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管钱?
这,可以么?
李春妮的说法顿时给李春树打开了新的思路,若是他这个时候就能自己存钱,想来以后给郝郎中送终应该是没问题的。
“那行,回家我就和爹娘说,到时候姐你可要帮我。”没了压在身上的阻力,李春树立时笑开了。
可怜郝郎中这徒弟收的,竟是怕给他死得早,没钱给他养老送终,若是早能知道,说不得他能吐出一口老血,然后将自己的棺材本拿出来给小春树看看,免得小家伙天天为了给他挣发丧的钱,扣得跟个铁公鸡似的。
“我不帮你爹娘也会同意。”
李春树刚想赞美下自己有这么开明的家人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就听她姐慢悠悠的继而道:“因为他们不会认为你能挣了大钱,至于能挣到的仨瓜俩枣权当留给你买糖,所以,你且放心。”
刚刚升起的好心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话不好听,可貌似他们爹娘真的会这样想。哼,那就这样想好了,反正等他有了钱,他就能顾好自己。
大概是因为后山有凶兽,所以来深林的人并不多,只除了偶尔上山采药的郝郎中。
所以,姐弟俩采药不要太顺利,就算没有扎堆,但隔上几米就能发现几株蒲公英。
这个时候的蒲公英都是开了花的,比趴趴在地时好辨认,也不会和几种相似的野草混了,所以不一会儿,李春妮背后的草篓子就装了半篓全草都入药,被连根拔起的蒲公英。
李春树背上的小篓子早就装满,小家伙还不甚满意的爬到树上摘了不少的菌菇扔在上面,着实没了余地,才算罢休。
只是对此行他们的目标却是疑惑异常:“真是奇了怪了,平时不找臭铃铛,经常见。现在专门找,却是连个毛儿也看不见。姐,咱们摘得不少了,马齿菜咱村地沟上就有,一会儿咱们从地边上过,把你的篓子填满,你看行不?”
“怎么不行,没看你姐我都坐这儿半天,一步都不想再挪的架势?你个财迷疯子,姐还以为你要拔地三尺呢。”李春妮以手做扇,看着小春树满脸的无语,难道她没说她还要装些柴火回家?
扭头,半篓子被压实的蒲公英,再看李春树斗志满满还要采马齿菜的架势,李春妮觉得自己好像太不上进了。
小春树背着草篓子,鸟都不鸟他姐的讥讽之言,他算看出来了,自从他姐好了,那柔和没脾气的性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论打嘴仗,现在的他是干不过他姐了,由此也不多说,握着他的小药锄,抬头挺胸的先一步走了,要知道,他现在也是一个有责任的人,再不努力难道等黄花菜凉了再努力不成?
因为小春树惦记着再采些马齿菜,俩人便转了个方向,朝着地边上去了。
直到两个人的草篓子实在装不下任何东西,小春树才叹着气摆手作罢,那架势好像损失了几两银子似的。
被李春妮解开了心结,小春树自是要找爹娘对他往后的人生好好谈一谈。
然而,二人到了家门口不远,就见一群人围在那,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离得她家那么近,二人自然疑惑。
也不吱声,就那么悠悠荡到这群以中年妇女为主的人群后面。
只听此时正有人问:“婶子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那李厚真让他家病秧子和小子去后山自生自灭了?”
“不是吧,要是李厚让的,咋婶子骂完,就变着脸色的往山上跑了,还有他家那老大。”
“要我说她家可真能装,前不久被李老太太扔到后山自生自灭,就一副被害人的姿态,现如今分出家来知道日子不好过,便学着李老太太的主意,将闺女小子扔出去,啧啧,什么人呐。”
李春妮和小春树听得直皱眉,听话音,说的可不就是他们家。
而知道他姐弟两个都去了后山的,便只有李三婶子。
“事儿多,我啥时候说是人家李厚让的,我说的是他家当爹当娘的不负责,任由个病秧子和小破孩去山上送死,是铁石心肠。我就奇了怪,你们咋就吃饱了撑的非要给我改改词儿?我警告你们离我远着点,要看热闹看别人家不,小心我连你们一起骂,都闪开,闪开。”
果然,一道慢悠悠谁都不给面子的一段话传出,证实了被围在里边的人正是李三婶子。
不过听那意思,却不是平白无故来找茬,竟是担心她两个有什么危险,下来找他们家人说事儿来了。
而爹和大哥,显然已经上了山。
李春妮埋怨的瞪了小春树一眼,财迷精,要不是还惦记着去地头采马齿菜,他们能换路子走,能和爹和大哥错开?
“咳,让一让,让一让,我们姐弟要回家里,各位婶子大娘还给让个地儿呗”
小春树揉揉鼻子,他咋知道爹和大哥能被忽悠的就上了山,学着李春妮的样子,朝着李三婶子的方向投过一道儿埋怨,不就进个后山,至于大惊小怪成这样?
李春妮姐弟二人一现身,将正要走的李三婶子惊了一下。
嘿呦,这俩崽子屁事儿没有的回来了,那她是不是和李厚说错话了?
“三奶奶,这树是给你当柴用的。”
是滴,李春妮除了背着一筐马齿菜和蒲公英,手里还拽着棵临时起意拔起的小臂粗杨树。
李三婶子捡拾的都是枯树枝,根本不经烧,说不得明日一早还要进山找柴火,她力大无穷,拽棵树就跟拿株狗尾巴草似的,自是能帮老太一把便要为之努力的。
三个女人一台戏,几个女人凑一起就跟进了养鸭圈似的,所以小树在地上划并不是没有声音,实在是被叽叽喳喳声给湮没的。
李春妮力气大这事儿还没有外人知道,猛地看见冒出一男一女、一大一小,都背着满当当的草篓子,手里一块拖拽着一棵小树回来,皆是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这就是那个病秧子?
看那说完话就喘不上气来的架势,确实应该是李家二房的病秧子。只是几年下来不但病好的能下床了,还更漂亮了,村花站在这丫头面前,都要逊色好几个级别。
只是拽着一棵小树回家的样子,难道这是病后遗症,还是他们李家的子孙都有着力气大的本事。
李春妮背着的草篓子直径有四十厘米,高度有八十里米,成一个葫芦状。小春树的草篓子小,但也是与李春妮相比对得出。
那篓子是个直径最多四十厘米,高度四十厘米的,和村里大部分妇人的篓子竟是一样。可见都是力气大的。
“嗯?哼”
李三婶子脸色不大好的看了李春妮姐弟二人一眼,合着她都是白操心,这俩破孩子竟早早的回来了,那她的行为算什么?
如此想着,就觉得自己矫情,本就怕这俩人不知道轻重的跑进了老林,才担心的来李厚这里连骂带损的让李厚和李春山去寻。
而现在,她担心的兄妹二人完整回来了她应该高兴才是,却又觉得自己好像办错了事儿,惹得李厚和李春山白白上山一趟,竟又觉得这兄妹俩应该晚些回来才对。
瞬间,李三婶子厌弃了自己,从不知道,自己竟也是个虚伪的,便冷冷一哼,转身进了自己院子,看都没看李春妮拖着的小杨树。
笑话,谁人不知道她和白秋田不对付,白白得了她家东西,岂不掉分。
门“咣”的由内紧紧关住,隔绝了一众奇怪的眼光。
可不奇怪,刚刚聚在一起的女人们,像是扒到了什么消息,脸上带着你懂我懂的表情,也都各回各家。
小春树皱着眉:“他们那是什么表情?”
“大概都认为,三奶奶是耍着咱家玩的吧。”
李春妮挠挠头发,白白浪费她一片好心,大老远拖回一棵小树。
“姐,你等我一下。”
说完,小春树将背上的篓子放下,一副要做贼的样子,灵活的就窜上了李三婶子的院墙,对下方疑惑的李春妮道:“李三婶子去屋里了,院子里没人,姐,你顺着墙把树推过去呗?”
他们一家都是老实厚道的人,自打听李春妮讲了李三婶子护着他家的事儿后,李春树自然而然将李三婶子放在了自己人的分类上。
他姐把树都拖回来了,不能送给李三婶子用,好像有点不甘,更何况李春树自己猜测,之所以李三婶子不接受她姐送的木柴,是因为好多外人看着,她那么好强的人自是不肯丢份。
可若是偷偷的进行,小春树笑得欢实。
她姐有那份力气拖树,就这么扔过去,他就不信李三婶子家没个劳力,能有那个力气把树再给拖回他家去。
李春妮想想是这么回事,手动点赞后,便由着力气,将树从墙边上扔了进去,妥妥到了院中心。
落地声将李三婶子招了出来,在她开口前,小春树便从墙上下来,和李春妮快速的奔回了自己家。
将东西放下,不等和林氏解释,小春树便提议,上山去找爹和大哥。
李春妮翻着白眼,找人你扛草篓,骗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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