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探险队曾在巴西边境的原始森林里发现了蓝发人种,此次由容君烈提供直升飞机,他们直奔原始森林。直升飞机飞了几个小时,在下午三点钟到达了原始森林上空。
这次前来的都是探险队的精英,每个人都有十年以上的探险经验,迅速确定了降落的方位,容君烈以前曾与池渊一起接受过军训,跳伞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的难度。
前面队员相继往下跳,他站在机舱边,风吹得他衣角猎猎狂舞,机长叮嘱他小心,他点了点头,然后往下跳。半空之上,降落伞徐徐撑开,也不知道打哪里来的狂风,他本来后跳,这一吹,就偏离了探险队的降落位置。
好不容易降落,降落伞却被一颗参天的古木卡住了,他在半空飘来荡去,上不得下不去,再看下面,至少离地面十米距离,他若要下去,一准得跌得粉身碎骨。
他无语望天,这算什么,出师不捷?他抬头看着降落伞的位置,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根备用的绳子,一头甩出去缠住树干,另一头绑住自己,然后拿匕首将绳子全割断,他整个人往下坠去,到一定高度时,他停了下来,再看下面,只有两米高的距离,他拿匕首割断绳子,迅速往下掉去。
刚一落地,他就地滚了一圈,减轻冲力,刚要站起来,身上却被几只很古老的矛对准,他仰躺在地上,双手撑起上身,目光如炬地看着眼前五个蓝色皮肤蓝色头发、画得像印第安人的男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容君烈试图跟他们交流,却发现根本听不懂对方说什么,叽哩哇啦的,只能从他们脸上的仇恨中看出,他们恨透了入侵者。
容君烈拼命向他们表示自己的善意,可是因为沟通有问题,反而令那五个蓝发人种更是憎恨自己。脖子被矛对着,他不能轻举妄动,另外四个蓝发人拿起绳子将他扭绑起来。
他没有挣扎,他本来就想找到蓝发人种的部落,却搞清楚心里的疑问,此时更是配合他们的举动。被这五个人绑着丢上了牛车,搞得灰头土脸的,容君烈发誓,自己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莫过于此。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直到日落西山,他才看到了村庄,炊烟袅袅,男女都地里劳作。一路所见,竟像是来到了世外桃源。这里的人极为和善,看到那五个蓝发人都笑着打招呼,可是看到他黑头发黄皮肤,就像见到鬼似的,满脸的惊恐。
容君烈被打击得半死,在中国,他好歹也能算美男吧,这些蛮子太不识相了。
此时此刻,他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只是好奇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这里没有被任何工业污染,连房子都还是古老的树屋,一座座全建在了十几人围抱都抱不住大树上,好像是为了预防猛兽的突然攻击,格外的新奇。
好不容易颠簸到了看似宗祠的地方,其中两名蓝发人冲进去,不一会儿,就请来一个看似德高望重的男人,男人大约五十开外,看到他时,并没有显得很惊讶,与那两名蓝发人说了些什么,两名蓝发人领命而去。
男人走到他面前,用极生涩的巴西语说:“年轻人,你是上天钦定的礼物,夜幕降临,黑暗将吞噬我们,而烈火将把你送到上帝面前,上帝就会将光明还给我们,光明来到,我的爱人就能够好起来。”
容君烈连巴西语都听不懂,更何况是这种生涩的口音,他茫然地望着那个男人,他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他的眼神里透出危险的信息,他试图跟他交流,说了半天,也是鸡同鸭讲,没有半点用处。
他口干舌燥,此时见他挥了挥衣袖,剩下的那三名蓝发人赶着牛车往宗祠走去,在宗祠里面,立着一个十字架,十字架下面,已经被人架好了柴,容君烈被蓝发人拖向十字架时,已然明白他们刚才在说什么。
他大声道:“你们误会了,我没有恶意,我儿子跟你们的头发一样的颜色,我只是想知道原因。”他又比又划,众人都像看疯子似的看他。
容君烈这才开始后悔起来,这样古老的部落,对待外来入侵者是残酷的,他还妄想在他们这里寻到答案,真是太天真了。
他用力挣扎,却挣扎不开,被他们绑在了十字架上,动弹不得。
容君烈此时只有一个希望,就是希望探险队的人能及时赶到救他。然而直到天黑透了,那些蓝发蓝皮肤的人都围在了宗祠里对他指指点点时,他所期盼的人都没有来到。
看着他们眼里兴奋的光芒,容君烈从未感到如此无力,想到在Y市等着他回去的叶初夏与儿子,他很不甘心。他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
于是他大声咆哮,却只是激起了这些看戏的人们更多的兴奋,仿佛在看被关在牢笼里的狮子在做困兽之斗。四周火把亮起,容君烈才发现,这里竟落后到连电灯都没有。可是他无暇关心这些,他已经生死攸关,只想着该怎么说服他们,怎么说他们才会懂,自己真的没有恶意。
那名德高望重的男人站在宗祠前面,开始神圣的进行祷告,穿着草裙的男女跳着怪异的舞蹈,他们脸上画得跟油画似的,在火光中,格外的骇人。
男人慷慨陈词,说了许久,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然后虔诚地对上天跪拜。仪式结束,男人大手一挥,十几个举着火把的蓝发男人冲过来,将火点燃,火乘风势,很快便熊熊燃烧起来。
容君烈绝望极了,他扭动着身子,却挣脱不开,火光越来越近,熏得他眼睛都睁不开,皮肤似乎要被烤焦了。更有甚者,他似乎都闻到了自己衣物烧焦的味道,他仰天大吼一声,不甘、绝望,难道他真的要葬身在此?
“啊!”叶初夏尖叫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额上冷汗涔涔。她一阵心悸,喘得差点透不过气来。房门在下一秒被人从外推开,景辰熙出现在门口,看着她一脸惊惧,他大步走过来,“小叶子,怎么了?”
叶初夏抹了抹额上的汗水,想起梦里容君烈被人架在火上烧,她就一阵后怕,“我……我做噩梦了,我梦到君烈被人烧死了。”
景辰熙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道:“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容君烈不会有事的,不是有句话叫祸害遗千年么,他还没将你祸害殆尽,怎么舍得死?”
“可是……”她心跳得很快,梦里的场景那样逼真,容君烈脸上的无奈与绝望那样清晰。不行,她要打电话过去确认一下。
她拨的是容君烈的手机号码,提示关机,然后她又拨了昨天他打回来的那个号码,对方很快接起电话,叶初夏立即说明来意,对方请她稍等,一阵静默之后,对方用英文说:“叶小姐您好,我们查了容先生的入住记录,今天早上他已经退房。”
“哦,那我怎样才能联络上他?”叶初夏联系不上容君烈,心里的不安越发浓重。
“抱歉叶小姐,客人退房之后,他的行踪就不在我们的职责范围之内,谢谢您的来电,再见。”对方毫不客气地挂了电话,叶初夏连喂了几声,只听手机传来一阵忙音,她气得将手机摔到床上。
“怎么说?”
“说早上退房了,他一定是遇到危险了,否则不会打不通电话的,辰熙,我要去巴西。”此时对叶初夏来说,什么都没有容君烈来得重要。早知道她该陪他一起去的,至少他遇到危险时,她能够在他身边与他生死相同。
景辰熙见她激动,连忙按住她的肩膀,“小叶子,你先别激动,容君烈是个大人了,他不会有事的,你等着他跟你联系,好吗?”
“不行,我没办法在家里干等着,你不知道梦里,他…他死得有多凄惨,我想去救他,可是我接近不了,那样大的火,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眼前被烧成灰烬,辰熙,你不会懂的,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也没办法独活。”叶初夏将头埋在双膝之间,语气沉痛的道。
景辰熙劝不住她,他闭了闭眼睛,“容君烈在巴西,他怎么会被火烧,你是因为太想他才会胡思乱想。”
“不是,你知道小鱼儿的蓝发吧,君烈在网上查到南美洲曾经出现过蓝发人种,他为了解小鱼儿的蓝发之秘,去了巴西附近的原始森林,去找那个部落,我担心他遇到了危险,所以我一定要去巴西一趟。”叶初夏说道,越想越觉得心神不定,她从床上跳下来,开始收拾东西,户照,银行卡,现金,她通通塞进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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