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冒三吓的直哆嗦,却咬牙道:“你钱爷爷可不是吓大的,这杀人可是要偿命的。有种你就往我心口捅一刀,我若眨下眼,我就不姓钱。”
赵炎笑着起身,又将刀子收了起来:“还好你提醒了我,这一下子把你弄死了还真不成。”
说着他解开钱冒山手上的绳索,套在他的脚上,往房梁上一甩,“嗖”的一声,就将人挂到半空。
钱冒三吓得面色惨白,只觉得肠胃翻滚,“哇~”一声,一团团污秽之物喷涌而出,一股臭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屋子。
赵炎嫌弃的退开,讥讽道:“小爷我还没出手呢,就吓成这样了,说得多硬气,不过是个酒囊饭袋。”
钱冒三喘着粗气,却还得嘴硬道:“你不过是长公主府的一个下人,就敢私设刑堂。看来长公主平日也是嚣张惯了,才纵得你们这群狗子无法无天。”
赵炎敢做这事,就不怕别人恨他,更不怕这不痛不痒的辱骂。
而且,他自小就觉得打不过就骂,是无能人最后的挣扎。
但,冒三骂到顾崇玉头上,他就不乐意了。
“常言道不见棺材不落泪,看来小爷我对你太仁慈。”
说着,他嬉笑着走了出去,端来一盆水,还特意往里面撒了几把浑土。
“我见你出口成章,看来那墨水定然吃得不少。不知这泥水可曾吃过。”
他将盆放在地上,解开绳子,手轻轻一放,钱冒三的头噗的一下就落入水中。
他吓
得用手死死撑住木盆的边缘,死命抬头,疯狂咳嗽起来。
赵炎笑道:“我看你撑的了几时。”
钱冒三虽是奴才,却也没吃过多大的苦,力气活干得少,身体虚浮,哪里撑得住。
他尖叫道:“我说我说。”
赵炎绳子轻轻一拉,又将人吊了上去。
“说吧,是不是那姓潘的派你来偷方子,你和那门子是怎么接触上的,他都说了什么,方子什么时候拿到手的。”
赵炎在徐景逸的屋子中翻翻找找,还真被他找出了纸笔,他一边问一边抬笔,竟似那师爷般记起口供来。
钱冒三知道,今日但凡他说错一个字,定会被人送入府衙,哪里有好果子吃。
就算县太爷看在郡守大人的面子上饶了他,主家也不会饶了他。
他求饶不过是希望能拖延拖延时间,自己的侍从能找过来。
“小哥,你真的误会了。那糖厂可是长公主的,我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来偷秘方。”
“我不过是想打听打听门路,让人给引荐引荐。不信你就去问那门子,他可曾把什么秘方给我。”
他来了才几日,刚探出个苗头,想做什么,还没来得及做,赵炎去找定然想不出证据。
他哪里知道赵炎是个狠的,只要他认定的事,管你有没有证据。
他笑道:“我听闻你们江州人喜欢吃猴脑,一锤子下去,什么红的白的一起喷洒出来,可新鲜了。你要不要试试。”
赵炎说着一脚踢开木盆,又去
解绳子,绳子嗖的一放,地上那摊水就像镜子一般,照出钱冒三惊恐的脸,他瞳孔放大,看着两个鼻尖离得越来越近,吓得“哇哇”大叫出来,裤裆中不由湿了一片。
待徐锦逸从地头回来,就见到这惊险的一幕。
“你……你这是干什么,会出人命的?”他赶忙上前阻止,心中竟有些后怕。
还好当日,赵炎只是虏了他,而不是这般逼迫,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住。
赵炎不屑道:“死就死了,到时候尸体往那粪坑一丢,你这平日也没人来,谁能知道他死在这。刚好可以给你当粪肥。”
钱冒三本就被吓得够呛,一听这话,只觉得头晕目眩,身上疼的厉害,竟感觉眼前恍惚起来,一时间竟晕了过去。
徐景逸见此,哪里还有心思听赵炎的虎狼之词,他威胁道:“你快将人放下来,不然我这就找长公主去。”
赵炎只能将人放下,埋怨道:“你到底是谁的人,怎么总是左胳膊肘往外拐?”
徐景逸气急,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你先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将人杀了,丢到那粪坑里。”
赵炎鄙夷道:“有何不可。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
徐景逸虽愤世嫉俗,但也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在他的眼里,皇帝老子也不该滥用私刑。
而且,他虽恨那些尸位素餐的贪官,恨那些有钱的蛀虫,却也不觉得他们那些人,不经审问就该直接判死。
没想到
,赵炎小小年纪,说起这死字竟然一点也不惧。
“快,别说了,这人真晕了,快给人请个大夫去。”
赵炎笑道:“何必如此麻烦。你看着他,他要水你给他,其他的一概不理,我这就回去取些药来。”
徐景逸犹豫道:“你知道用什么药吗?”
赵炎笑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直跟着周大夫学医吗?放心吧,就算把他的胳膊拧下来,只要有药他也死不了。”
徐景逸不由皱眉,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竟然学医,他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赵炎偷偷摸摸的回去拿了药,不管不顾的给人灌了下去,钱冒三却迷迷糊糊的一直没醒。
他却拍手道:“无事,死不了。”
徐景逸见此,自记在心中,日后不管得了什么病,找谁看也不能找赵炎,他那不是治病,是治命。
赵炎表面看着无事,心中却烦闷着呢。
这人也太不经吓了,看来今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你看着他,他要醒了就给喂些汤水。”
徐景逸不解:“你这什么意思,是要把人丢我这?”
“不放你这放哪?带回长公主府,那不就被人知道了吗。他还没招呢,自是不能放的。今日又这般,不能再用刑,只能委屈你将他藏好。”
徐景逸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了,当时怎么就信了赵炎的话,上了他的贼船了呢。
这一步步的,怎么就走进死胡同了。
若这人要不小心死了,自己就是帮凶,他就算不死
,自己不也是帮凶吗?
徐景逸连种地的心情都没了,时不时就得摸摸人额头,生怕他发起热来。
还好,钱冒三命大,晕了半个时辰终于醒了过来。
他见赵炎不在,才松了口气:“快放了我,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家伙,竟敢草菅人命,难道这天下就没有王法了吗?”
往日这话都是出自徐景逸之口,没想到今日竟然有人将这话还了回来。
他觉得自己这一身污名,恐怕是洗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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