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谨瑶的心底最深处，不愿意睁开眼睛来看我，也不想面对这些现实，我想如果没有这个孩子。
沈谨瑶她大概真的会就这样彻底地一直昏睡下去，直到死亡。”
那几天对厉寒川来说，像是一场噩梦一样。
每每想到沈谨瑶的情况，他的心慌乱得像是一团乱麻。
那是过去那么多年以来，厉寒川从来都没有过的情绪。
就算是当初付烟烟死的时候。
厉寒川也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的感觉，他从未如此慌张过。
一直到这一刻，他要还是分不清自己心中的想法，那就是真的蠢。
他知道自己是不想失去沈谨瑶的。
他越是能看清楚自己的内心，就越是觉得嘲讽。
过去他有多讨厌沈谨瑶，将她想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看到的也全部都是沈谨瑶的缺点。
阴险狡诈的杀人犯。心机深重，甚至是为了能够嫁给他不择手段。
如此深的心机，这样的一个女人，他又怎么喜欢？
但是……
现在不一样了。
等他发现了沈谨瑶重要性以后，眼睛里所能看到的。
竟然全部都是沈谨瑶的优点。
在他知道沈谨瑶或许真的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之后。
最开始厉寒川的心情是烦躁的，他大概只觉得，这又是沈谨瑶什么的新手段。
可慢慢地，他心里只剩下了害怕。
也觉得自己那样的想法，实在是太过讽刺了。
她都已经病成这样了，已经昏过去了。
可在自己这里竟然还在阴
谋论，是不是她什么新手段？
哪怕到了这种程度，他还在想这种事情。
厉寒川清清楚楚，他自己到底有多过分！
“爷爷，我大概是生病了，我没办法接受沈谨瑶离开我的事实，就算让她一直恨我，好歹让她有一个活下去的动力，能让她一直留在我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厉老爷子听着厉寒川的话，能够感受到他的嗓音中带着几分的哽咽。
甚至连话都说不完整。
他满心地怒气，尽管已经举起了拐杖。
可最后还是没有在厉寒川的身上落下，半晌后才重重叹息。
“孽缘啊孽缘。”
……
隔天一早。
厉母早早得就指挥着家里的佣人。在桌子上摆弄早餐，一盘又一盘的早餐端上桌。
很快，厉寒川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可刚刚靠近，就闻到他身上浓烈到吓人的酒味。
不由伸手在面前挥了一挥，眉头紧皱。
“怎么回事？一晚上不回来就算了，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寒川哥哥，我给你泡了蜂蜜水，你喝一些吧，头就不痛了。”
可厉寒川根本看也不看她。
视线直勾勾地看向二楼，又很快收回。
尽管付暖暖的水杯已经递到了他的面前。
可厉寒川却依旧没有多看一眼，径直朝前走。
他随意地脱下了身上的外套，递给身边的佣人。
嗓音平静，不带感情：“你来干什么？”
付暖暖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她整个人都愣住。
一时间只觉得做什么都十分尴
尬。
甚至连手脚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放了。
还是厉母看出她的窘迫，连忙上前一步，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这事我之前不就跟你商量过？暖暖以后就跟咱们一块住了，这都是早晚的事儿，就当是让她熟悉一下咱家的环境……”
厉母还想说什么。
只是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了一阵的脚步声。
沈谨瑶不知何时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身穿白色职业套装。
一头长发也已经重新扎了起来，扎成了一个高马尾。
分明前几日，她还是那副寻死觅活的样子，看着没什么生机。
可今天却完全换了个模样，瞧着精明干练。
厉寒川的眼睛也亮了一亮。
“你下来干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还想留下来，你就待在你的房间里，别出……”
厉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厉寒川打断了
“妈，我已经决定让沈谨瑶做我的秘书，从现在起，她会跟我一起上班。”
厉寒川的话说得十分及时。
没有再让厉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他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沈谨瑶，眼神直像是黏在她身上一般。
手中的刀叉也被他捏得更紧了一些。
可沈谨瑶呢？
她从楼下走了上来，眼神里仿佛看不见厉家的人。
也只对小佳笑了一下。
其余桌上的任何一个人，仿佛都不能让她放在心里。
而她坐的位置，也是距离厉寒川最远的角落，两个人几乎是对角。
厉寒川的眸光瞬间冷了下来
。
“寒川哥哥，伯母之前说，想让我跟你一块儿去公司帮你打理公司的业务，姐姐之前是怎么做的？我也……”
听见厉寒川的话，付暖暖已经完全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绪了。
她的声线尖锐，还带着些许的尖叫。
原本寒川哥哥还会礼貌地回应她的，至少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对她还是有几分照顾的。
可是也不知道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现在只要沈谨瑶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之中。
寒川哥哥甚至连看她都不愿意看一眼，她端的水也是一口不碰。
她连厉寒川的一个眼神都看不见。
付暖暖不会忘记，分明在那天之前。
提到沈谨瑶时，寒川哥哥都是一副十分厌恶的表情。
可自从那个不值钱的臭丫头跳楼之后，这两年所有的恩怨，仿佛就在那一夜之间都被洗尽了。
甚至他对沈谨瑶的厌恶也完全消失不见。
怎么可以这样？！
付暖暖绝对不允许！
倘若寒川哥哥对沈谨瑶再也没有了恨的话。
那么她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到底都为了什么呢？
付暖暖六神无主，只能求助似地看向厉母。
可此时的回扣也愣住了，她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同时，也有些慌神。
“寒川，这件事情不是妈妈不同意，不过你应该还没有跟爷爷商量吧？我想他肯定是不会答应你这件事情的。
再说可，倘若你真的这么做了
，还不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议论呢，对咱们公司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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