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李春妮瞪大了眼睛,咋的,还要跟她刷赖皮?
“既然你这么豁的出去,我要是不应下岂不是看不起你,你有媳妇不?”
虎哥睁开眼,要命要钱的,跟他娶媳妇有什么关系,疑惑道:“没有。怎么了?”
“呵呵”
李春妮不合时宜的笑声,让躺在床上挺尸的某位虎躯一阵,直觉她接下来的话,不会是什么好话,顿时有些后悔,他为什么要搭理这个怪力女人。
不出虎哥意外,李春妮笑完,将位置闪开,把一旁的杨德尚拉到虎哥身前,带着诡异的笑。
“没媳妇好啊!我心肠好,又爱积德行善。你的命我不要,我缺的是银子。我听认识的人透露,说宫里正缺公公,这么的,我先让杨少东家给你净了身,咱们找人给你寻个差事。”
虎哥黑着脸,心肠好、公公、差事,合着是要他做太监啊。
这女人有没有羞耻,当着两个男人的面说什么净身。
“据说一年就能有十两,我就要当年这十两,后面的,你自己留着。够意思吧?十两银子虽不够药钱,大不了剩下的,嗯,你有弟弟吗?”
就这样还心肠好、够意思?
是打着让他家断子绝孙呢吧,虎哥反应过来,便继续闭上眼装死不回话。
只是明显晚了,他原来的无所谓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别看闭着眼,耳朵却是竖得尖尖,努力听着李春妮有什么动静。
“杨少东家,如此就麻烦你了,我记得你的手术刀是贴身携带的吧?那么,现在就开始吧,我也好早些帮他找个活计,不然总是欠着你的钱,我这心里,不好受哇”
边说,李春妮还拍了拍自己尚未发育完全的胸膛,一副占你便宜心焦虑的样子。
杨德尚从胸前掏出一个小布包,里边都是他行医的家伙什,只是,他好像从来没和李春妮说过他有带这么个工具包呀?
“来吧,你给他个痛快的,不然你给他喂个睡仙丹,免了他的意识清醒,再给疼死了”
疑惑的眼神让李春妮不自然的蹭蹭鼻子,她能说当初救他下山时,身体有接触的时候,为了防备,她装着不是故意的样子,将杨德尚摸了个遍么。
睡仙丹?还别疼死了。
耳听着俩人说着说着,还将工具都拿了出来,翻包的稀碎声音传进耳朵,虎哥不由忐忑的吞咽着唾沫,好像不只是说说的样子,便也装不下去,睁开眼道:“我没有弟弟,进宫这个价钱是不是低了点?”
“不低了。若是健全的,能有十五两银子。可你现在不是断着条胳膊么,里边能做的活少,也就刷刷恭桶什么的了。你没弟弟总有爹吧,别替我担心,我肯定会想到法子的”
宫里哪会收断胳膊断腿的来伺候宫里的贵人们,李春妮纯净的瞎胡扯。
可虎哥不清楚啊,看李春妮说的有鼻子有眼,仁善医馆的少东家又拿着把明晃晃的小刀,在他身上比划来比划去,因为贴得近,虎哥甚至都能察觉到属于冷兵器的寒意。
若不是人在屋檐下,虎哥真想破口骂一句:去你的替你担心!
男人不怕苦,不怕拼命,就怕没了小命根。
李春妮在青衣三人组被抓时,便用命根一类的威胁着三人坦白从宽,结果,李春妮尝到了甜头,所以还是老话说得好,招数不在多,管用就行。
咳。虽然她不是很记得,是不是有这么一句老话,但是,这一招就够她摆平目前的困难了,除非,刘青白的后娘直接出动几个太监。
哈,可能嘛!
还别说,现在李春妮不信,但是日后,还就偏偏来了这样一位,简直哭都不知道怎么哭。
被李春妮推了一把,杨德尚青着脸捏着手中的小刀,被动的往前又走了两步,虽然知道李春妮是吓人的,但还是忍不住生气。
他是看病的大夫,不是敬事房的总管,他手里的刀具是救命的,不是去根儿的,这样随便,他爹若是听见,跪两天祠堂是跑不掉了。
胳膊被竹板固定,根本是不上力气,眼见着那明晃晃的小刀离自己越来越近,虎哥屈弹着腿,像个虫子一样往上挪,直到脑袋顶上了床头,虎哥眼含泪花:“我没兄弟也没父亲,只我一个也不够药费,李姑娘还是想些别的法子吧。”
“没关系啊,实在没有,我这不是还有你兄弟们认罪的状子嘛,拿着找曹大力使使办法,将你家房子卖了总能抵上一二两,我就不信,曹大力敢不帮我这个忙。”
鱼儿已经上钩,李春妮也就不怕了,悠然的拿着手里的认罪状坐在椅子上,嘴里还不断的催促杨德尚:“你倒是快点啊”
合着他家镇上的房子就值一二两?只他家的房子就能卖够这医药费,啊,呸,虎哥无奈认栽,道:“我身上只有不到二两,你说的假死药什么的,我并不清楚,这次,我也是栽了。”
“你是说,只接了曹大力的活?”脑中的弦一紧,李春妮也凑到床前。
“我只接了他的,但是看样子,猴子可能接了别人的,他喂我吃的药,事前我根本不知道,呵,当时,我以为是毒药,没想到我还活着。”话虽正常,但只看虎哥往下撇的嘴角便知,他对猴子的事儿是十分介意的。
“当时你那个状态,假死药和毒药也没什么区别,要不是我救你,你哪有命活着。”
冷冷说完,李春妮陷入沉思。
当时没有去追猴子,只以为接活的是虎哥,而拿下青衣三人组后,她自说自话,那三人也没有否定,看来,那三个混蛋被捉了还把她耍了。
李春妮牙齿咬得格吱吱响,等回去,定要让这三个没有坦白从宽的家伙受受苦才是。
“我看,咱们还是应该把这个猴子找到才行,那三个人没说实话,万一在别的地方又摆了一道儿,可就不好弄了。”杨德尚收起自己的家伙什,这可是他爷爷留给他的,得珍惜才是,好东西不常有。
“糟了,这事儿绝对不是那三个王八蛋说的那么简单,胡家那儿是个幌子,说不定,最后真会给刘青白落个杀人的罪名。”李春妮握紧拳头,暗恨自己脑子笨,稍一如意,便忍不住托大,古人哪有那么傻,那么呆。
“你是说猴子?”
都不是笨人,就算没经过什么大事儿,但总的分析还是有的,杨德尚立马反应过来,虽是疑问,那神态却是准准的肯定。
“猴子家在哪儿?”
如今,也只有赶在开堂前将猴子找到,就怕所有的事情是提前预谋好的,而且也给县衙里送了信儿,那么猴子恐怕此时不管死活,肯定就落到了官府手里。
李春妮咬着唇,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此时出了变故,时间不多,心中变得慌慌起来。
“他住在拐子胡同第六家,得了钱常去的便是怡香楼,他老娘是个瞎子,猴子很孝顺,所以,我猜他没跑,说不定在哪儿猫着呢,你们要找就快点,他这人很滑,不见得就被人杀了。”
杨德尚和李春妮你一言他一语的,虎哥也听出事情不好,没道理他被人背叛还替人兜着,不用杨李二人询问,虎哥便自发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交代了出来。
二人知道了,便也不在屋里停留,也没有和虎哥解释,依着刘青白后娘的想法,和被害得傻了的刘青白大哥,李春妮心中透亮,杀人罪和偷窃罪,刘青白的后娘肯定会毫不手软的选择杀人罪。
所以,当时他们那个场景不知道能不能死人,那三个又是老油条,没道理还留着一个猴子在那蹦。
当时的他们都太以为然了,以为接活就是混混的老大虎哥来接,只把猴子当个受安排的,只以为拿住和救醒虎哥,到时候过堂的时候安排个人证,谁能想到,虎哥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
刘妈交代,那三个人不能交到县衙,所有的一切只能被动的去否定李青青的栽赃陷害,而她大哥又说,还不能明面上得罪曹大力。
想起这些李春妮就觉得气得肝儿疼,却又不得不承认大哥说得对,像他们没钱没权的,又没有第三人能不畏报复出来做证明,那三个人和曹大力,顶多只是被审问审问,甚至关都不关,就会以证据不全,被放出来了。
地头蛇若是不能一击打死,必然会给自己惹来麻烦,不若就当他恶毒的心思被完成了,让他没了惹事的心思,待到以后自己有了能力,再治他个不能翻身。
至于刘妈不让交那三个人,想必是有自己的考虑,这个李春妮也不知道,只等着见了刘青白能够细商量一下,反正第一次过堂也不会就被判罪什么的。
然而,当李春妮和杨德尚踏进拐子胡同猴子家时,心都凉了。
猴子娘,一个瞎眼老太太,被乱刀砍死在屋里,躺在地上,血流了不少。被血殷红了的土地,让二人心上压了点什么。
二人找遍了整个家,也没找到猴子的踪影。
都快晌午了,这事儿,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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