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要说刘清白也是促狭,从没见过递给人剑是递剑尖儿的,怎么拿?
剑刚从狗熊身上拔下,粘上的血顺着血槽滴下来,落在地面露出一点殷红,花媒婆活了大半辈子,杀猪都没往跟前凑过,别说杀熊的剑。
扎着手的花媒婆收到了惊吓,咧着嘴一蹦三跳的躲出老远,引得在场的人无不哈哈笑着。
她想恼怒,可剑尖儿顺着她移动的方向跟着移动,花媒婆挥着帕子扫在剑尖儿的前方,强自镇定道:“收起来,起来。”
“好”刘清白不过就是看不下花媒婆的无视,给个小小惩戒,见她怕了便不再过多刁难,将剑挪开,“这样看得比较清楚。”
“……”那也不用对着她的鼻尖好不好。
“哎呀,刘家对于李家丫头还是很看重的,这么大一头狗熊肯定能卖不少银子,这种情况还拿一把剑出来,这是要必胜里。”
“可不看重,我要知道李家丫头的力气这么大,早先我就替我儿子聘下了,耕地再也不用排队等牛了”
“就是就是,你们说刘家不会就是因为想有个强大劳动力才执意聘李家丫头的吧,毕竟李家丫头躺在床上好几年生活不能自理,也不知道能不能传宗接代……”
当大家觉得事情太过不该,自不然就会往阴暗的角度上去想。
比方刘清白求娶李春妮,应该是贪图李春妮浑身能当牛使的大力。
这些人却不知道,刘家的田地只有两亩的样子,对于牛完全没有太多的需求,所以这个角度是错误的。
额,也不对,刘清白的目标是拿下凤凰镇的首号地主,以后地多了,也许他想省了买牛的钱,让李春妮去犁地呢?
花媒婆有些不自在,拒绝评估“你拿的东西我都没见过市场价,没法评估”
刘清白蹙眉,盯着花媒婆的眼里是挡不住的不怀好意。
可能也是迫于刘清白能打死大熊的份儿上,花媒婆还是有一定的忌讳,端着架势道:“这么大的熊我只见过一次,还是五六年前,好像卖了七八十两吧,但是上衣脑子确实记不太清除了,我看刘家小子你该去找镇上打问打问再来。”
这么大的一头熊就卖七八十两,在场的妇人们无一不吐露惊讶,看着刘清白的目光都变了。
刚才就听说刘家小子捉了一头熊在卖,现在可不就是应了。
众大妈大婶的双眼像个探照灯似得,在刘清白的身上打来打去,刘清白顿感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不少。
“我这狗熊是个雄性,除了肉食,我还能卖些肝胆当药酒,七八十两是全部卖给酒楼的价,看这成色,卖给药房也是不错的选择,我觉得它的价值可以再长长。”刘清白皱眉,虽然他也没卖过狗熊一类的猎物,但明显花媒婆说的价格不能让人相信,一对熊掌就要大几十,更何况整只。
“是呀,我公公就有坛子药酒,说是祖传的熊胆泡酒,黄金去了都不卖,花媒婆的报价可不高,怎么,怕刘家超过你呀?”
看热闹的人群不干了,站在一边帮着刘清白要高价。
花媒婆瞥了一眼刘清白放在剑柄边上,骨节分明的大手好似敲动了两下,瞬间将梗直了脖子垂下:“我又没卖过狗熊,再说这个也没什么市场价参考,说不定还没人买呢!我觉得,不行就算百两好了。”
“行,我没意见”刘清白点头同意,将手里套上剑套的利剑往前递上一递“我的剑,请估个值”
铁器在这个年代本就值钱,更别说这等利器,花媒婆觉得贾府报价要危机,眼珠浮动,口气迟疑,“寻常百姓哪里见过这利器,我也没买过,报不了价,要不看看在场的谁知道,报个价大家没意见也行。”
花媒婆那叫一个精,若说一件衣服、布匹、首饰,让在场的妇人们商议个价格出来,还不算为过,这样杀人的利器,怎么会有妇人能懂。
若是当做平常的铁器农具给报个价,不过几两银子,加上熊也不可能超过贾府七十两彩礼与五十两之和。
第一局彩礼输给贾府,第二局聘礼五十两唐二爷也不可能超过,总数一百二十两他也没有,除非后面的三刁难唐二爷能够全胜,他才能有胜出的机会。
此时贾府和刘家的争斗自然与他没有什么关系,可他抢不过刘清白,便也不想贾府能够抢过,那副子小人得志的样子真招人讨厌,不由提议:“我听说富裕村村长年轻时曾经在县城的镖局里走过镖,应该能给这剑说个价儿”
“可不是,咱们村长啥事儿没见过”
“听说村长走镖去过好些地方,没买过,怎么也听说过”
唐二爷这么一说,全然没往这方面想的大妈大婶们瞬间忆起自家村长是个老牛的人物,你一言我一语,要去请村长。
刚刚被贾府拿下一局的胜利,林氏的心早就慌了,唯恐真被贾府全胜了去,此时要请村长,立马存了心思,站起身就往外走,“对,是有这么回事,且等着,我快些去请”
且不论林氏见了村长怎么叙说家里的麻烦事,又是怎样的说着自家的想法,一路算是哀求。
待村长进了家门,一眼便瞧见林氏说的那中意的女婿,冷冷站在那不卑不亢,瞧见他进来还行了一个晚辈礼。
村长点点头,不傲不骄,这样的读书人,以后定能有个好前程。
听林氏说刘家是白村的外来户,在思想上不一定惦记白村,若是能成富裕村的女婿,这时候给点恩,说不得有朝一日,富裕村也算有个靠。
瞧着边上的林氏很明显,甚至有些拙略的挤眼提醒,刘清白微微一笑,内心的温暖让整个冬天都不太冷,被劫亲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双手捧剑,丝毫没有刚刚面对花媒婆时的无礼,刘清白略微低头道:“听说村长见多识广,我这把剑请您老给估个价”
村长今年六十多,可能以前走过镖的缘故,身子很是硬朗,单手拿起刘清白奉起的利剑,刷的一下打开,用手扒着剑尖儿一弯,韧性极好,弯曲150度,松开之后,剑很快恢复了原状,李富贵不由高声叹道:“好剑!”
就像现代的男人爱豪车似的,古代的男人除了自己的马,就是自己的剑,佩剑被夸,刘清白脸上的笑更加情真意切:“村长好见识。”
“客气!老朽以前走镖时,局里用的刀剑不是什么名家所制还得十几两银子,可赶不上你这把韧性极品的利剑,听说名家刀剑,一把怎么也得二十金,你这把怎么也得银七八十两吧?”
李富贵开始只是想着给富裕村找个潜力靠山,侧面上多偏向些刘清白,可这把刀确实出乎李富贵的意料,赞起来完全没有水分。
“不知道村长知不知道磨一刀,我这把就是磨一刀的收山之作”看李富贵村长的架势,还真不是花架子,刘清白不由试探。
“磨品磨一刀?这剑是磨一刀的?”李富贵一愣,随即瞪大了眼,嘴巴一张一合间,胡子翘翘,好不有趣。
李春妮也稀奇的看向刘清白,听这人的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凡夫俗子,怪不得刘清白有恃无恐,原来是有底牌。
“村长请看剑刃隐处自知”刘清白直言。
能拿出名家收山之作,他脸上丝毫没有傲娇,倒是多了一些伤痛。
这把剑,是娘临终前那年,变卖所有她的私房,去磨品苦缠烂打半月之余,磨一刀才受不了娘的纠缠,将收山之作给了娘。
娘当时视若珍宝,教给他时,只说“希望他能成为独立有用之人”。
而他现在,也不知道算不算娘希望的独立有用之人?
“好剑!好剑!这剑不是多少银子金子能买的,这是无价之宝”李富贵小心翼翼的端详着刘清白的宝剑,眼里尽是看见绝世美人般的痴迷。
李春妮知道,这是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会有的眼光,就像她初见这把剑时,就知道,这剑真的好值钱。
所以,李春妮自然的凑上前,将村长李富贵手里的剑拿了回来“这么好的剑,给我当聘礼,我也看看”
村长李富贵此时并不知道李春妮的气力超级大。看着李春妮不在意的单手舞动宝剑,甚是担心李春妮会拿不稳宝剑,将之掉在地上。
他伸着两个胳膊护在一旁,让李春妮都不好意思胡来,好好的抱在怀里,紧紧的。
俩人的小动作将刘清白看得很是好笑,他早就知道李春妮喜欢这把剑。
想到这里,刘清白突然一愣,他和李春妮相识不过数月,什么时候,他对她竟是如此了解。
了解到她一个小动作,他便知道她在害怕村长贪图那把宝剑。
不是猜测,是肯定!
刘清白的笑突然顿住,娶李春妮,真的是各取所需,还是他喜欢她多一点……
想着,刘清白看向正等着他说话的李春妮,两两相忘,李春妮突然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
刘清白的眼光有些,额,说不上来的侵,略,李春妮挠挠脖子,难道这厮和刚才那波混混一样中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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