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春树做这捕鱼的业务比较纯熟,李春妮和李春山两个大的倒成了跟班。
长长的蚯蚓被小春树从泥土里翻出来,用草藤子绑着栓进草篓里。
带着他俩捉蚂蚱,足足二三十只,用砖头砸个稀烂,全部涂到草篓内层,塞上几根杂草虚虚的掩在里边。
见着小春树满意的神情,李春妮二人便晓得准备工作足了。果然紧接着便装了一个硬石头,顺着水边悄没声的便下了河。
“然后呢?”傻站了大概五分钟的样子,看着河面连个水花没有,李春山有些稳不住脚。
“等着呀!”
小春树拽着草篓绳子,头也不扭,唯恐错过一个动静。
等着?
李春山皱起眉头,这法子就能逮到大鱼?
好歹也是他回家后,除了盖房,爹交给的头一项交代,若是没有完成,他这脸总觉得没处搁。
这般想着,李春山彻底站不住了。
亏了河边少不了的就是树,李春山很快寻到一枝够长的树枝,用刀削一削,弄成鱼叉绝对没问题。
点点头,这树长得有些细,貌似经不住他攀爬,便拽着一根垂下的树枝,打算将树拽歪后,再用小春树的药锄劈下他看中的树枝。
一双白得接近透明的玉手,轻轻朝着树干一拍,碗口粗的小树应声而断,他看上的那树枝正巧对着他,心中顿时无限感慨,好像兄妹三人,最数他当老大的没用。
还不等李春山自我嫌弃,就听小春树压着嗓门怒吼:“小点声,小点声,我的大鱼没了你们赔呀?”
李春妮尴尬的挠挠头,她忘了。
“咳,知道了,没大没小,看你的篓子吧。”训斥完小春树,李春山麻利的开始做鱼叉,当哥的说啥也不能让弟、妹赶上。
李春妮觉得有趣,便也不傻站着,学着李春山的样子,找了一个长长的树枝,打算跟着做一个鱼叉,两个人一起总比一个人忙活要好。
但显然有人不这么想:“叉鱼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这不光要手力,还需要眼力,好歹哥当兵时也跟着插过鱼,总有几分可能,妮儿,你还是蹲在老幺跟前,一起盯着水面的好。”
但显然有人不这么想:“叉鱼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这不光要手力,还需要眼力,好歹哥当兵时也跟着插过鱼,总有几分可能,妮儿,你还是蹲在老幺跟前,一起盯着水面的好。”
“我就是闲的试试,放心哥,我离你远远的,绝不打扰你。”李春妮倒是自觉,弄好后跟着李春山到小春树的上游浅水区,两个眼睛努力的在平静的河面寻着。
许是李春山找的确实仔细,很快,他便看见水下一道儿黑光溜溜而过,脸上一喜,自制鱼叉脱手而出。
当李春山捉住鱼叉,感觉着重量,便晓得自己一枪没中,晃晃头,告诉自己才一次,仔细算算自己也有好长时间没有捉鱼,这个正常。
李春妮在后方,看见这一回合李春山惨败,忍不住的高兴。
谁让这家伙刚才好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明摆着就是显摆自己用鱼叉插过鱼。
哼,要不是做垂钓的鱼钩鱼线还要返回家里,走这么一趟,李春妮早回家做垂钓工具去了。
而实际呢,实在是缝补的针线好贵,她若是拿来做了鱼钩鱼线啥的,保不齐会被林氏指着脑门念上几天几夜的“败家女”。
李春妮握紧了鱼叉,若是那鱼朝着下游躲,必然到了她的狩猎区。
果不其然,成直线状一副逃离状态的大黑鱼,摇着尾巴就要从她的狩猎区中过。
要不是情景不对,李春妮还能呐喊一声:此路是我开什么的。
撇过胡思乱想,李春妮像射箭般投掷出手中的树枝,嗖的一下,连树枝的屁股墩都没留下一个,直直的沉到了水里,毫无飘起的意思。
包括刚刚从李春山手下逃出一命的大黑鱼,一起没了人影。
看看李春山还在继续找下一个目标,小弟垂着头盯着水草篓的位置使劲观察,大概再找是否都有什么动静。
咬唇,李春妮松了口气,刚刚的事情好像没人发现。
虽然她和李春山是站在上游的浅弯,可她刚刚射出去的自制鱼叉,却是朝着中间射的,那鱼叉足有一米半长,眼下连个尾部都看不见,想来中间位置的深度不浅。
李春妮是个旱鸭子,所以,她决定当作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至于手里的鱼叉没了,权当没有拿稳,顺水飘走了罢。
这般想着,李春妮便往刚才劈倒的那棵树下走,边走边催促扔在盯水面的二人:“一条鱼也捉不住,倒是都快点呐。”
没钓过鱼的人不知道,钓鱼是件相当上瘾的事儿,此时的李春山、春树两兄弟就全进了心神,死死盯着水面,李春妮废话般的催促,二人的耳朵像是丢在了家里,压根儿就没听到。
为了以防万一,李春妮觉得还是再多做上几个保险。
这对于她来说,事情并不难,一脚丫子剁下去,碗口粗的小树顿时裂开,拿着小药锄轻轻挥动,不一会儿,三只大小相似的自制鱼叉就搞定。
为了以防万一,李春妮甚至用尖锐的石头在鱼叉的另一头砸出一个眼洞,用长长的草藤穿过。
若是下到水里,想来草藤会顺水飘起,这般便不会像刚才般,将鱼叉丢失。
李春妮再次站到水边时,李春山的鱼叉已经又插了两次。
机会。
着实是古代的村里除了爬树之外,实在没什么可以玩的事情,这次捉鱼说来是应了父母间的吩咐,可做起来,竟成了兄妹三人的比拼。
李春妮额外的用心,前提就算自己从来没有捕过,但也一点都不想输给自己古代的兄弟。
哈哈,那些鱼可能也是顺水而下,被李春山一吓,全都顺着流水,到了她这边。
只可惜因为她过早的高兴,破口而出的大笑将已经到了附近的鱼儿吓得一激灵,转而摇着尾巴边都不靠,便要游到下游。
李春妮着急的差点迈上两步站到水里去,紧撵着鱼儿即将消失的身影,嗖的就投掷出去一个。
也不知道有没有射中,那鱼叉再一次隐没到水里,亏了李春妮做了防备,绑在鱼叉末梢的草藤子起了作用,悠悠的飘了起来。
这一次出手,因为眼见着鱼儿的身影消失,李春妮有些着急,投掷出去时,还小小的喊了一声。
所以,不管李春妮有没有打算将投掷出去的鱼叉捡回来,也招来了已经下叉数次没有收获的李春山。
“怎么,中了?”
李春山相当的丧气,当时在部队时,曾有个队友是南方的,那人自小便随着家人下船打鱼叉鱼。
行军时,为了解馋,那人便露过一手绝活,他眼馋,便拿一顿伙食跟人家套近乎。
那军友便简单的指点了他一番,更是在水边人家说着他操作,不能说把把都能射中鱼儿,也是十之八九。
而今,唰唰几次射出,却是连个鱼鳞也没捞到,李春山不由怀疑,难道是时间长了,他把诀窍都给忘光了?
“我哪儿知道中没中!”李春妮有些没好气,要不是大哥自己呆不住要做鱼叉,她一个连见都没见过鱼叉的人怎么会跟着做这东西。
隐晦的瞄了一眼看着她和李春山方向傻乐的老幺小春树,李春妮哼哼几声,现在一起丢脸了吧。
“你射的鱼叉,你不知道自己中没中?你是朝着鱼射的不?”李春山莫名,好像他没有招惹妹妹呀,怎么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我当然是朝着鱼射的,可那鱼叉有没有朝鱼射过去她哪里晓得,反正都远远的脱手,连个鱼叉尾巴稍儿都没有,这怎么判断。
她可从来没有插过鱼,别跟她说什么凭感觉,若是凭感觉,她觉得自己都插中了,可能么?
李春山是彻底放弃叉鱼了,有那功夫,他都回家再拿个草篓,学着老幺的手法再下个鱼篓了。
但是水里飘着李春妮扔出去的鱼叉,李春山隐隐觉得心痒难耐,小妹力气那么大,这么扔出去都插到了河底,那冲击想都不用想。
那么,若是真朝着鱼过去的,鱼能躲得过去?
这般一分析,李春山便忍不住脱自己的外套,道:“你把我衣服拿好了,我去看看。”
“你……好吧”
李春妮是想问问李春山腿瘸了一条,游泳的话,还能行不?
可提出这话的是李春山,没道理李春山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情形,李春妮便将嘴边的话隐去了,要不说出来,多伤人呀。
露着精壮带有伤疤的臂膀,只着一条底裤,李春山便下了水。
这还是小时候练就的本事,一个水花,李春山便沉了下去。
李春妮皱着眉头盯得死死,总觉得每一秒都过得特别慢,心里慢慢的数着树,直到数过了两分钟,李春山连个水泡也不冒,李春妮顿时站不住了。
这水不过是个支流,能有多深,深到憋气两分钟上不来,好像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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