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鸢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不由的想起了刚刚在梅园角落发生的事情。
当时玄沫苏的表情一遍遍的在她的脑海里回放,让她心里很是烦躁。
看到眼前的酒壶,很少喝酒的顾挽鸢拿起来倒上仰头喝了下去。
开始一杯一杯的喝,喝着喝着感觉就不太尽兴,越喝反而越加的烦躁,于是直接打开酒壶的盖子仰头往嘴里倒。
自己桌上的酒喝完了,她就到别的桌子上去拿来继续喝。转眼的功夫,她已经将整个宴会桌上放置的酒都喝完了。
辛辣的酒滑过喉咙,流进胃里,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因为没吃东西的缘故,她感觉到胃部一阵阵的灼烧,疼的她不由的弯下了腰。
然后不知道是因为胃痛,还是因为喝醉了,亦或者是因为伤心难过,她趴在那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以至于有人走了进来,她都没有发现。
玄世孤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宴会,但是他不来的话那就是不给皇后面子,虽然他似乎也并不需要给,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还是来了。
可待了没多大会儿,他就腻烦了想要离开。
明明已经快要走到宫门口了,他却突然发现腰上的一块玉佩不见了。
他着急的折回来寻找,却没想到玉佩没找到,倒是让他在梅园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这个以前装疯买傻的女人终于想要正常了。而且她还狠狠的攻击了那些以前嘲讽她,欺负她的女人。
她让那些女人吃噶不是应该开心的吗?却没想到此刻竟然一个人独自在这里哭泣。
玄世孤本想要不管她离开的,因为他最重要的玉佩还没有找到。
可是听着她越来越大,越来越伤心无助的哭声,他竟然抬不起脚来。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也这样无助的一个人买醉哭泣,那时候他以为天底下所有的人都不会来安慰他,不会关心他的生死。
毕竟就连他的亲生父母都嫌弃他厌恶他,还会有谁喜欢他在乎他。
可是就在那一个夜晚,他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个不管他身份地位,有钱无钱,不管他是什么出身,单纯的想要安慰他,给他温暖和安慰的人。
那是一个单纯可爱干净的女人,就像是一束光一样照进了他黑暗的人生中。
可是因为他的懦弱,他的无权无势,那个照亮了他,温暖了他的女孩儿最后被人凌辱至死。
玄世孤站在那里顿了片刻,然后认命了一般转过身走到了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别哭了。”
顾家失火,二姨娘王氏被烧死的消息,他也是知道的。所以本能的认为此刻顾挽鸢是在为失去亲人而伤心。
顾挽鸢抬起带着醉酒发出红晕的脸颊,眯缝着眼睛看着玄世孤。而在她的眼中,眼前的人却是玄墨司的脸。
她努力的撑起身子,却因为身体不稳一下子踉跄了下去。玄世孤心一阵发颤,赶紧伸手接住了她。
顾挽鸢稳定住身体后,抬头那混沌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脸上有几分的疑惑,指着他说道:“玄墨司,你什么时候变了样子了,你好像有些胖了!”
玄世孤眉头皱了一下,他是玄世孤不是玄墨司,当然要比玄墨司胖了。
可下一刻,他狠狠的摇头,自言自语道:“本王在瞎想什么呢?”
顾挽鸢突然一挺身站好了,然后一把推开玄世孤,说道:“玄墨司不管你是胖了还是瘦了,我都能认出你来,就是你化成灰儿我也能认出来……”
顾挽鸢是真的喝醉酒了,接着酒劲儿她将平日里都不敢说的话,觉的自己委屈的话全部讲了出来。
玄世孤听的耳朵里茧子都要出来了,而且她一口一个玄墨司的叫着却一直指着他的脸说,这让他很不舒服,恨不能现在此刻就去将玄墨司给活剐了。
玄世孤一把将她从怀里推开,顾挽鸢身体一阵踉跄险些摔在地上,幸好玄世孤反应快,直接伸手拦住了对方的腰,要不然她直接脸朝地的跟大地来个热情的拥抱。
“好了,你喝醉了也别在这里发酒疯了,好好休息吧!”玄世孤将顾挽鸢小心翼翼的放在凳子上,然后准备离开。
却不想他才将自己的手从她腋下抽出来,顾挽鸢一下自又拉了回去。
顾挽鸢用的力气有点儿猛又有几分大,玄世孤一个没注意,整个人直接向着顾挽鸢给扑了过去。
然后顾挽鸢成功的被他扑倒在地,然后嘴唇好巧不巧的贴在了顾挽鸢的额头上。
这一刻玄世孤的心脏突然突突的狂乱的跳了起来,就连脸颊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他愣怔了半天后,才想着要起来。
可他还没来得急起身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冷喝声。
“你们在做什么?”
玄世孤原本是想要起身离开的,可一听到玄墨司冰冷到声音,他改变主意了。
玄世孤故意将喝的不省人事的顾挽鸢往自己怀里一拉,将她的脑袋扣在胸前,嘴角勾着笑意,说道:“我们在做什么难道王侄没看清楚吗?需要本王再演一遍给你确认吗?”
“洛尘,去将王妃拉过来。”玄墨司面无表情的命令道,他的脸色异常的难看。
玄世孤玩世不恭的笑了笑,说道:“侄媳妇难过,本王做皇叔的安慰一下,你何必如此紧张。”
“小皇叔应该清楚,她是本王的王妃,就应该避嫌。”
“避嫌?”玄世孤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说道:“你何时看到本王避过嫌?”
“本王不管别人面前王叔如何,对本王的王妃,本王希望王叔能保持距离,她是本王的女人,不是王叔可以招惹的女人。希望王叔记得这一点儿。”
玄墨司冰冷的说道。
刚才看到他们那么亲密的抱在一起,玄墨司杀人的心都有,他不管对方是谁,顾挽鸢是他的所有物,那就不准任何人去碰触。
就算是他不要的,也不准别人去捡。
话说完,玄墨司直接转身离开了。
顾挽鸢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皇宫的,更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贤王府的。
她只知道自己是被一桶冷水浇醒的。
“啊,玄墨司你又发什么疯!”顾挽鸢怒吼一声坐了起来。
严冬的天气,地面已经够冰冷了,再加上这么一桶水,她冻的瑟瑟发抖,人也跟着清醒了过来。
而清醒后的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这不是下人房,更不是她以前睡的馨兰苑,而是柴房。
她想要回想自己为何会在这个地方醒过来,却感觉到脑袋像是炸裂了一般的疼。
“别发呆了,醒了就赶紧起来干活,告诉你今天的活儿很多,你若不早点儿赶完不准吃饭。”一个男人的声音粗暴的从头顶上传来。
顾挽鸢抬头看到命令她的是一个黑壮的汉子,疑惑的问道:“干什么活儿?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儿?”
啪……
她的问题刚落,一条鞭子狠狠的落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就听到那人愤怒的声音:“让你干活儿就干活儿,哪儿那么多的废话。赶紧起来,院子里的衣服在中午之前洗完,不然后果刚才也说了。哼……”
男人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事情来的太过突然,顾挽鸢都来不及思考。
现在静下来想想,应该是玄墨司那个变态将她赶过来洗衣房做洗衣丫鬟了。
可是为什么?她有做错什么事情吗?不应该啊,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昨天的事情,好像后来都没有见到过玄墨司,又怎么会惹到他。
不过她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但是什么,她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难道就是那段空白的记忆里,他得罪了那男人,以至于那男人将她扔到了这种鬼地方?
想清楚了一切,顾挽鸢咬牙起身,她才不要屈服那个变态的男人,她现在是他的丫鬟,无论他将她分配到哪儿,她都要努力的完成,不让他看扁自己,更加不屈从与他。
可她起到一半儿,噗通一声跌回了地上。
刚才那男人的手劲儿很大,一鞭子下来她已经是皮开肉绽,在加上那一桶水,她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但是倔强的她却硬是咬着牙站了起来,然后艰难的一步步走出了门。
湿冷的衣服被门外的寒风一吹,冷的让顾挽鸢牙齿打颤,而且那衣服甚至出现了冰冻的痕迹。
看到哪里扔着一堆衣服,从布料上可以看出来,这里不仅有玄墨司的衣服,更多的是府上家丁的衣服。
这哪儿是让她洗衣服,分明是要惩罚折腾她。
那堆得向小山一样的衣服,别说是中午了,就算是到了晚上,她一个人也未必能洗的完。
看来不仅是早上中午,就连晚上恐怕也要没的吃了。
想到这里,顾挽鸢走到那堆衣服前,从里面将玄墨司的衣服挑出来几件,转身回到了柴房。
她即将要面临挨饿的危险,可不想再让自己挨冻。所以现在最首要的事情就是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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