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快到山底的时候,有男有女碰上一行仨个人,杨德尚喜极落泪,可算看到人了。
心里一轻,疲惫油然而起,眼前一黑,担惊受怕又受累的杨尚德晕了过去,晕前他还深深在心里忏悔:“爹,儿再也不随便找山上了,遇上的人,太恐怖了!”
“哎呦”
李春妮还在杨德尚的背上,他一晕,李春妮头朝地的摔了下来,庆幸不是水泥地,只滚落间被陈年落下的树枝在脸上划了几个血痕。
“妮儿”
“妹子”
来人正是李厚林氏和李春山,他们一早醒来,发现李春妮不见了,急得就差掘地三尺来找人。
林氏还急慌慌拍着三婶子的院门,询问有没有见到李春妮。
得了三婶子几个白眼,才想起两家的仇怨,还想解释细问,瘸了腿的大儿子春山把她拉回来,说是后山有动静。
静下心来一听,可不有动静么,隔一会就“咣咣”四声响。
虽然不知道和自家闺女有没有关系,几人还是决定让最小的李春树守家,他们三个上山去看看。
到山脚还没走几步,就见四根被劈了枝丫的大树干,还带着树根,摸着还很潮湿。
想着昨晚自家院子里的枣树,这绝对是妮儿/妹子干的,别人谁有这力气!
有了线索,三人更是急慌慌的再往上走,一上一下,就碰上了背着李春妮下山的杨德尚二人。
那男的不认识,可那男子背上的女人,三人怎么会认错,不是李春妮是谁。
刚要欢喜,那男子脚下貌似踏空般的摔倒,才有了两拨人相见的场面。
“你个死丫头,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把你爹娘兄弟急死!”林氏扑上前拽起李春妮,朝着屁股就是两巴掌,完事才细细查看都有哪里伤到了。
“妮儿,这男人是谁,爹咋不认识?”
李厚的关注点都在仰躺在一边的杨德尚身上,穿着一身蓝色细棉衣裳,腿上沾满殷红血迹,腰间挂着的佩玉一看就不是凡物,这可不是他们小老百姓能招惹的人,妮儿怎么和这人凑在了一起。
“我也不认识,在山上救的,哎呀,哥,你和我再上山一次吧,我打死了一只狼呢。”在山上想着要下来,下来见了亲人又想上去,那狼她可还记着呢。
“什么!你还碰上狼了?哎呦,我看看,伤哪儿没呀,你这丫头,真是,这手上咋还流血了,啊,不像狼咬的呀?”
都说山上有狼,可没人见过,李春妮消失一晚还遇上了狼,都说狼是成群结队的,林氏吓得心慌慌。
“娘!我没事儿,这是劈树枝儿的时候不小心扎破的。”林氏一惊一乍的,李春妮只好把自己的所为一五一实的交代清楚,让老实爹找人把木头运回去。
末了还不忘喊李春山:“哥,这天都亮了,野物肯定都藏起来了,我带你去把找那个坑行不,咱把那狼运回来。”
“先回家,一会儿咱家请的帮工就来了,大早起的咱还没吃饭,等把家里安顿好了,我和爹去山上一趟,你这丫头就别折腾了,你看把咱娘急的。”
李春山绷绷着脸,心里很不是滋味,妹子那么娇弱一人,竟想着为家里省银钱,大半夜跑山上寻什么木头,可算没出事儿,这要是有个好歹,他这当大哥的心里得多难受,简直就是个废物。
“你大哥说的是,再说这不还有一个人嘛!至于别的,有爹和你大哥呢,咱们先回家,春树还在家里抹眼泪呢,咱们快些回去。”
李厚心里也不是滋味,闺女躺了这么些年,这才能下床,就想着贴补家里。
可一个女孩子家家,仗着一身大力去山里总是不好,若是让女婿知道了,不作这亲事可咋整,若是被退亲,妮儿的体格又不好,这婚事可咋整。
以前身体不好,能多活一天是一天,现在身体好了,自然就要考虑婚嫁,不然是要遭村里人指点的。
李厚也是当爹的瞎操心,人家刘青白知道的比你可多多了,他找媳妇,就奔着有自保能力还活不长的找,你家李春妮可是独一处,这亲事绝对算数。
然而李春山背着晕倒的杨德尚,林氏扶好李春妮打算下山,就听李春妮一声哀嚎,点着脚尖冲李厚撒娇:“爹你背我嘛!”
“啊?啊,好,爹背你。”李厚俯下身背起李春妮,老大的汉子竟是红了眼眶,怕林氏和李春山看见,便一马当先的走在了前头。
春妮儿不说以为他当爹的就不知道,早看她站姿就不太对,此时还点着脚尖,竟是连走都不能,李厚猛地用袖子擦了下眼。
她长年躺在床上,何时走过这么多路,还去做活,想来脚底是累得起了血泡,这傻闺女!
一行人走回没有房子的家里,八岁的李春树和三婶子正在那斗嘴,依稀还能听见李春树回了一句:“我是我家的男子汉!”
三婶子看见李春妮他们回来,白眼翻翻,冷哼两下,一边说着:“小破孩子”一边又扭身进了自家院门。
几人眨眨眼,不知道春树怎么把三婶子招惹出来了,林氏走到李春树跟前,轻轻拍着他的背,呵斥道:“没事儿你招惹三叔奶干啥,你爹咋嘱咐你的!”
李春树委屈的撇着嘴:“是她来招惹我的,你们走后她就站在她家门口,说我是哭鼻子虫,看家能把自己看丢了。我都八岁了,哪儿是什么哭鼻子虫。”
瞅着李春树眼眶红红的,想来刚刚确实哭鼻子了,只是李三婶子打爹娘走后就站在门口,莫非是怕李春树一个小娃子乱跑,才出来盯着,见李春树哭鼻子,故意跟小孩儿抬杠?
这么一想,李春妮觉得自己真相了,这情她记在心里,日后能帮上她家忙,她一定会帮的。
“好了好了,娘做饭给你吃,今天咱家老忙了,别乱跑啊,在家帮忙。”
如此说着,林氏就着昨晚草草搭建的土灶,热火朝天就开始了清晨的忙碌。
李春妮坐在木板上盯着处于昏迷状态的杨德尚,遇上他时天黑没注意,现在才看清这小子,唇红齿白,妥妥一个小受的模样。
嘿,不知怎的,李春妮想起刘青白,一个书生却没个文弱样子,将她和三百多斤的野猪从山上拖下来,愣是连个汗都没有,能力强得有点不符常理。
突然,李春妮脸红起来,‘操守’能力那么强,她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万一,以后她又死在床上,那……
呸呸,大清早的脑子都想了些什么!
上辈子那个男人是相亲相来的,属于闪婚,恋爱什么的,这傻货三十来岁的人根本不晓得是啥滋味。
此时,对于来到这个时空第一眼看见的男人,她竟是莫名的想知道他在干什么。
干什么?
刘青白正在从白村的那边往山上爬!
“妹子,娘说那三两半银子是刘家给你的,亲还没正式定,咱家就把银子花了,不会有问题吧?”
其实这些不该他当兄长的说,但他收拾院子一回头就看见李春妮脸色绯红的坐在就回来的男人旁边,怕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李春山才故意没话找话的提起刘家。
李春妮未来的婆家,听娘说,他未来妹夫是个读书人,读书人对于名声特别的注重,妹子可不能自毁前程。
他有什么意见,这猪本来就是她李春妮打的,当初就是怕刘青白不带她回家,才白送这猪,还算他有点良心,卖了猪给她算聘礼,还是一半聘礼。
“怎么会,刘家说这两天把剩下的聘礼也一起送来呢。”
可李春妮不敢这么跟李春山说呀,唯恐被当作脑子缺根筋,把东西白送人,搭上自己,只为跟人家走。
“老二,老二!”
一家人饭才吃了一半,就见李老太带着李春妮的小姑李娇气势汹汹而来,母女俩眼神嫌弃的撇着破败的老院子,站在院门口的位置喊李厚。
“娘,你咋来了?是看春妮儿吧,别担心,她啥事没有。小妹你吃饭没,没吃饭和娘一起坐这儿吃点不?”
李厚端着碗站起身,很是热情的拽着木桩子招呼李老太和李娇母女二人入座。
只可惜,李厚的热情注定要被用冷水浇灭,只见李娇皱着眉头挥挥手,蛮横的说:“春妮儿找回来最好,你不是说她身上还有三两半银子嘛,让她拿二两银子给娘。你也是的,一个当爹的,哪有把女儿聘礼给女儿自己拿着的,谁家聘礼不是父母收着。”
“他爹?”林氏霍然起身,心中埋怨李厚怎么把三两半的事儿说给了他娘。
李厚的嘴角还是弯起,此时竟是尴尬在那,早上没了李春妮,他想着让大房帮着找找,可春妮奶奶一副丢了就丢了的神情,他只好说春妮身上带着三两半的聘礼,人丢了钱也就丢了,大房才应下在村里找找。
李厚哪能想到他娘能带着李娇在第一时间过来要钱,只憨憨的解释:“娘,小妹,那钱是春妮儿的聘礼,我盖房用些,若是能剩还要给春妮留着买陪嫁,没多的钱给娘。等以后我挣了钱,再多多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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