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瑜独自一人往自己的监舍内走,心里一阵糟乱,他的脚步速度并不快,脸色凝重。
杜峰毫无征兆的来到监狱,他可是一名警察,这一点郑天瑜比谁都明白。
杜峰是来做什么?他倒是想不通。
把人都送进来还不算完?还要赶尽杀绝?
这座监狱里面布满了其他组织的人员,不过这次分到四监区的其他黑道幸存者并不多,他们大多集中在一监区。
进来有一段时间了,郑天瑜时刻注意着监狱的各个角落,甚至哪个位置的哨口警戒比较稀松他都了然于胸。
他在准备着越狱,在这鬼地方一分钟都不想多呆。况且郑夫人的事情到目前为止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手里的香烟几乎要烧到手,郑天瑜轻轻地将烟蒂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下。
知道杜峰已经到了之后,他本想近几天越狱的想法暂时搁置,他想要先报了仇恨再说。
杜峰这小子自投死路,郑天瑜不想让他大摇大摆的进来,然后再若无其事的出去。
正如他先前所说,自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杜峰所赐,不把他碎尸万段无法解除心里的恶气。
踱步回到监舍,郑天瑜推开监舍大门,监舍内一股呛人的烟气在他打开门的同时弥漫出来。
进去之后看了看,房间内聚集了三个人,一桌子好菜,也不知道抽了多少烟,烟气缭绕好似人间仙境。
他们是一舍的大哥赵海发,还有三舍四舍的老大杨立和王桥。
郑天瑜关上门,走向自己的床铺。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刚才干什么去了?”王桥身为四舍的老大,有些事情他是需要去过问的。
郑天瑜没有回话,走到自己床前,双手抱头躺了下去。
他无心过问这些事情,他的态度和杜峰差不多,只要不来惹我,什么都好说。
王桥皱了皱眉头,握起拳头就要站起来。
赵海发轻轻的摇了摇头,好似蚊鸣般的细小声音说道:“这个人是郑天瑜,你过去是想找死!”
“什么人?”王桥一脸疑惑,赵海发平日里骄横霸道,今天竟然连说话都有些胆怯的味道。
“龙横的老大,你可能不知道,算了,不谈他!”杨立还算识人,怕他们的议论被郑天瑜听到,索性摆了摆手就此打断。
王桥被他俩的举动看的听的一愣一愣的,这个郑天瑜仿佛不容小觑。
自打他进来之后,王桥还没有对他下手,此时心想幸亏这两天比较忙,否则的话得和昆鹏与宋振宇一样,落得个不明不白。
“麻痹的!什么时候监狱里来了这么些恐怖人物?”王桥禁不住气愤,自己在这里过得很惬意,几年时间内摆平了许多事,正是在财源滚滚的时候,进来这样的人让他心怵。
“这些天尽量收敛一下,等摸清这次进来的这批犯人的背景之后再说,昆鹏他俩可是给咱提了一个醒。”赵海发身高马大,赘肉乱颤,声音浑厚。
今天中午他去了趟医院,昆鹏和宋振宇的狼狈样可是看在了眼里。
杨立轻咳一声,说道:“昆鹏想让咱们帮他一下子,目前打伤他的那个人已经被关了小号,等他出来之后,咱们想一下策略,合力对付他!所以说在那件事没有摆平之前,这个郑天瑜不能惹。一个一个来!”说完伸手轻轻地挥了一下,横劈的动作。
他们的手段无穷无尽,管你是什么人,在这个地方,想收拾一下终究会有办法。当然被他们一门心思收拾的人的结局会很惨,惨到惨不忍睹。
王桥挑了一下眉毛:“酬劳多少?”
虽然他们互相之间关系不错,但是钱这东西比亲娘还亲。
杨立伸出五个手指头:“这些虽然不多,不过按照交情来说也可以了,再说咱们合力出面,这件事轻而易举。”
三个人商量着策略,直到午夜时分。熄灯时间是定时的,不过照明工具他们不缺。
警铃响起代表着新的一天开始,所有人最反感和厌恶的东西莫过于这一声听起来还算悦耳的铃声。
杜峰伸了下懒腰,盘膝坐了起来。
一个白天再加一个晚上,这觉是睡足了。
想到昨天铁门外的男子,杜峰开始考虑这件事情。
从那个人油光铮亮的小皮鞋来看,应该是监狱内的一名权势人物,那家伙找上他不知是要搞什么名堂。
对方的酬劳很诱人,语气很自信,听那意思不管是重犯还是什么人,他都有能力给送出去。
这应该是一个黑幕,非常大的黑幕,躲藏在监狱角落内的阴暗一面。
酬劳很不错,对方的口气也不小,但必须听命于他,杜峰不会甘心。
他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这是多少年不曾改变的东西。
“怎么样?想通了没有?”门外突然响起昨日那名男子的声音。
这个人神出鬼没,可以自由进入禁闭室,正应了杜峰的猜测,他是一个权利极大的人物,至少在这座监狱内占据着一定地位。
杜峰懒洋洋的扭了扭脖子:“我想了一个晚上,先给我根烟抽!”
“吧嗒”一声,一盒芙蓉王钻石香烟从小窗口飘了进来。
杜峰刚捡起来,又一盒滑到他的眼前。
“不要跟我耍滑头,我想让你死很容易。你应该已经明白了我的手段,在这地方,就算监狱长也得给我个面子。敢玩我的话,后果你自己想想。禁闭室几个平方米的空间,不管毒气还是什么致命气体,我随便放一点你必死无疑。”对方似是在冷笑,接着说道:“当然你的选择若是正确,要什么随你说。”
杜峰笑了笑,门外这家伙倒挺能唬人,或许一般人早已经满口答应,没人会愿意这么不明不白的死。这个人的话倒挺有分量,杜峰也信他。
弄死一个犯人,然后开一份意外伤亡,没有人会怀疑。
见杜峰依然没有回话,门外的男子明显有了些火气,沉声说道:“怎么样?这可是好机会,只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就比如我给你两盒烟,而你没有打火机,照样只能干瞪眼!”
男子的话音刚落,只听到禁闭室内“吧嗒”一声,明显是打火机的声响。
男子微微一愣:“难道他们没有给你搜身?竟然会带着打火机!”
“我要是想出去,这扇门拦不住。你不用威逼利诱,要想干什么直接说,别浪费时间。”杜峰抽着烟,淡淡说道,这支芙蓉王确实不错。
从昨天到现在,对方对于要他做什么只字未提,只是一直在问愿不愿意。
门外的男子沉默一会儿,似是在思考着什么。杜峰有些吓人,严密的搜身竟然都无法搜到他身上的打火机,仅这一点,已经足够震撼。
想了一会儿,他的口气淡了许多:“这件事不方便在这里说,等你出来之后,我会暗示你该怎么做。”
杜峰透过小窗口看到外面的皮鞋退后一些,知道他要离开,淡然一笑,再次躺了下去。
“既然你很想在里面呆着,那你就呆着吧!十五天,慢慢熬!”男子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大踏步走远。
没有人可以左右杜峰的想法,这是他的准则。
在这地方虽然沉闷无聊得要死,但至少不用工作。每天尽管睡大觉,倒也惬意。
看着手里的香烟,杜峰又笑了笑。对方未免太搞笑了,那家伙以为给他两盒烟不给火就能镇住他,就可以妥协。
黑咕隆咚的禁闭室内,杜峰没有其他人进来后的恐惧。
二舍内少有的欢声笑语,自从昆鹏等人进了医院之后,这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沉闷。
“我儿子又给我寄东西来了!”李晟洋洋自得的把包裹在众人眼前显摆。
李晟是众人羡慕的主儿,家里富裕,一个儿子还很孝顺,在这监狱内虽然也在劳动,但他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
之前昆鹏授以他不用工作的权力,不过李晟没有答应,在他看来,大家伙儿都在工作,自己也不能开小灶,劳动改造,不劳动怎么改造。
李晟把一大堆东西一一分与众人,他这个人很大方,有些离谱。
把一包香烟递给林贵,林贵瞄了一眼,说了声谢谢接到手里。
李晟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便坐了过来。
“想家了?老哥,想开点,这可不是十天半个月的事情,你这刚一进来就闷闷不乐的,到出去的时候岂不愁死了。”李晟递给他一根烟,然后给点上。
林贵苦笑一声:“看你儿子多孝顺,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整天就知道晃荡,结交一些乱七八糟的朋友,真是不省心。都是我没有教育好!”
李晟笑了笑:“会好起来的,到时候都会来看你。”
林贵摇了摇头,又说道:“这个不孝子我倒不担心,倒是我那女儿我放心不下啊!她正是高考的时候,也不知道我的事能不能影响到她。”
“别担心了!等咱们这里有人出狱的话,让他给捎个信。”李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是抽了一口烟,望了一眼监舍内的狱友。
林贵默默的抽着烟,看了一眼杜峰的床铺,被子叠的整整齐齐,轻轻叹息道:“这小子也不知道在里面怎么样了,这一天不见还挺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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