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赵炎自去见了王海。
王海见他手中还提着个荷叶包,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烤鸡,我闻着香,就想着带回来给长公主姐姐尝尝。”
他当时也就那么一问,杨帆却唠唠叨叨好久,什么南城的李,北城的桃,被他夸了个遍:徐记包子铺,包子用料最足,肥瘦相间,一口咬下去,满嘴流油……
这烤鸡却是他的最爱,香酥可口,肥而不腻,吃上一只,他可以三个月不吃肉。
赵炎想着,顾崇玉吃个馄饨都得打听秘方,想来是个爱吃的,遂特意绕了路去买了一些。
王海还以为赵炎买来是孝敬他的,没想到这人心中只想着顾崇玉,自是没好气道:“去,去,去送你的烤鸡去。”
“师父,那事……?”若不是想着正事,他早就过去了,哪里还会先跑到王海跟前。
王海却道:“一会回来再说,不然你的烤鸡该凉了。”
一直在他眼前晃荡,看着就碍眼。
其实这烤鸡早就凉了,赵炎一路将它捂在怀里也不顶事。
他还是风风火火提着烤鸡,跑到顾崇玉院中,将东西递给佩楠:“佩楠姐,给。”
“给我的?”
赵炎哪里好意思说不是,只能改口道:“给长公主姐姐和你的。”
佩楠自是琢磨出味来,笑道:“我这就帮你送进去给主子尝尝。”
赵炎乐呵呵的又觉得不好意思。
顾崇玉见赵炎给她带了吃的,第一反应却是:“不是让他回去
收拾东西了吗?怎么突然就下山了。”
佩楠也知道了赵炎要走的消息,还真有些舍不得,她不会怀疑顾崇玉的话,自是认定了那赵世安是赵炎的叔父,也知道赵炎回去认祖归宗,那就是刺史府的公子,比长公主府的护卫好很多。
她道:“或许是下山买东西去了。这若回去,怎么也得带点好东西回去的,以免被人看扁了。”
顾崇玉觉得有理,便没有再管他,命佩楠将烤鸡热了,大家分着吃。
虽不如刚出炉那般焦香,却别有一番风味。
于是,赵岩日日下山探听消息,每次回来就是东家的包子,西家的烧饼往里送。
顾崇玉眼见就胖了一圈,不由有些上火:“让你收拾东西,你却日日往外跑,把我说的话全忘了,是吧?”
赵炎却一本正经道:“长公主姐姐误会我了,这些日子我忙着帮师父跑腿呢。”
“再说了,这大过年的就让我上门认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亲戚穷得过不下去上门打秋风了呢。怎么也得过了正月才好。”
王海忙什么,顾崇玉最是清楚,见赵炎的语气不像是说谎,不解道:“这跑腿的事,不是赵海峰在负责吗?”
赵炎不由的有些得意:“绑人的事,自是赵哥在打听。我现在打听的是别的事。长公主姐姐可还记得上次拿您玉坠的小子,他看着小却骨灵精怪,就是他在山下帮我盯着呢。”
那日,他将韩宇塞纸条的
事告诉王海,王海就命人盯着张家和土地庙,看那绑匪会不会再出现,却一无所获。
没想到年都过了,张家还没动静。
这就印证了他们的猜测,绑匪要的不是钱,是要命。
于是,他命令赵炎去翻张家和魏家的老底。
这事赵炎早就想到了,没过几日就得到消息,他见顾崇玉有兴趣,有心卖弄一番。
“那张洵勉看着人模狗样,在外头装的一本正经,却最怕老婆。”
“魏光是魏家独苗,自小是张夫人看着长大的,张家父母已逝,张夫人把他当儿子养。张洵勉不喜欢他,又不想和张夫人吵,只能随着他。”
顾崇玉没想到当日那个在宴会上有些局促的张夫人,在家竟然如此厉害,不由叹道:“这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谁说不是呢?”赵炎讥讽道,“原本张洵勉是有两个妾的,三年前其中一人突然上吊死了。有人说她是被魏光得了手,没脸见人才自裁的。”
“张洵勉那老乌龟,竟然连这种事都能忍下来,长公主姐姐你说好笑不好笑?”
赵炎说得兴起,越发得意,那污言秽语不自觉间就冒了出来。
待发现顾崇玉脸色有异,方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太过孟浪了,赶紧解释道:“我……我是说……那张洵勉就是个缩头乌龟。”
顾崇玉却不在意,摆手道:“继续!”
她倒不觉得赵炎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对,而是想着,三年前魏光才多大呀?
顾
崇玉不由看向赵炎,似乎和赵炎如今是一般的年纪 。
看来这人坏不坏,和年龄一点关系都没有,有些人骨子里就是坏的。
这样比来,赵炎虽鲁莽了一些,这根子却是好的,如今虽不能独当一面,做事情也算井井有条,前途可期呀。
想到这,顾崇玉不禁生出几分欣慰之感:“有句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他连张洵勉的人都敢动手,那在外面没人治得了他,是不是更甚?”
若真是如此,传言他虽有些浑,却没犯过大事,就做不得数了。
“我记得那日有人提到……”那日张洵勉上山找他麻烦,就有人提到魏光偷人被人抓住腿都打折了。
“你去和你师父说说,让他派人去打听打听,这事是真是假。那家人又是谁?”
赵炎听着这话脸上涌起一抹淡红,顾崇玉却大大方方的,他不由得狠狠掐了自己,暗骂一句没用:长公主姐姐一心想的都是怎么扳倒张寻冕之事,自己却在胡思乱想,这样怎么能干大事?
大腿的疼痛感让他瞬间清醒下来:“我这就去。”
张家。
张夫人又摔了几个茶碗,又哭又闹,大骂道:“当年你是怎么说的,哄得我嫁了你,将我魏家的家底都给了你,才换来你今日这县太爷之位。”
“这才多久呢,你的位置坐稳了,就看不起我张家了吗。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你竟然见死不救。”
张洵勉真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大
过年的你哭什么哭,我有说不救吗?”
他想救,也得有地方使银子。
“人在哪都不知道,让我怎么救?”张洵勉此时也是焦头烂额,接到信后,他就在各处布置,最后却无人入瓮。
再回头要查,却什么都没查到。
他甚至怀疑,这事是不是魏光那小子和人做的戏,就为了骗他的银子。
“好了好了,我已经派人在查了,说不定过几日就会有消息了。”
每年正月十五都要赏花灯,猜灯谜,这事不会因为他一个县令的小舅子失踪而改变,这些日子他几头忙会,人手就有些不够。
到了初十,张家还没接到消息,赵炎那却打听出一些事来。
魏光偷人的事是真的,那女子就是同街的田家,田家男人也是个浑的,并不怕丢人现眼,将魏光打了,拉着奸夫淫妇去了张家,讹了银子后把人休了。
那女子就被魏光送到万松寺藏着。
“万松寺?”顾崇玉记得那求子很灵验,“我好像听说,前些日子,有个小娘子去上香,下雨路滑,竟不小心从山上跌了下去,丢了性命,是不是有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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