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厉寒川已经冷眼看去，直接打断了厉母后边的话。
“这事爷爷是同意的。”
厉寒川的视线再次落在去玩身上。
她此时盘子里的早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还剩下半杯牛奶没有喝。
不过她应该是吃饱了的，刀叉在那颗剩下的鸡蛋黄上戳来戳去，瞧着十分无聊。
厉寒川也没什么心思，再在餐桌上多坐一会。
正准备起身，一旁的佣人将干净的外套拿了过来。
他正准备接过自己穿上，可视线却突然玩味地盯向沈谨瑶。
“你来。”
沈谨瑶皱了皱眉，看着厉寒川的视线，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般，他莫名觉得嘲讽。
“怎么？你是忘记了，以前我的西装都是你求着我整理的？”
“不记得了。”
沈谨瑶的手，依旧漫不经心地戳着盘子里的鸡蛋黄。
她一点要动的意思也没有，回答的话也十分地快。
对此，厉寒川半点也不生气，他微微抬高下巴。
见沈谨瑶如此模样，反倒是眼睛亮了起来。
“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们重新来过，你重新做一次就记得了。
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你是要做我的秘书。
秘书不至于连这点事情也做不了吧，如果做不到，我们立下的赌约就此结束。”
这话说完，厉寒川只是站在那里，就这么干等着沈谨瑶。
其实厉家到处都有佣人。
想要帮他穿外套的人多了去了。
再说了，还有付暖暖这个哈巴狗等着呢。
实在不行，
厉寒川他自己有胳膊有腿的。
怎么可能会连一件外套也穿不上呢？
因此，沈谨瑶清清楚楚，厉寒川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羞辱她，想让她的脸上无光。
果不其然，厉母本来就一直在找借口找沈谨瑶的麻烦。
谁知道厉寒川却突然对他维护了起来，她原本还因为这个有些不痛快呢。
现在正好给她逮到机会了。
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跟着阴阳怪气。
一手拉过付暖暖的手，笑容嘲讽极了。
“暖暖，你好好看着这些人本来因为怀孕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不会还当自己是沈家的大小姐吧？
这么大一个家，有多少活要做，他一件也做不好，不过以前好歹还知道要做，现在呢，我让她动她都不动弹了。
但是暖暖你放心吧，等你嫁给寒川之后，你就跟着伯母享清福吧，这些事儿哪还会要你做呀，我呢，还指望你和寒川赶快生个大胖小子呢。”
“妈！”
厉寒川皱了皱眉，正准备将他的决定说出来。
可就在此时，沈谨瑶已经自顾自地站了起来。
她走到厉寒川身边，替他从佣人手里拿过外套。
自顾自地整理着他身上的衬衫，为他缓缓穿上外套。
两个人分明瞧着十分般配，黑白高矮，每一处都十分合适，就像是天生的一对。
可瞧着，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一般。
分明他们离得很近很近，甚至是能感受到厉寒川的呼吸。
而这些事情，也是沈
谨瑶过去做得最多的。
她十分熟练，也是厉寒川刻意要求的。
可不知为何，她心里头十分不是滋味，甚至还有些恼怒。
女人的那双手，在他的身上就像是公事公办一样。
缓缓地吸着纽扣，有时还会帮他整理整理外套。
所有动作都是那样的，顺其自然。
甚至就连她的手臂环绕着厉寒川的腰时，沈谨瑶都能做到，半点也不贴到他的身上。
除了指尖，她其他没有一个部位触碰到过厉寒川的身上，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实在是太了解沈谨瑶这么做的意义了。
无非就是为了抵抗他罢了。
而她那双向来明亮的眼睛。
此时其中只剩下冷静，毫无半点其他情绪。
似乎在她看来，这件事情就是她身为秘书的一份工作。
不带任何私人感情，只是上司和员工的关系。
也对，大概在她的心里，自己跟她早就没有那种关系了。
好不容易厉寒川心里才舒坦一些。
可这会儿又彻底被推翻。
他十分恼怒，死死地瞪着沈谨瑶。
一双眸子黑沉沉的。
其中的情绪更带着些许暴戾，藏也藏不住，直勾勾地朝沈谨瑶眼睛里去。
“沈谨瑶，果然还是能做好的，怎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威胁你才能自己做吗？
你别忘了这场赌约，我永远是掌握规则的那一方！倘若我不愿意，我随时可以结束这场赌约，你能做的只有讨好我！”
厉寒川说得赤裸裸的，又带着几
分羞辱的滋味。
但就算如此，沈谨瑶脸上神色依旧淡淡。
像是没有情绪一般，甚至看着厉寒川时，面色毫无波动。
“给我滚到车里，等我去！”
话音刚落，沈谨瑶便不带一丝犹豫地抬脚。
朝着房间外面走，看他的样子，像是早就求之不得了一般。
说实话，厉家这个地方，沈谨瑶早就受不了了。
如果厉寒川早放她出去，她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哪怕是，连厉家外面的空气，都比这栋别墅里的要新鲜得多。
只要能彻彻底底的远离厉家人，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寒川，你好好看看她，她现在就是个跛脚的，连路都走不好，这样出去在你身边做秘书，到了公司里还不知道多少人要看笑话呢！
再说了，你们不是已经准备离婚了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事搞完了？现在圈子里的人都在说我这儿媳妇是个残废，我可不要！”
回扣这话带着羞辱，嘲讽至极。
厉寒川的视线，这才从房间里挪动到沈谨瑶的身上。
她今天还特意穿了一身的高跟鞋，脚步深深浅浅。
尽管走路的姿势瞧着并不美观，一瘸一拐的。
但她已经很努力的，想要像常人一样正常走路了。
尽管对她来说，依旧十分地吃力。
毕竟腿上受了那样重的伤。
这一刻，厉寒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狠狠地掐住，痛到不行。
这腿是他伤了的。
对沈谨瑶造成的伤害也
是无法逆转的。
早在她昏迷的期间，就已经让医生检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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