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宋之定风波
第一百五十九章 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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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哲转头看了一眼周必,随后径直出门,向正厅而去。

“国师,圣上方才苏醒,只怕经受不住这巨大的悲伤。”徐策担忧地说道,“万一……”

周必叹了口气,凝色说道:“徐公子,周某晓得你的意思,绝非我狠心,只是有些心结除了自身,其他人都无法打开。”

徐策看了一眼周必,随后又将视线落到门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次日午后灵堂,一身白色孝服的赵哲,神色悲戚地跪在棺椁前的火盆后面,低着头将手中的黄表纸一张接一张地放进火里。

按照大宋律例,原为一国之君的赵哲本不该为大臣守灵。可他最终却仍以学生和女婿的身份留了下来。在此期间,文武百官也曾陆续前来劝说,可见圣上态度如此坚决,最终也只得无奈退出。等到众人离开,赵哲便让王继恩守在灵堂外面,他则独自留在里面表达内心的哀悼之情。

稍顷,待赵哲烧完手中的黄表纸,抬头看向棺椁,刚一开口,两行清泪便瞬间流下。他用手擦了擦眼睛,懊悔地说道:

“那夜伯琮在雨中对先生说的话,字字句句发自内心。朕原以为先生会理解,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若是早知如此,不如当初便听从先生的话继续与金人为敌好了…….伯琮四岁随先生开蒙,幸得先生教诲,方才有今日的作为。这一路上风高浪急,阻力重重,亦是先生为朕平山开路,遇水搭桥,方才能够有今日的局面……”

说到此处,赵哲早已哭成了泪人。随着时间的流逝及原主记忆的回归,如今的他已然与赵伯琮合二为一,无论躯体还是内心,完完全全成为了一个人。

“先生不仅在事业上帮扶朕,在生活中也一直关心着朕。记得六岁时出天花一连数日高烧不止,太上皇害怕传染不敢前来。危急时刻,亦是先生您陪在朕的身边,衣不解带的照顾着我,这才转危为安。在朕的心中,您何止是先生,更是第二个父亲。也正因为朕心中一直感激,故此之前才会在太上皇的逼迫下立芊涵为后,对其呵护有加,这样做也是为了报答先生。原以为大宋江山稳固,先生便可颐养天年,谁知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又怎能让伯琮不心痛?”

赵哲说到这里,再也无法控制激动的情绪。眼睛一红,再次落下泪来。他正沉浸在巨大的悲伤里,忽听外面传来王继恩的声音。不一会儿,门便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赵哲讶异地转头看去,但见是周必前来,便又转过身去,继续烧起纸来。

周必关上门后,转身看了一眼赵哲,轻叹一声缓步来到其身旁,随后也伸手拿起地上的黄纸。

赵哲等了一会儿,见周必不说话,便问道:“国师前来,可是有事?”

周必犹豫了下,从袖筒中取出一叠宣纸递到赵哲面前:“这是徐策给臣的。臣晓得此事对于圣上的意义极大,不敢怠慢,便立刻送了来。”

赵哲看了一眼周必,伸手接过宣纸,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脸上便露出了震惊地神色。由于心中激动,双手和声音也随之颤抖了起来。

“这……这是先生的遗信?”

周必边继续烧纸边说道:“太傅在信中说,他之所以选择这样做,主要是出于两点。一来,他作为主战派,此举也算是杀身成仁。二来,那夜圣上说的话,太傅也觉得有理。只是如若他此刻改变立场必定会落人话柄成为众矢之的,若是圣上处理不好甚至可能会引起朝廷动荡。他作为先生,必须要为学生肃清全部障碍,哪怕是自己也不行,故此方才有了此举。”

周必说完便又静静地看着赵哲,过了许久,其才长叹一声,神情悲哀地说道:

“先生这么做全都是为了朕,如今看来,朕才是该死的那个人。”

周必摆了摆手,劝说道:“圣上也不必这般悲观,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终归还是要好好活着的。依周某看来,大宋如今虽说比照先前已繁荣了许多,实则却仍极为脆弱。圣上若想彻底改变,首先便应卧薪尝胆,忍得住这天下人的非议,等到日后国力昌盛,方才是回报了太傅的此番苦心。”

赵哲微微颔首,苦笑道:“周兄说得有理,朕此番与金国合议,莫说其他人,怕是连我的亲弟弟都要恨死了。”

“不瞒圣上,方才臣已去过唐王府了。”

“哦?”

“唐王明日便要启程回转明州,说是晚些会到太师府来进香,到时候你们兄弟俩可以好好聊上一番。”周必建议道,“心结宜解不宜结,唐王向来聪慧,为人也极为正直,有什么话还应尽快说开才好。”

赵哲感激地看着周必:“多谢周兄。”

周必摇了摇头。在赵哲的注视下,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用布包着的宣纸本,递到对方的面前。

“这是太傅留下来的书,看样子已经写了很多年,里面全是治国理政的法子。徐策跟臣说,以前太傅曾对他提过好多次,说等将来有朝一日自己不在,要将此书呈给圣上,如今也算是了了一份心意。”

赵哲用双手接过布包,心中很是感慨。自打他一脚踏入深宫,便像是变成了一枚棋子。如今,随着李思云和徐爻的相继离开,入局者的心态也变得越发强烈,正如先前周必曾说过,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化庄周,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了。

果然如周必所言,黄昏时分唐王赵伯麟独自前来进香。然而,和平时亲近的表现不同,此刻他对待赵哲的态度却像是冬日里的寒冰,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赵哲静静地看着赵伯麟将香插入香炉,便准备唤其去后花园饮茶,谁知对方却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他,便向外面走去。

“伯麟,咱们是兄弟,有什么话就不能直说吗?何苦非要憋在心里?”

赵伯麟蓦地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赵哲冷冷道:

“常言道,君让臣死臣不敢不死。既然圣上问微臣,那即便是杀头之罪臣也得以实言相告。只是,臣不愿随圣上前往后花园,只想在这儿当着徐太傅的面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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