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妮可不是就直愣愣的躺在地上干嚎。
等人们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抱着小春树在地上自己滚了好几圈,浑身都是土,头发凌乱比李娇还过。
整张脸也是这一块灰那一块白,比村里的野猫干净不到哪里去。
“好家伙,刚才这兄妹仨还没事,咋一会儿功夫都成滚地猴儿了?”
“还能为啥,你听听二丫头说啥,肯定是这娘俩又祸祸人家,你看那当奶奶的还躺在那不动,这是打着逼老二一房就范呢。”
“呸,她什么奶奶,谁家当奶奶的能把孩子扔上山给狼吃,你看李娇一脸的憎恨样子,想来就是她一直在家里搅合,才容不得李厚一家。”
“挺好看一丫头,心肠怎么那么毒,你看看把春树打的,耳朵都扯裂了,以后成了聋子,还怎么娶媳妇。前我娘家大嫂还托我给找个合适姑娘说亲,我还看她不错,我真瞎了眼,要是把这狠角色招家里,我大嫂以后指定连家门也不给我进。”
“竟扯没用的,咱村谁不知道人家李娇是要嫁给有钱人,嫁给贾家当少奶奶贵妇人,用得着你给说亲事。”
“你咋不信,你没听刚才李厚家丫头说李娇都要跟她换亲,啧啧,亲侄女的婚事也抢,她还不缺男人?”
吧啦吧啦……
李春妮听着身边这些助攻的声音,在心里给手动比划着赞,果然,拥有最强脑洞、最毒嘴巴的人群,就是闲到无事的妇人,李春妮掩脸借位,得意的冲李娇挑挑眉头。
“贱人!我的,都是我的!”李娇哪儿受得了如此刺激,大骂一声,便毫无形象的对着李春妮姐弟冲了过去,像只见了狗的猫,浑身的毛儿都炸起来,爪子胡乱的挠着。
人们看着,李春妮也就象征性的伸胳膊拦拦,大都那些抓挠都实打实的落在了她身上,也让周围的人看得眉头皱起,数落声渐强。
李春山站在一边,趁着功夫将小春树拖出来,只留李娇和李春妮在地上滚过来滚过去。
他面上焦急,让人一眼看去好像就是个不知道怎么劝架的大男孩,实际,他的心里有谱了。
像他奶他姑这种颠倒黑白、强行霸占的行为,他除了生气都不知道怎么应对,而他妹既然表现的如此明显,爆发后装作弱势,还跟着大喊大叫的起势,李春山隐隐感觉知道李春妮想要怎么样。
看着人群渐渐多起,该来的人却没有来,李春山的目光落到了脸上都是伤的小春树身上。
小春树得了嘱咐,小模样很是严肃的点点头,恨恨的看着还在和李春妮滚做一团的李娇,还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许晕过去的李老太,满脸的伤痕捂都不捂,向着村里冲了出去。
对于那俩他是没有一点的担心,更是恨不得这俩货死了才好让他家清净,大哥说了,他姐要把事情闹大,他得去帮忙将该来的人都通知到。
看不见未来的希望,致使小春树此时除了浓浓的恨意,竟是感觉不到疼。
若是就让他奶奶他姑就这么闹下去,他家的钱永远都存不够,都会填在大房,他还能进学堂么,就像李春彬一样。
还有姐姐,要被迫终止和姐夫的婚事,嫁给一个据说可以生活自理的傻子,简直嘲讽,好像他们一家就不能有点好事,但凡有点,就要被大房抢去,就好像姐姐砸开的冰层,被李娇嚷的整个村子都知道,让她家再不能去捞第二回。
谁让村民们说,属他家捞的最多,该着村里人捞了,这河这鱼是大家的,他家怎能独自发财!
这话别说,还真有道理,可那个坑是他家砸的呀,有本事,你们自己砸出来自己捞,却是占着别人的劳动成果说什么共有制。
若不是姐姐说这一块鱼不会再捞到太多,小春树还真的想要和村民们理论理论凭什么。
当然他也就急的这么想想罢了,就像姐姐说的,涉及到大众的利益,谁跟你将凭什么,说是大家伙应该捞的,多数服从少数,你家有意见也是错的。
小春树暗暗的想着,等他以后大了,当官了,他一定做一个明智的村长或者县太爷。
呵呵,目前在小春树的眼里,村长和县太爷的官位就好大好大,是需要仰望崇拜的人,等他大了,知道这两位在官职上属于最末,自然会对他现在的想法表以可笑。
其实,小春树第一家想要跑自己家的,他想问问爹娘,他们家是不是就要时时刻刻被奶奶和小姑折腾,是不是真的就要让姐姐绝了自己的婚事,将刘家和小姑配在一起,他们,同意么?
可大哥说了,现在是加速村里身份高的人物早点过来比较重要,爹娘知道会自己过来,他们就是早点来,也帮不上忙,甚至被奶奶难捏,不若就随便。
小春树抿着唇,想着分家不公他爹认了,大哥钱财被吞爹娘无力,姐夫送柴被夺爹娘任之,就是这次小姑要嫁进贾家,经过折腾,爹娘就将家里存给他上学的银子换成了镯子。
年幼的小春树握拳,琢磨了再三,好像爹娘来了也帮不上忙,扭过站向家方向的身子,冲着李家族老爷爷的门去了。
大哥说了,姐姐要闹大,不光村里人得到,他们李家不出五服的人里也得有大辈分的人在,也让他们看看,也问问他们,是不是就任着李老太纵着女儿胡闹,让整个亲族的人被人说道不知事。
不出五服的五服,其实就是从自己这一辈开始,上数五代到父亲、祖父、曾祖父、高祖父,下数五代到子、孙、曾孙、玄孙。
同时还有上述亲属的旁亲,都是有服亲,叫内亲。母亲一系的叫外亲,服制只有一世,仅包括外祖父母、舅父、姨母、舅表和姨表兄弟。过了这一世,那都是无服亲,自然若是你们关系一直处得特别好,那就没得说了。
李家族老爷爷是曾祖父一辈儿,那一辈儿的老人不过也就还有那么两三个,他们家这一房的上头早就埋入黄土,总得来说,还是比较亲的。
小春树到家正好赶上族老爷爷的儿子,也就是他祖叔父急哄哄带着几个叔伯要出门,看见小春树也是一愣:“你大伯刚走,可是一件事?”
小春树瞪着眼没反应过来,他大伯,猛地一咬牙,嘿,就说不可能单是小姑和奶奶来闹,嚷的好些村人都知道了,大伯却是没来,没想到竟是请族亲。
不用想也知道,他大伯喊族亲,自然不是帮着他们兄妹,不敢说已经把他们兄妹说得多么十恶不赦,看祖叔父和叔伯们脸色铁青的样子,就像是要出去治人去的,既然大伯来请,自然不是去治小姑和奶奶。
他这是被抢了先机了,别的不懂,恶人告状、倒打一耙,这些成语极其意思,李春妮可是教过的。
小春树憋着一口气,见祖叔父和叔伯们就要不耐,他干脆的往下一跪,脑袋狠狠磕到地上:“求族叔伯救命!”
“这怎么说的,快起来,我们这就是去救你奶的,好孩子,快起来,你哥和你姐还没你个孩子清楚,走,咱们这就去。”那叔伯们见此,以为小春树和大伯李众说得不孝子孙不是一回事,脸色一缓就去扶小春树。
小春树脸上愤愤然,果然大伯就没说什么好话,也不知道大哥和姐姐被编排成了什么模样。
小春树推开来扶他的手,跪在地上也不起,眼泪哗哗的往下流,一身灰土加上脸上的伤痕,耳朵间的血迹,模样好不可怜:“我是求叔伯们救救我姐,我姐和白村刘家定了亲,咱家都是知道的,可我奶和小姑也不知道咋想,非要我姐和刘家退了亲,换成我姑和刘家……”
话还没说完,一个黑脸族叔便瞪着眼骂道:“亲事还有随便退随便换的?扯了侄女换姑姑,谁家干这荒唐事,白氏是疯了吧!”
“老二,白氏也是你能喊的!”祖叔父瞪了发言抢话的族叔一眼,便对小春树道:“你具体说说怎么回事”
小春树便将在镇上,李春妮被小姑算计,进了贾家的坑一一说来,末了还不忘给眼前的人带高帽:“我们回村就打着赶紧告诉爹娘,让爹娘和宗族说,毕竟这么大的事情,没有宗族给出主意,我们怎么搞得定,谁知道,刚进村就被我奶和小姑拦下,直接上手就要抢推车上刘家给置的东西,还说一会儿找我爹要我姐的彩礼,不够就要那我家才盖的房子补上。”
呃,最后一句自然是小春树自己添上了,他就觉得该这么说,才对了他奶的心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春树眼花,他都看见祖叔父脑袋顶好像冒起了白雾,这是气的?
“混账!真是丢脸,白氏要是真敢这么做,我们李家就能处置了她,走,跟我进屋见你曾祖爷爷,你跟你曾祖爷爷说,这事儿必须要给白氏一个教训,败坏我们李家的家风,丢人!”
进屋和曾祖爷爷说完,老人家八十多岁,气得直拍桌子,末了却是唬着脸对小春树道:“你这脸上都是你奶你姑伤的?你大伯说你姐把你奶给打晕了,这怎么回事,跟曾祖爷爷说话可不能撒谎!”
“啊,村里人都看见了,曾孙不敢撒谎,我姐是救我的时候不小心甩了一下胳膊,我也不知道我奶晕没晕,我来的时候还躺在那,我姑正打我姐,我哥也不敢拦,曾祖爷爷,我爹是不是不是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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