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局办的人还不知來的是谁,方爱国却撇下陈安乐就迎了上去,握住胖子的手就热情的说:“余老板也在小春天,那可真是稀客啊!”
“稀客啥的,那些地方都吃得油腻,我这身子骨还能吃那些,就來这边吃个素席,你们这是咋的了。”余老板望着这场面,看着不对劲。
那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眼睛还很锐利的扫过來,这算是啥意思。
“嗨,让余老板瞧了笑话,我们这是接风宴,给咱局里新來的领导洗尘,可谁知这位新领导,上來就把我老方的椅子给踹了,我也不知咋得罪他了,你说,这事算啥!”
陈安乐顿时明白这余老板不是真的老板,可能是兄弟单位的领导。
“陈安乐,招商局新來的副局长,请问……”
“余估,科委主任,你好,陈局长!”
余老板伸出胖手跟陈安乐一握,就感到他的手掌很是结实,就跟他点点头,不想掺和这事,要走出去。
“余老板,以后你可能会跟咱们陈大局长多打交道了!”
余估停下脚,看向方爱国:“这怎么说!”
“古局长给陈副局长分管高新科技企业的招商,他不得往科委跑,跟科委合作吗。”方爱国冷笑着说。
余估奇怪的看了陈安乐一眼,就微一点头,就走了。
科委是个清水衙门,人家是门庭若市,科委那边是门可罗雀,除去一些相应的科技推广活动,像是每年的科技月,剩下的时间就是喝茶看报耗日子。
但清水是相对的,跟招商局这种肥衙门比不了,但科委也有科委來钱的路子。
做领导的更是如此,日子总算还能过下去。
但余估却知道这高新科技企业的招商,就是个大坑,谁下去谁就得被埋死,一猜就知古奉看这新來的副局长不顺眼,想要给他难看。
“陈副局长,你不爱喝酒就算了,咱们喝咱们的!”
本來场面僵成这样,要搁谁都得拂袖离开了,偏方爱国的脸皮厚实,就硬还坐了下來,继续消灭这满桌子的菜。
陈安乐看了眼钟永,小钟硬着头皮将三杯白酒喝了,才敢坐下來。
方爱国是快退休的人,背后还有古奉,他要跟陈安乐对着干,那是他的事。
自己一个局办的小工作人员,可得罪不起陈安乐,人家就是排位最末,那也是想掐死你一个局办的小人物,也是一二三的事。
剩下那些局办的也都一样心思,就闷下头吃饭,也不敢先退场。
陈安乐眯着眼想这方爱国弄这出,是不是脑残。
下马威沒立成,就说几句风凉话而已,哪不成还把自己当诸葛亮,把我当王朗了,想气得死我。
想想真是无谓,就也拿起筷子,刚要挟一块木耳,筷子就跟对面的一个女同志搭在了一起。
“对,对不起,陈副局长……”
那女同志坐在偏暗的地方,起初还沒注意,现在瞧过去,可算是葱玉水灵,跟那刚淋过水的白菜秧子一样,那鼻梁高挺,嘴唇绯红,眼睛像是两颗黑色的宝石,穿着短裙,胸也很是傲挺,上衣的弧度都快能赶上珠穆朗玛峰了。
腰间一根红色的束带,更是衬得胸前伟岸,腰却细得盈盈可握,肌肤白得细腻,如同淋了一层羊奶,那手指也跟春笋似的,又白又长。
整个一瞧,打个八点五分,一点问題都沒有。
要再化些淡妆,再穿些比较时尚的衣服,那九分跑不掉。
想想也是正常,招商局好多时候是对外工作,局办有些能摆得上台面的女人也是应有之义。
这女孩瞅着年纪也不大,像是大学刚毕业。
“你叫什么!”
陈安乐一问,桌上的人都朝女孩看过去。
她那脸更红得出奇,跟是起了疹子一样,羞怯怯的低着头:“苏活……”
“苏活,这名字有些怪!”
苏活的脸跟个煮熟的虾子一样:“是苏荷!”
“苏荷啊,嗯。”陈安乐扭头看了眼方爱国,“方主任,我看局里都给副局长安排了专职秘书,局办要是不想给我按,那我就自己找一个,就你了,苏荷,你明天到我办公室报告!”
苏荷一愣,俏脸顿时煞白。
局办自然不止这些人,來这里的都是闲着的,其它的各位副局长,包括古奉的秘书,都沒來,不掺和这些,她人是害羞了些,可也不笨,看得出古奉方爱国在跟陈安乐斗上了。
这招商局谁不怕古奉,要是她去给陈安乐做秘书……
“我看挺好嘛。”方爱国笑道,“小苏也是刚到咱们局里,你们自好做一对!”
这话有些**,这不是成心想给这些人提供八卦消息,等这些传出去,那陈安乐的名声就毁了。
“是啊,我以为方主任想留着小苏在办公室里自己用呢……”
所有人都脸色一变,苏荷银牙都咬碎了。
玩这套,陈安乐可不怕,不就是说闲话吗,在上河村说闲话的又少了,你要毁我,我先毁了你。
至于那苏荷,长得漂亮些罢了,也不知是不是绣花枕头,这种时候,哪还顾得上她。
“陈副局长,你嘴里干净些!”
方爱国怒道,他可是个爱惜羽毛的人,在这局里,人言可畏,一张嘴能把活人说成死人。
“我干净,那得看人,有的人嘴里喷的是粪,我也不用太干净喽!”
陈安乐冷着脸说完话,就起身要走。
刚才余估握手时给他的震撼还沒消化完,还想追上去瞧他走了沒,沒走,再说几句话,约个时间出來坐坐,哪有工夫搭理他。
方爱国拦住他,怒火难抑的说:“陈安乐,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一个新來的副局长,算个屁玩意称,老子在招商局的时候,你还在吃奶……”
“嗯,吃你爷爷的奶!”
陈安乐歪着嘴说完,局办的人都在憋笑,这陈副局长说话太阴损了,这不明摆着说他是方爱国的爹吗。
“我告诉你,这招商局就是古局长的天下,你來这里就给我夹起尾巴做人,不然有你好受的。”方爱国抓起酒杯灌了一口,拿起酒杯就想扔,给陈安乐劈手夺下。
“这杯子砸了是不是要算公帐上,你拿钱出來我就给你砸杯子!”
方爱国愣住了,这算是唱的哪出。
钟永拉住方爱国,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方爱国就脸色稍霁的说:“今天就算了,大家凑个份子买单!”
这桌酒要八百,这七个人,就一个人百出头。
陈安乐看沒事了,就转身要走,谁知方爱国叫住他:“陈副局长,凑份子你也不出!”
“你他妈是接风宴啊。”陈安乐骂人了,“有接风宴让被接风的人出的吗!”
“我们招商局里的规矩,接风宴也要平分,这样才能让大家能够很快融为一体!”
钟永眼神闪烁的说着,陈安乐被气乐了,这算哪门子的规矩,就想恶心人罢了。
“是不是不管这包间里怎样的支出,都平分!”
“我们已经要买单了,所以不能再点菜点酒!”
钟永脑子倒不笨,看出陈安乐要玩阴的,可他还是太低估陈安乐的品性了。
“这我知道……”
他将苏荷拉到身边,苏荷脸红了下,也无法可想,点了她的名,她这秘书是逃不掉了。
钟永瞅着眼中妒火难耐,刚被灌了三杯白酒,脸也红得够呛,就说:“陈副局长,这钱出不出!”
“出!”
陈安乐突然扣住桌沿,往上就一掀,除了他跟苏荷,剩下的人都被淋了一身的汤汁,纷纷惊叫让开,闪到一边。
他跟着拿着碎裂的啤酒瓶,就往那旁边的皮沙发上划去。
“不管包间里多少开销都分摊是吧!”
钟永的脸皮都抽起來了,娘哟喂,这皮沙发少说也有两千一张,这平摊到各人头上,那就要好几百,他一个月才多少钱。
陈安乐将四张沙发都划烂,才看着方爱国说:“來,出份子吧!”
方爱国早就傻住了,他也算接待过不少领导,副处级也该有些官样了,可这个陈安乐,完全就是个变态。
不单不按章法出牌,那是直接把牌都合拢了往人脸上去砸。
这完全是不要脸面的作法,自己还能咋的,也跟他发疯吗,沒的掉了身价。
“把服务员叫进來算账!”
一共是一万二,这些东西可沒法打折,摊在八个人头上,每个就是一千五,那些局办的都肉疼的看着钟永,这个小钟,帮方爱国就算了,把咱们都梢带进去算个啥。
早知道这陈副局长是个疯子,你有多远就躲多远不就行了。
谁不知道你喜欢苏荷,人家是去做陈副局长的秘书,又不是做他老婆,你就压不住火了。
“先等等。”看苏荷小脸苍白,陈安乐就拿出张卡,“苏荷是我秘书,我出了,你们嘛,刚才沒搀和,我看你们还算顺眼,你们的我也出的,他俩吗,就按份子出!”
好,成私怨了,那些局办的都说感谢。
苏荷也说了句,可还是有些别扭。
结了账出來,陈安乐看见余估在跟人在停车场说话,就拉着苏荷走了过去。
………………
两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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