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叶清寒的发问,王馨丽微微地点了点头,她的眉头攒到了一起,眼睛眯缝着,象是在回忆着:“我当然记得王家的祭祖典礼是什么时候,当时在接到河彬的电话时我觉得很是奇怪,但他告诉我太爷爷去了,太爷爷已经活了一百多岁,是王家辈份最高的长辈了,早就听说他的身体不太好,所以河彬这样说我并没有怀疑。”
她抬起头望向叶清寒:“你们也知道,家族百岁长者去世是大丧,而在我们王家,早就说过,如果太爷爷走了,一定要给太爷爷办大丧,同时增加一次祭祖典礼。其实这不仅仅是在我们漭镇,江南很多地方也都有这样的规矩。”
叶清寒点了点头,虽然他并不清楚是不是真有这样的规矩,但这种解释听上去也还有几分道理:“你和王馨艳是姐妹,你在接到王河彬的电话之后就没有想过要打电话给你妹妹证实一下吗?”王馨丽楞了一下:“当然打了,她也是这样说的,所以我才急忙赶了回来。”
叶清寒又问道:“你和王馨丽有多长时间没见过了?”王馨丽想了想说道:“得有七八年了吧,上一次的祭祖典礼因为我在国外所以没能够参加,为这事,我还被她们责怪了很长时间。”
“王女士,能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吗?”叶清寒点上一支烟。王馨丽回答道:“我?我没有工作,平时我喜欢旅游,喜欢摄影,遗恨大多的时候都得和三哥一起照顾家族的生意,也没有太多的时间陪我,所以一般我都是一个人满世界跑,当然,大多时间都是在国内,去欣赏华夏的名山大川,偶尔也到国外去,那年祭祖典礼我就在撒哈拉大沙漠。”
“我经常给一些旅游杂志写些稿,或者发些图片,这倒象是成了我的职业。”
叶清寒笑了:“你这职业还真让人羡慕,一边玩,一边还能挣些生活费。”王馨丽也笑了笑:“其实只是想把旅游的快乐和大家分享罢了,那点钱倒是不在乎。”叶清寒说道:“我倒忘了,岭南钟离家的确实不缺这点小钱。对了,王女士,平时你去旅游都是一个人去吗?”
王馨丽点了点头:“只有一个人去,你才会真正发现旅游的快乐!那时候你的心情整个是不一样的,没有同伴的打扰,你能够静下心来与天地对话,看潮起潮落,日落日出,淋一场杏花雨,且听风吟!特别是在一些名胜古迹,你甚至能够感受到古人当时的心境,当你闭上双眼,那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你都会觉得仿佛历历在目一般。”
没想到王馨丽还很会享受浪漫,而且说话也满是诗意,叶清寒想如果王馨丽从到漭镇的那天起到被王福救出来都被困在秘室里的话,在她身上是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的。不过倒是可以从她这里知道一些关于漭镇,关于王家的事情。
钟离雁说道:“四婶,你知道吗?王河彬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王馨丽听后吃了一惊:“河彬死了?怎么可能?我确定给我打电话的人一定是他,他的声音很特别,别人想要模仿是根本不可能的!”叶清寒也从旁证明:“雁儿说得没错,王河彬确定已经死了一年多了。”
王馨丽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么说我是撞鬼了?”钟离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叶清寒说道:“撞鬼倒不一定,不过我敢肯定应该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是谁?到底是谁在做这无聊的事情?”这个问题就连叶清寒也说不上来。
叶清寒问道:“王女士,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王一民你知道吧?”王馨丽点了点头:“他怎么了?”叶清寒说道:“我听说他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王馨丽说道:“谁说的?简直是胡说八道。八年前,不,应该是七年前我回漭镇的时候还去看过他,虽然后来我没有回来过,可如果他真的死了,家里人一定会通知我的。”
叶清寒突然觉得有些乱了,这段时间的调查,他们都已经接受了王一民早就死了的事实,他们甚至肯定现在这个王一民是假的!而这个王一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装神弄鬼。可现在王馨丽又说王一民并没有死,总有人在说谎,是谁呢?叶清寒的脸上并没有把这个疑问表露出来,只是笑了笑:“或许是我听错了吧!”
叶清寒象是很随意地说道:“还有人说这个王一民能够通灵,每天晚上都会在家中与漭镇一些逝去的人说话,动静还蛮大的。”王馨丽摇了摇头,表示她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叶清寒觉得王馨丽好象对于漭镇发生的事情知之甚少,甚至还比不上自己。这也难怪,王馨丽离开漭镇的时间太长了,其实虽然偶尔与家里人通通电话,但也不可能知道太多的信息。叶清寒没有再发问,静静地坐着,抽着烟。
钟离雁知道叶清寒问这些问题一定是有自己的目的,在叶清寒发问的时候她没有打扰。见叶清寒问完了,她才轻声问道:“四婶,你想吃点什么吗?”王馨丽摇了摇头:“没胃口,吃不下。”叶清寒说道:“她饿得太久,还不能正常进食,雁儿,你陪你四婶聊聊吧,我去给她煮点稀饭。”
说完叶清寒便到外屋去了。
王馨丽望着叶清寒的背景,微笑着轻声问钟离雁:“雁儿,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钟离雁红着脸说:“才认识没多久!”王馨丽说道:“这人蛮不错的,我们雁儿还是很有眼光嘛!”钟离雁也轻声说道:“真的?”王馨丽点了点头:“嗯,婶可以说是行万里路,阅人无数了,一眼就能够看穿一个人是好是坏。”
她说到这里,拉起了钟离雁的手说道:“雁儿,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呀,虽然长了一付美人的胚子,却有着男人的心性,特别是你那臭脾气,确实要找个年纪大一些的人才能够包容你,我看这个叶先生就不错。对了,他是做什么的?是不是警察?”
钟离雁心里一惊,看来四婶还真是厉害,虽然她没有猜对,但也差不多了。钟离雁说道:“好象是吧,他也是为漭镇的事情来的!”王馨丽楞了一下:“漭镇的事情?雁儿,你告诉我,漭镇到底还出了什么事?”
钟离雁这才想到四婶到了漭镇后就一直被囚禁起来的,当然不知道漭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她便把漭镇发生的事情一一地告诉了王馨丽,王馨丽听完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半晌她才轻声问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雁儿,你们就没查出凶手是谁吗?”
钟离雁虽然怀疑整件事情与钟离遗恨有关,可她却不敢告诉四婶,只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叶先生他们一定会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的。”王馨丽点了点头:“嗯,一定要查清楚,小天不能白死了!”其实钟离雁对漭镇发生的事情也知道得不多,她说的都只是她经历的,听说的,她还不知道,这一个月来,漭镇又发生了几起谋杀案。
叶清寒在屋外劈柴,并不知道屋里两个女人在说什么。劈好柴他把屋里的小煤炉子提到了屋外,生起炉子来。
叶清寒很是细心,他怕在屋里生火烟子会呛到两个女人。
叶清寒终于把炉子生燃了,淘好米,开始煮稀饭。他搬了张椅子坐在炉子前,点了支烟。
突然,他发现身后有动静,有人向这边走来。叶清寒站起身来,转过身去,他看到了两个人,一个头发花白,那一张脸很是丑陋,象是被重重地碾压过一般,五官仿佛扭曲在一起,一如鬼魅,而另一个人去清瘦矍铄,个头还蛮高。
叶清寒知道一定是陈克和王福回来了,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还没等叶清寒开口,王福便问道:“你是谁?”叶清寒恭敬地肃手而立:“我叫叶清寒,这位一定是王福老人吧?”王福点了点头,叶清寒又望向陈克:“陈先生,我们舒处让我代他向你问好,原本他应该留下来和陈先生见上一面的,不过公务在身,只得先离开了。”
陈克皱起了眉头:“舒处?哪个舒处?”叶清寒忙说道:“哦,他叫舒逸,是朱毅先生的学生!”陈克听到朱毅的名字,露出了笑容:“这样啊,我听说舒逸是老朱的得意门生,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对了,他去哪了?”叶清寒说道:“他去了漭镇!”
陈克望了一眼王福,王福轻轻地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王福望着炉子上正在煮着的稀饭,轻声问道:“她醒了?”叶清寒知道他问的一定是王馨丽,忙点了点头,王福说道:“醒了就好!小叶是吧?”叶清寒又点了点头,王福说道:“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和老陈要离开一阵子。”叶清寒有满肚子的话想要问王福,听说他要走,叶清寒有些急了,正想开口说什么,陈克拦住了他:“小叶,你跟我来一下!”
叶清寒无奈,只得跟在陈克的身后,向不远处的小树林走去。
给读者的话: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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