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府的地方不大,不过乔锦意的屋子挨着主院的正房,从这可以看出她在这府里的地位,要不是规矩上不能越过长辈去,怕是这乔府最好的屋子都会安排给她了。
“大人,这就是小女平时住的地方,旁边还有个书房,琴房。”王氏见到这屋子的摆设,再擦净的眼睛再度湿润。
何月环视四周,这屋子布置得极好,许多东西一看就知价值不菲。何月先是进了里屋,里头除了一张床,还有一个衣柜,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套茶具。
“锦意姑娘平时喜欢喝什么茶?”
王氏道,“她喜欢喝茉莉花茶,觉得味道清新雅致,可以养肤。喝多了身上会自带茉莉的一丝淡香。”
这姑娘真是个讲究人。
“夫人仔细看看,再回忆一下,锦意姑娘出事后,这屋子里的东西有动过吗?”何月拿起桌子的茶壶,往旁边的杯子里倒了一杯茶,拿起来凑到鼻尖闻了闻。
确如王氏所说,是茉莉花茶的味道。
王氏看了看四周,并无异样,“大人,锦意出事后,我就令丫鬟去请大夫,大夫来了以后连药方都没开一张转身就走。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了,老爷回来后,才命人去报了官。
仵作来验过,说她是中毒而死。我们当时还不太肯定就是裴长风下的手,只是上崔家去找他想问几句话,不料他却躲起来,对我们的恳求视而不见。
老爷一怒之下,这才参了他父亲
一本,将这事闹大。”
何月看着手中的茶水,哪怕过了这么些天,这茶依然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你们有查验过这桌上的茶水吗?”
王氏点头,“查过,无毒。”
何月将茶杯放下,“锦意中的毒是哪来的?”
王氏摇头,“我不知道。仵作只说她是中了砒霜,这种药发作极快,若她吃的东西有这般烈性毒药,两个丫鬟应当及时发现才是。可事后,对她们严刑拷打过,她们仍坚称对此都一无所知。”
“她当天都吃了哪些东西?”
“她当天早上吃了两个小笼包,一碗羊乳蒸蛋羹,一个虾饺,一碗燕窝粥。中午她本不愿吃,后来丫鬟劝了以后,她才吃了点清蒸鱼喝了点菌菇豆腐汤。这些东西她的份例一向用不完,通常还有不少剩的会分给丫鬟们吃,都是没有毒的,不然不会就她一个人出了事。”
何月心道这姑娘胃口还真不错。
“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是裴长风毒害她的呢?按理说,裴长风初来京城没多久,像这种派人潜入别人府邸毒害闺中女子的事,他应该做不到。”
王氏的眼神就冷了下来,“大人可是在为杀人凶手说话?”
何月平淡地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做为官夫人,应当知晓若没有十分充足的证据,就不能将嫌犯缉拿归案。”
王氏愤然道,“锦意落水被他所救,我们本来十分感激,可锦意却告诉我,他趁救人之时对她动
手动脚,很不规矩。我们一开始还说是她太敏感,可后来询问了侍候她沐浴更衣的丫鬟,才知她所说极有可能为真。
老爷之前所说他碰了锦意的身体不负责就是指的这一回事,我们只想让他解释清楚,可他不仅对我们的要求不理不睬,还说了许多锦意不好的话。试问哪个做父母的,能忍受自家宝贝女儿如此被人对待?”
何月倒没想到其中这有这曲折,她问,“后来还发生了些什么?”
王氏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实话说出,“裴长风突然说愿意对锦意负责,不过他说婚事不能自行决定,要长辈做主。以锦意的身份不够格给他做正室,只能以后纳她为妾,还要锦意先等几年,待他成婚后,才能安排。”
何月听着都不明白裴长风是怎么想的了,“你们必定不会同意。”
王氏道,“我们听后,肺都要气炸了。这时裴长风说锦意明明有了别的男人,还到处勾搭。锦意之所以能进那个消暑宴,是扮做她表哥的小厮混进去的,可裴长风非说她表哥与她有情,散布这些谣言败坏她的名声,真是可恨之极。”
“就算是你说的这样,依然不能说明他有这个能力进来下毒。”
“小女不知怎的,竟对他上了心,还对我们说了不少他的好话,还时常想方设想逃出去赴他的约。这就是出事那天,我不让她出门的真正原因。
我宠她疼她十几年,怎忍心让
她受人蒙骗去给人做妾?不料他还收买了两个丫鬟,合着伙地为他们打掩护,我怀疑他用了什么法子,让哪个丫鬟上了他的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她带了有毒的点心之类的东西。”
“你这么一说,这逻辑似乎能说得通?”
“没错,丫鬟不知情,锦意更是无意间吃下了毒物,可任我如何逼问,两个丫鬟始终不肯开口承认。这一切都得靠大人你了。”
何月想了想,“你女儿参加消暑宴时落水,这件事,她是怎么同你说的?为何会落水?是意外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王氏有些难以启齿地道,“她同我说,是喝了一杯茶,觉得全身燥热无比。她看过不少的话本子,怀疑是中了春药,她当时是小厮打扮,怕真是中药的话,会出大丑,于是就跳进池塘里,想用冷水解除浑身的热度。”
何月问,“她落水后是立刻回府了,还是在关内候府沐浴更衣后,再回来?”
王氏回道,“她当时是顶着个小厮的身份,哪有那个资格去厢房里沐浴更衣,是她表哥给她披了件外裳,将她塞进马车,送她回府。回府后丫鬟侍候她时,发现了她身上不少奇怪的痕迹,才向我禀报,不然我都不知道竟还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
“这么说,她喝的那杯茶是不是真被下了药,事后也无从得知了?”
何月心道,姑且就当乔锦意这番说词属实,可她当时就一小厮打
扮,谁会对她下手?这种可能性几乎低到可以忽略不计。所以,真有人要害谁,那应该就是针对她的表哥才是。
“她那位表哥是谁?”
“通政司副使陈万里的嫡长子陈珂,现在在国子监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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