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玉兴高采烈的跑到养心殿,刚巧看到一个执礼太监双手捧着圣旨走出养心殿,她忙把人拦住:“公公,这是去哪呀?”
太监瞄了下门口,又看了下顾明玉的脸色,小声道:“陛下命我去宁州传旨。”
“是好事还是坏事?”顾明玉挑眉问道。
太监讪笑道:“自然是好事。”
顾明玉进养心殿时,脸色就有些不好了。
“怎么了?天天吊着个脸,又有谁惹你了?”皇帝看到顾明玉这副模样就头疼,他觉得现在自己越来越怕见到这一母同胞的妹妹了,每次见她,听到她的消息准没好事。
“还不是皇兄偏心,心里总念着六妹,把我都忘到脑后了。”顾明玉气鼓鼓的说完,突然又咧开嘴笑道,“皇兄,六妹离开京城这么久,一个人待在山沟沟中也是可怜,要不,你给下个旨召她回来,我们姐妹聚聚。”
“胡闹~”
皇帝还没来得急训斥,就被顾明玉拉住了衣袖,委屈道:“我不过就想六妹回来聚聚,怎么就胡闹了。母后在时,皇兄从不曾凶过我,母后这一去,皇兄就看我不顺眼了。我多养几个人不行,我想六妹了也不行,皇兄到底是在意她顾崇玉,还是更在意我?”
皇帝心里有些烦躁,突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每次顾明玉将二人生母搬出来,他都无言以对。
“行……行了。你先出去,我还有事。”他扯回顾明玉手中的衣袖,摆了摆
手。
“我偏不走。”顾明玉执拗道,“皇兄连这小小的愿望都不愿意答应我吗?”
“不能。”皇帝脸色变得越发凝重,“这大宸朝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是你说改就能改的。”
今日,他因为顾明玉一句话,就把一个就番的公主召回京中,明日就会有更多人,用更多理由,离开封地。
那他的政令不就形同虚设了。
更不要说,他的圣旨刚刚下达,加封顾崇玉一千户,将靖西府周边两县,虞山,姚康划成顾崇玉的封地。
这时候把顾崇玉叫回来,他的政令谁去实施,这是他考虑了许久的决定,不会因为顾明玉几句话改变。
“皇兄,你竟然为了她凶我。哼!”
顾明玉再受不了这么大的委屈,哭哭啼啼的跑出宫去。
这事传到陈皇后耳中,又是另一番计较。
“皇上真的因为崇玉训斥了明玉吗?”陈皇后心中苦苦涩涩的,竟有几分妒忌顾崇玉起来,她是看着顾崇玉改变的,却摸不透皇帝为何如此器重她。
“皇上今日的话确实有些重了。那事,还没来得及提,云阳长公主就气得出宫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陈皇后道,“这事先缓一缓吧。”
陈皇后这样想着,不过一日却又不淡定了。
因为皇帝加封武阳长公主的消息从内阁传了出来。
凭什么?
这是很多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顾明玉咽不下心中那口气,只觉得又苦又涩的:“我是他亲妹妹
,那顾崇玉的外祖家只是小门小户。皇兄不向着我,却处处想着她,难道我就如此不招人待见吗?”
陈皇后也是如此,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事重重道:“没想到皇上竟如此看中她,为她一再破例。若是以前我们交好,我自不会担心什么。现在,崇玉明显是想和我决裂了,我怎么能允许她骑到我的头上。”
“去,给那边透个风。”陈皇后看着宫墙外,露出的小小一块天,朝着西侧努了努嘴。
“是。”宫嬷嬷会意,小心退了出去。
不过两日,皇帝就收到两人的暗示,想给顾崇玉保个媒。
昭阳长公主顾廷玉是淑妃之女,顾崇玉从小在淑妃宫中长大,按理和她更亲厚些,她出面说怜惜顾崇玉孤身一人,请求皇帝赐婚,说起来是合情合理的。
但皇帝看着她笑盈盈的模样,总觉得缺少几分真心。
“明玉是不是跑你那哭诉去了?”皇帝开门见山问道,“崇玉去靖西的事也没见你们着急,怎么今天突然想着要朕给她赐婚了?”
“皇兄怎么能如此想我?”顾廷玉嘟着嘴道,“前几日,驸马家小妹办喜事,我见了喜庆就想起崇玉,她比崇玉还小两岁呢。”
顾廷玉也爱撒娇,动不动喜欢苦着脸,但她不像顾明玉那般骄纵,她的话皇帝还是爱听的。
“那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顾廷玉笑道:“也没什么合适的人选,早些时日倒是听说四姐家小叔子
年岁到了,姻缘却没到,孙家两老正着急呢。”
皇帝一听孙家,就变了脸色,就像是便秘一般。
孙家老大就是顾明玉的驸马,现在顾明玉将孙家搅得一团糟,害得他都没脸当孙家人。
现在又打起孙家老二的主意,这是准备可着他家欺负不成。
“孙家不行。”
顾廷玉也不再多言,笑着解释:“皇兄,我就那么一说。再说了,孙家二小子虽未曾婚配过,配崇玉还不知谁吃亏呢。”
皇帝一想,还真是这么个理,顾崇玉不像明玉,她知书达礼,又聪慧娴静。
明玉毁了孙家一个儿子,他就再赔一个黄家女嫁进去,日后好好对待孙家二老,原本的结也就解开了。
“你先回去,我再好好想想。”皇帝有些心动,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直到入了夜,他去严婕妤宫中,再次听人提起顾崇的婚事。
“哦?”皇帝眯起眼,脸上却笑眯眯的,“崇玉的婚事确实是我的心病,不知爱妃有什么好的人选。”
严婕妤笑道:“古话总说举贤不避亲,我当然觉得我严家的男儿好了。陛下,你觉得旭辉怎么样?他……”
严婕妤话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皇帝一掌拍在床沿:“说,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才想着打崇玉的主意。你家那个严旭辉是什么货色,你自己不清楚吗?还敢做尚主的美梦,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来人哪,严婕妤私窥内廷,罚……”
皇帝紧握着的手看见严婕妤吓得苍白的脸,又默默松开,他压低嗓音吩咐道,“禁足一月,好好待屋里反省反省。”
现在已进腊月,这禁足一个月就是连过年的宫宴都不让她参加了。
严婕妤闻言,仿佛被五雷轰顶一般,惊得两眼一片昏黑,只是干苦,流不出泪来。
皇帝见她如此,更觉得刚才她脸色发白的模样是装的。
“走!”他挥了挥袖,气愤的走出去,没有人敢拦,只是诚惶诚恐地跪了一地。
陈皇后得到消息,心情大好,她没能一下子弄倒顾崇玉,阴了严婕妤一把心情也不错。
没想到,半夜三更严婕妤就发起高热来,皇帝知道消息又匆匆赶了过去,陪了一夜,陈皇后过来都被拒之门外。
接下来的日子,皇帝虽未解了严婕妤的禁令,却一下朝就往她宫中去,那禁足令这就成了笑话。
这皇宫中的女子,一生荣辱都系在皇帝一人之身,皇帝在哪哪里就是金窝窝,禁足不禁足又有谁会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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