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农院,徐景逸端坐在屋中,看着冲进来的人,心中不免有几分紧张。
赵炎办事不靠谱,惹出祸端,反倒连累了他。
今日一个不好,他就要交代在这,背上一世的污名。
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虽后悔也知此时怨怒无用,他担心的是长公主。
想到长公主那般俊秀般的人物,会被他连累,他只觉得自己万死也难辞其咎。
他只能紧绷着做出一副桀骜的模样,以掩盖自己脸上的异色。
“徐景逸,谁是徐景逸?”张洵勉带人冲进来,冷冷地看着他。
徐景逸抬眸望去,张洵勉满脸得意之色,陆师爷就如那献媚的老狗,站在他身旁,连腰都直不起来。
一群衙役手握杀威棒立在门外,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紧随其后的沈千羽才是他最不敢见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道:“学生在此,不知大人这次来是想找什么麻烦?”
“你……怎可如此和大人说话,真是不知礼数。”陆师爷气得上前辱骂。
徐景逸笑道:“知礼者是客,学生自会扫榻相迎。像你等这般堂而皇之闯入他人家中的人,学生的无礼恰恰才是最好的礼数。”
张洵勉冷眼看他,瞥了师爷一眼:“莫和他掰扯了。”
随即又问道:“徐景逸,我来问你,你可认得那钱冒三。”
“不认得。”
“哼!昨日你去他那买瓜子,他就失踪了,你还敢说你不认得他?”张洵勉习惯
了问案必拍那惊堂木,伸手一抓却抓了个空,只能往一旁拍去,结果又拍了个空,突兀的动作看着滑稽,气势就卸了几分。
原来,徐景逸屋中连张桌子都没有。
徐景逸满脸不屑,挺直腰背站在张洵逸跟前,不急不缓道:“大人,您平日都是如此问案的?学生不过买包瓜子,哪里有闲情逸致去查人祖上三代。”
“好。等我找出人来,看你如何狡辩。给我搜!”张洵勉丢了面子,咬牙威胁道。
“请便!”
衙役一拥而散,开始寻人。
沈千羽自然派人盯着他们,每人身后都跟着几个护卫,明晃晃的大刀在阳光的照射下越发的刺眼。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张洵勉说“搜”,只能老老实实的搜,丝毫不敢造次。
其实,这北山也没有什么好搜的,树木皆被砍去,整成一块块的田地,犹如那阶梯一般。
徐景逸一心放在肥田法上,加上时节不对,他并未曾往地里播撒种子,放完望去,光秃秃一片根本没有什么可搜的。
要说真有哪里能藏人,也只有徐景逸的屋子了。
张洵勉自是不会放过这里,他派人翻箱倒柜,折腾许久,却毫无发现。
徐景逸鄙夷道:“张大人不说,我还以为丢的是只耗子呢。”
张洵勉:“……”
“都给我小心些,莫碰坏了徐先生的东西。”
找了一圈一无所获,师爷有几分踌躇,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把人带回去再审。
张洵勉却知徐景逸今非昔比,没找到人别想将他带回去。
那长公主府的护卫并不是吃干饭的。
张洵勉的目光一直在徐景逸身上打转,似乎要将他烧出一个窟窿来。
徐景逸回了话,自坐到一旁,屋内三把椅子,张洵勉,沈千羽,徐景逸自成一角,谁也没废话。
张洵勉见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觉得今日徐景逸怪怪的,却说不出所以然。
今日这事也不知怎么的,出其不顺,每次看到契机他扑过去,却总是扑了个空。
他自诩为钓鱼人,一步步走来,不小心走到池中,却不自知。
“你去外头盯着,莫让人躲懒,仔细搜,一块泥巴也别放过。”
“是。”陆师爷回道。
时间飞逝,两方人心中都在打鼓,身上的汗渍浸湿了里衣,又被风干,直到陆师爷命人来报:“大人,东头发现个小屋。看着怪怪的。”
“哦。”张洵勉来了精神,“留两个人在这看着,其他人跟我来,徐景逸一起吧。”
徐景逸自是不怯,沈千羽却发现张洵勉转身的那一刻,他手脚竟有些不利索。
他不了解徐景逸,若是顾崇玉在此,早就看出徐景逸的问题了,他今日话虽犀利,却不多。
沈千羽发现徐景逸的异样,心下不免微沉,难道真是徐景逸把人绑了。
他一个书生,一个农夫,和钱冒三无冤无仇的,绑人做什么?
会不会是他和张洵勉串通好作戏陷害长公主。
想到这种
可能, 沈千羽心中泛起阵阵寒意,若真是如此,他定会亲自了结徐景逸。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东走,看着挺近的路,不知不觉竟走了一刻钟。
陆师爷说的小屋屹立在山坳中,被一块块梯田围绕着。
屋子看着普通,半掩的门,传出阵阵恶臭,离得老远都闻到那个让人作呕的味道。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破屋,太像杀人现场了。
张洵勉得意道:“徐景逸,事已至此,你还不招吗?”
“招什么?大人如此有把握为何不亲自进去看看!”徐景逸越发不屑,脊背崩得笔直,藏在衣袖中的双拳却紧紧握着,渗出细汗。
只有他知道,钱冒三就藏在里面。
沈千羽见此脸色越发阴沉,唤来夏连:“你和他们一起进去,小心些。”
他手握刀柄,站在徐景逸身后。
“啪~”屋门被一脚踢开,衙役捏着鼻子冲了进去,不一会就被熏了出来,一个个掐着嗓子干呕。
“看到什么了?”张洵勉激动的问道。
“禀大人,是屎!”
“死?”
“就是人粪。一缸一缸,黑乎乎的,都结成块了。”衙役越说越恶心,忍不住又干呕起来。
张洵勉气得扇了他一耳光:“谁让你说的这么清楚的。”
夏连绷着脸从屋中出来,大跨步走到沈千羽身旁,才敢放开吸气:“里面……里面只有几个大缸,再就是几个屎坑,有个小瘪三,竟用棍子搅了,差点没把爷毒死。”
沈千羽忍着
笑,拍了拍夏连的肩膀,安慰道:“兄弟,辛苦你了!”
夏连满脸郁气,看向徐景逸的脸不由多了几分嫌弃。
这人是怎么回事,怎么有这特别的癖好呢,他微微挪步,只觉得徐景逸满身都是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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