手指,不知打着什么主意。
倒是李春妮按耐不住,她盯着不发一言的相公,又看着一脸受伤的大哥,对着潘大娘试图采取怀柔的政策,一意讨好:“大娘,第一次见面,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希望您别介意,我们没恶意的。”
潘大朵瞅着心上人被奚落的样子,心疼地附和:“是啊,娘,您怎么和李娇那样的人在一起。”
潘大娘还没功夫数落自己的闺女,反倒被闺女说了,心里那个气啊,脸上刻意保持的笑容没有了,多了一丝阴鸷:“好啊,还没嫁人呢,胳膊肘就往外拐,说说吧,你们是想见官还是去见族人。”
哪一样都讨个没脸,潘大朵情知娘亲是在说气话,对于娘亲的择婿标准,她一直深有体会,今天是棋差一招被李娇那个恶婆娘钻了空子,要不然她和李春山将事情商量好,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措手不及。
潘大娘逮到女儿偷觑李春山的眼神,只觉刺眼,冷声道:“别打馊主意,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别想自己做主婚姻大事,看来是我和你爹将你惯的过了,和乡野村妇没什么差别!”说完眼神似有若无地飘向李春妮。
乡野村妇?
说的不就还是李春妮么,当下刘清白的脸色便不大好。
旁人怎么说他无所谓,可是李春妮好好的一个姑娘被这么对待,刘清白坐直了身子,面相严肃,声音也越发清冷:“大娘,我和潘掌柜相识,潘掌柜不嫌弃,允许我以伯父称之,令爱和内人也是好友,我斗胆叫您一声伯母,还望看在我们夫妻的份上,对于春山大哥多些体谅。”
潘大朵趁机表明心意:“娘,我们今天绝对没有突破礼教之事,您大可放心,但是春山他……”潘大朵咬着嘴唇,狠狠地闭了闭眼,干脆说个清楚:“春山,我是真心想和他过日子的。”
话音没落,“啪”地一声,格外清脆。
潘大朵白皙的侧脸上,清晰的五个手指印,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母亲,眼里的泪水急欲滚落。
潘大娘的第二巴掌眼看就要落下,被打倒的潘大朵却被一只健壮的手臂揽过去。
李春山没料到潘大朵的惊人之语,震惊当场,他原本心生的退却之意,生生被潘大朵的孤勇压下去了。
人家姑娘家都这么豁出去了,他一个大男人一直扭扭捏捏,不但被他奶奶要挟,现在更被丈母娘看不起,今天要不奋力争取,日后想起来也会后悔,更愧对了潘大朵的一片痴心。
李春山霍然起身,用身子挡住了潘大娘的巴掌。
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打在李春山的肌肉上,潘大娘的手心又痛又麻,她气的跳脚,骂道:“好啊,你还护着他,我要让你爹看看,他养的好闺女!”
“就是爹过来了,女儿还是这样的话,娘,你成全了女儿吧。”潘大朵毫不畏惧,一手搭在李春山身上,一手捂着左脸。
刘清白看着情势越演越烈,起身去了趟外面,吩咐小二去潘家米店请潘掌柜。
潘大朵的样貌肖似其母,但是理智的成分沉稳和机敏却是随了她父亲。刘清白和潘掌柜相识已久,自认能说上两句话,但愿潘掌柜不会被愤怒蒙蔽了才好。
刘清白心里不是十分的把握,可为今之计,先稳住潘家父母,再徐徐图之为好。
他回到房间,锐利的视线扫了一圈,潘大朵瘫倒在李春山怀里,泣不成声,而潘大娘也未尝好过,母女两个默默垂泪。
到底是自己的骨肉,潘大娘打出第二巴掌的时候便后悔了,可是一想到女儿要嫁的不是豪门更不是富户,和预想的相距甚远,哪能保持平静?
今日更被李娇免费看了一场大戏,日后还不定怎么编排,她怎么就那么莽撞,为何要跟李娇来,自己来多好。
这厢潘大娘后悔不跌,那边潘大朵也有了计较,她握着李春山的大手,宽厚的手掌,给了她无尽的勇气。
两人在房间里说好了,为了他们的幸福,再苦再累都不怕,只要李春山肯干,她相信李春山不会比旁人差多少的。
她自认看人的眼光还可以,而且就算不好,她也甘愿。
将想法和母亲说过,潘大朵眼含期待,却迟迟等不到母亲的回应。
李春山怕潘大娘说出更刺激的话,他皮糙肉厚,也受的住挖苦,可是潘大朵细腻温柔的姑娘家,为了自己挨了打骂,他不能再缩在后面了。
“伯母,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思索了一下,李春山极为恭敬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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