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转移之下,上官莲娘好似一下感觉不到痛了,不过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了,那一浪一浪的疼痛像是要摧垮上官莲娘的神经一般,顿时就把上官莲娘从自己的思绪里给带了出来。
“啊!”肚子突的一阵猛烈的疼痛,上官莲娘只觉肚子涨涨的,好似有什么东西急于出来,那下坠的感觉让她有些惊慌。
见此,老太太转移阵地,关注着上官莲娘的情况,粗噶的声音好似带着魔力一般:“羊水已经破了,不要紧张,吸气,呼气!来,跟着我说的做,吸气……呼气……”缓慢的说着,老太太神情平和,这模样让上官莲娘看着,竟也不自觉的平静下来。
顺着老太太说的做,上官莲娘有规律的呼吸着,只是那疼痛还是让上官莲娘时不时的叫出声,汗水早就浸湿了上官莲娘的衣衫,像是水捞出来的一样。
“都是你这个臭小子,让我女儿受这么大的罪!”听着上官莲娘的惨叫,上官镇宇急得胡子都要毛起来了,指着祁穆远就骂开了,也不管什么场合身份的问题。他现在可是憋屈得紧,要是不找个人发泄一下,怕是在上官莲娘生出来之前,他倒先气死了。
面对老丈人的责骂,祁穆远无法反驳,啥都不能说,只暗自在心中祈祷上官莲娘能够平安无事。这位面临生死都可以临危不惧的男子,在这个时刻,却整颗心都悬吊吊的,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这一生产便是一整天,期间夜鸳送了好几次水进去,每一次端出来的都是红彤彤的血水,看得祁穆远和上官镇宇都是一阵头晕目眩。
此时的上官莲娘没了力气,连叫声都十分微弱了。老太太用参片吊着上官莲娘的气,不让上官莲娘昏过去,一向冷静的她此时也不禁冒出来些些冷汗。
然,这抹冷汗在下一刻便化作了狂喜,只因老太太看见孩子的头出来了!
“女娃子,再使点劲儿,孩子的头出来了!快!”朝着上官莲娘说了一句,老太太不敢有半丝分心,一双眼盯着那个小脑袋,移都不敢移开。
闻言,上官莲娘猛地一喜,咬着参片就是一个使劲儿!
肚子一下子就轻了,上官莲娘知晓这是她的孩子出生了。可是上官莲娘根本来不及开心,忍着发黑的双眼,努力抬头朝孩子看去。
孩子是生了,可是……却没有一点声音。
里头突然没了动静,祁穆远焦心得很,实在是忍不住,直接就冲了进去。上官镇宇也想进去,但到底是想着祁穆远方便,他怎么都是不方便的,便在夜鸳和卢连英的陪同下,继续等待着。白虎蹲坐在一旁,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屋子,动都不动。
待得祁穆远进屋,看见的便是努力看向老太太的上官莲娘,而老太太手里抱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婴儿。只是这个婴儿的状态好似不怎么对,不仅不哭,还浑身青紫,瘦得不成样子。
连忙来到上官莲娘的身边将上官莲娘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上官莲娘坐起来。祁穆远知道,如果不让上官莲娘看到孩子平安,她是无法安心休息的。
“前辈……孩子为什么……不哭呢?”靠在祁穆远的怀里,上官莲娘的声音渐渐有些哽咽,她却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怕自己吓到这个好不容易出世的孩子。祁穆远亦是一脸紧张,看着孩子不愿移开眼睛。
相比于两个人的焦急,老太太则是平静多了。
拿出早就备好的本命蛊,老太太可不愿在上官莲娘生产的时候,当着上官莲娘的面从嘴里吐出来,于是早就把本命蛊取了出来,放在一个竹筒里。
暗红色的长虫一出来便是左右晃了两下,而后像是嗅到了什么喜欢的味道一样,摇头晃脑的就朝着孩子蠕动过去。游到孩子的脑后,暗红色长虫突的亲吻上孩子耳垂后面的肌肤,好似在吸允着什么。
见此,上官莲娘不禁开口道:“前辈,这是……”
没等上官莲娘说完,老太太便是打断了上官莲娘的话:“无需担心,孩子体内还有残留的蛊毒,这是在为她吸毒。只是这毒就算吸了,孩子因为体弱也活不了多久,所以待会儿我会给她喂一只幼蛊,提前给你们说,未免你们多想。”
如此说着,老太太的视线却是没有离开暗红色长虫和孩子肌肤接触的地方。
听得此话,上官莲娘这下明白,只是仍旧有些不放心,紧紧地抓着祁穆远的手不愿松开。
好一会儿之后,老太太伸手将暗红色长虫给提了起来,复又放回竹筒里。她现在可不敢把本命蛊给吞回肚子,得让其将吸出的蛊毒消化之后才行。而后,老太太拍了拍孩子的屁股,方才还没有一丝动静的孩子,突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哇……”声音像是猫儿一样,细细软软的,说明着孩子的体弱。听着这声音,上官莲娘强忍的泪水终是决堤,整个人都软倒在祁穆远的怀里。
拿出一只胖乎乎的粉粉的幼蛊,老太太趁着孩子不注意,一下子就喂进了孩子的嘴里,帮助其咽了下去。服下幼蛊之后,孩子好似困了,弱弱的哭了两声便是睡去。
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上官莲娘和祁穆远终于双双放下心来,一颗大石落了下去。
将孩子裹在襁褓之内,老太太把孩子递给了祁穆远,然后简单的把屋子收拾了一下就出去了。一出门就被上官镇宇拉住连珠子的问,老太太不耐烦得紧,直接把上官镇宇推开,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睡觉。这一天可是把她累惨了。
可怜上官镇宇四人想要知道具体情况,偏偏又不敢去惹那个老太太,还不敢无打扰上官莲娘,一个个愣是站在这外头,等着里头有任何唤他们的声音,他们就好及时进去。
屋里上官莲娘躺着,祁穆远抱着孩子,姿势很是不熟练。看上官莲娘那期盼的模样,祁穆远便把孩子放在了上官莲娘的枕边,轻声说道:“莲娘,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她平安的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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