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妮心中咯噔一声,白村村长问这是什么意思?
好像他的关注点只在刘妈是不是没有相好的寡妇上。
想起胡家媳妇说刘妈勾搭村长,还有几次刘青白面对村长异样的态度,李春妮暗暗觉得,好像还真是无风不起浪。
“你说的什么话,我是个寡妇,要是有相中的,我刘青屏完全可以改嫁,何必做那鸡鸣狗盗的事”
刘妈愤怒的言辞打消了李春妮的胡思乱想,也许是村长没安好心。
果然,白二禾听刘妈如此说,刚刚还恨不得赶他们出村的表情瞬时,呃,变得狗腿起来。
“呵呵,那什么,我就是瞎说,那个,有事儿你找我啊。”白二禾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还不忘冲着停留在院子里看热闹的村民呼喝道:“还看什么,今儿地里都没活了是吧。一天天的瞎起哄,走啦,走啦,都走啦。”
“村长,这就完了?”雷声大雨点小的就想把事儿掀过,胡家媳妇叉着腰追着白二禾撵,这个老不修眼睛里就有那个刘寡妇。
院子里的人一散,绷紧了精神头儿的刘妈一下就晕了过去。
不管说这次张家兄妹说的有理没理,她刘青屏的人品妇德都受到了严重的怀疑,只怕以后整个村子更是排挤她刘家,酸言酸语肯定如暴雨突临般,打得人脸面受疼。
值得庆幸的是,清白和李家姑娘算是要定亲了,不然经了这事,怕是没人愿意和她家结亲。
晕过去前,刘妈想到的是,向李家下聘的事儿要加快才是。
……
李春妮横抱起刘妈,简直无语透了,难道主角光环就是这么亮的,一天到晚麻烦不断。
若是这样,呜呜,她当配角可以不?
当刘妈醒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黑成一片,借着月光,刘妈倒是模模糊糊能看见屋里除了她之外,还有四个人的样子。
“李姑娘”
“你醒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李春妮兴奋的放下手里的一根老黄瓜凑到刘妈边上,一天只吃了一顿饭,都快饿死了。
“啊……你是谁?”刘妈一边叫一边灵活的从床上爬起来,迅速的往里退。
李春妮疑惑的挠着头发,晕了一回还能失忆不成:“是我,李春妮”
刘妈半信半疑,道:“你怎么不点灯?”
李春妮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小牙,很不好意思的道:“我找了半天,没找到油灯在哪儿。”
也是,油灯被她放在床下挨着床腿,从外边的角度,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确实不好找。
刘妈带着警惕,爬到床沿,伸手一够,便将油灯拿在手里。
灯芯虽小,但还是将漆黑的屋子隐隐照亮。
“你,你,你的,脸……”
一点上灯,刘妈看清了此时李春妮的形象,瞬间吓得又退回了床里,还不如不点呢。
乱糟糟的头发,锅底黑的脸面,在她晕过去的时间里,难道发生了某些不为人知的事儿,不然李姑娘怎么这么一副头脸?
“呵呵”李春妮干笑两声,见墙角三人列队式的翻白眼,肚子时不时冒出“呼噜噜”的声音,惭愧的蹭蹭鼻子,道:“没点着火,熏得。”
用火柴、打火机她会,但这个时代的火折子,哈,她没找到,钻木取火老半天,冒出火星星也点不着灶里的柴火。
折腾了得有两个时辰,除了熏了一脸黑,挠乱了一头发型,李春妮连口热水也没烧出来。
眼前这就是未来的婆婆,李春妮叹了一口长气,看来她在未来婆婆的印象中,什么都不会这个标签是去不下来了。
刘妈扫了一眼屋里,李家小哥没在,除了她和李家姑娘外,墙角还帮着三个绑得和粽子相似的穿青衣男子,道:“他们是?”
斜了一眼同样饿了两顿的三人组合,李春妮将今天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跟刘妈絮絮叨叨说开了。
还没听完,刘妈便恨恨的站起身,抄起一个枕头,便将墙角蹲着的三个人一顿好打,边打边骂道:“丧尽天良的,我们都躲到这地儿来了,你们还找麻烦,还找,黑心烂肺的,非逼死我们,那毒妇才罢休,是不是?啊,是不是?是不是……”
虽说枕头是糠皮芯,但耐不住刘妈用了十成的力气打,三个大男人吃了软脚丸,毫无反抗之力,没一会儿,被枕头轮的那发型,和李春妮挠成鸡窝状的蘑菇状,倒是有几分相似。
看在同饿了一天的份上,在那三个被打了一刻来钟样子的时候,李春妮好心的将气喘吁吁的刘妈拉回了床沿坐下。
揉着已经饿扁了的肚子,她要怎么让未来婆婆去做饭呢?
刘妈喘着粗气,这一天对她来说,也是不愉快的,甚至充满了害怕。
那毒妇再次找到了她和青白的行踪,看样子,十年了,她还是没有丝毫要放过青白的样子,要怎么办呢?
于是,这婆媳二人倒是很默契的发起呆来,好像是在严肃的思考人生发展似的。
然而,刘妈口中不断咒骂的那个毒妇,此时也巧合般的发着呆。
纤细的手指拿着竹签,一下一下的挑拨着灯芯,看灯芯刺啦啦发出火星的小爆炸,李青青一双明眸里透出的全是森森冷意。
“夫人,奴婢得到消息,说是李蛋他们被将军给扣下了,如此,凤凰镇的计划怕是不能再进行了。”
珍珠看了看发呆的李青青,有些怕这静谧的诡异,忍不住出声询问。
李青青嘴角翘了翘,道:“晚了,命令昨晚就下达了,恐怕现在,他们已经动手了。”
夫人嫁进将军府已经有十来年了,可不知怎么回事,硬是没有给将军府生下一儿半女。
别说各地有名的神医,就是皇宫大内的朝廷御医,夫人也是花费不少,一一请过细看了的,可所有人都说将军没问题,夫人的身子也没问题,至于怀不上,全都说不出个一二三。
而夫人又不允许将军纳小妾,至此,出了前夫人生下的两个公子外,将军愣是再没有子嗣。
前几年还好,将军忙于战事,对于子嗣倒也没有过多言语。
可随着将军的年纪越来越大,这两年因为子嗣,将军对夫人完全没了好脾气,若是让将军知道,傻了的大公子是夫人下的手,如今还在想着毁了二公子,恐怕夫人……
想着,珍珠不由建议道:“也许他们还没找到机会呢?夫人,不若您先下命令缓缓吧,将军那……”
“啪”的将竹签掰断在桌上,李青青瞥了珍珠一眼,趁着灯光,笑容如曼陀罗般在脸上散开,娇艳邪魅,却让珍珠心头一凉,急急跪在地上,额头磕地道:“奴婢多嘴了。”
李青青站起身来,目光盯着匍匐在地的珍珠,轻轻一笑道:“你虽自小伺候在我跟前,但奴才就是奴才,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掌嘴”
“是。奴婢错了。”说完,珍珠也不敢抬头,抬起手便左右开弓啪啪啪的朝自己脸上拍。
那力气下了十成十的,一丝不敢轻待。
她家夫人闺阁时还好,自从嫁进了将军府,慢慢就像变了一个人,尤其求子十来年不如愿,自今年起,珍珠清楚的察觉到,自家夫人的脾气越来越阴翳。
她笑得越是开心,说明她心中越是不痛快,此时让掌嘴,若是不能达到她的标准,珍珠想起被打断两条腿卖出府邸的翡翠,手下不敢一丝放松。
“我再不动手,那小子就快要参加乡试了,听说他学识不错,若是真让他考中,难道我要看着他在将军面前晃荡不成?我知道你想什么,本夫人已经想好了,既然生不了,那就过继一个”李青青说着,娇美的脸上闪过狰狞,她想做的事,就没有后退的时候。
珍珠掌嘴的手一顿,将军自己有儿子,虽然被逐出了家门,但若是继承香火,亲生和过继相比,将军肯定会选择亲生吧?
“质疑我?胆子倒是大,出去领五军棍,不必在我跟前伺候了,我这两天不想看到你,明白?”打开大门,黑夜里,风吹过,李青青眯起眼睛,若是亲儿子不是傻就是残,挑不起门户,她不信,过继一事不可行。
不是说,事在人为嘛!
两方人马内心都不消停,而被关在大牢里的刘青白呢?此时盘坐在牢房一个角落,满脸青黑。
他并没有被关押在单一牢房,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使得银子,将他关在了重犯的牢房里。
这个牢房里老老少少七八个人,全都是亡命天涯的主。
可能关押的时间长了,一牢房都是公的,此时关进刘青白这么一个细皮嫩肉书生打扮的少年,可想而知,这群人看向刘青白的眼神是多么的炙热。
白天的时候有牢头时不时查看,人们倒也安分,如今,牢头早趟床上会周公去了,刘青白发现,这些重犯看他的眼神,甚至于面目表情,简直让人一眼看过就想恶心呕吐。
就在这时,这伙子重犯突然围成一个圈,小声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刘青白心中一跳,察觉到,事情可能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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