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将一箱羊肚菇寄掉，马红梅捂着被寒风刺得生疼的脸，站在旁边等候。这乡上周边没啥遮挡，风一起，刺痛皮肤，山上温度稍低，可起风时不站山头上，周围有树挡着，也没这样疼。
拿了回执单，陈安乐瞧了眼缩头缩脸的马红梅，笑说：“你也不是没钱，舍不得买件高领的衣服？把衣领竖起来就好了。”
“不是，想凑合能穿就不用买新的吧。”
过惯苦日子，手头有一两万也不舍得乱花。一个人过日子，更得掰着花。
乡上有农行的营业所，问了后，听说贷款业务要去县里，陈安乐就笑：“正好，去找杜伯宁聊聊。”
马红梅不知杜伯宁是谁，只是顺从的点头。
坐在班车上，她挨得陈安乐近，闻着他身上的男人气息，心头慌乱得很，但那番话说都说了，还能求得什么，人活着就争这一口气，求个骨头硬。
快进县城了，车压了块石头，车身一晃，马红梅就倒在陈安乐的怀中。
她红脸撑着他的大腿起身，头发散乱了些，忙用手去拨回，似乎还有些紧张，不敢拿眼去瞧他，眼睛倒老往窗外瞧。
“红梅啊，你刚撑我哪儿了？”
马红梅一怔，突然脸就更红了些。撑的是大腿，可陈安乐的裤子料好，手一滑，就撞了他裆一下。快速的缩回来，没啥太大的感觉。不提，她还想不起来。
“撞疼了啊，我那里可是宝贝呐。”
“那要怎么办？”
“要不帮我揉揉？”
马红梅瞧着座位是在最后，那卖票的也在打瞌睡，心头一动，双手就按过去。
她手掌肥厚，身材也稍微丰满些，不似马春花的健美，也不像韩梦薇的骨感，一擎在那玩意儿上，两人都是身体一震。
陈安乐也是左右无聊，逗她玩儿呢，谁想到她信以为真，真个捂上去。顿时那地方有点欲欲跃试起来。
马红梅瞧他穿短裤时，看过不少回，也就是个猜估，等这拢住，才知晓那东西的可怕，心头咚咚直响。
隔着他的西装裤就上下搓动，不消片刻，便如条杀威棒般，在裤下跳动。
“够了……”
陈安乐有点受不住，按住她的手背。她再这样弄下去，和尚都得还俗。手掌肉的女人，那挤压感，可真是奇妙得很的。
马红梅用力再上下来了一回，才将手收回。
“还以为你是铁做的，原来只有下面是。”
陈安乐苦笑摇头，可不敢说是开玩笑，你当了真。
这遇到他前，她可有些万念俱灰，想跑去东莞自暴自弃的。丈夫孩子接连死去，是个人都承受不了这种打击。
何况这山里女人，丈夫就是天，孩子就地，天地都毁了，自己怎么处呢？
这误会就误会了，刺激她可怕她做出什么错事了。
班车一停，陈安乐就给杜伯宁打电话，问徐朝秋有没有时间。才知道徐朝秋在开个长会，要晚上才有空，就给黄海打电话，知道他在，就约了他去农行，打算完事了，再一起吃个中饭。
农行的工作人员还算客气，毕竟是上门来贷款的，这都有放贷任务。
“三万？不算少呢，是要做什么？”
负责接待的是位年轻女孩，脸上还有青春痘，正装眼镜，OL打扮，相貌平平，3分不能再高了。
“搞温室栽培种植羊肚菇和香菇，这在咱们那已经有了先例了，一年下来去除成本，有七万多的收益，两百平的温室。是木制结构的，建材多半都从山上找，钱主要用来购买菌种，建树桩等等。”
陈安乐说得条理清晰，女孩就向马红梅笑：“这位先生是您丈夫？”
“不是，”马红梅心里倒高兴，“他是咱们村小的校长。”
“噢！那间温室是怎么做起来的？”女孩感兴趣的问。
整个毛洪县搞温室养殖，温室栽培的都不多，种羊肚菇的更是头一户了。
“乡里农技站的胡站长出了很大的力，我在这方面也学有专长，现在还在省农大读养殖学的研究生。那间温室就是我亲手做起来的……”
“那有了收益，为什么还需要贷款？”女孩弄不明白了。
“那间温室不是红梅的，是另一家的，我是这样想的，要是农行能合作，我帮红梅做好温室后，再帮村里有意向的做一间……”
“一间间的做吗？”女孩蹙眉说，“校长先生，您要有意的话，不如开一间合作社，以合作社的名义来贷款。这样就能一次性贷给您需要的款项，也不用一间间的贷款了……”
陈安乐真想拍自己脑门一下，怎么把这么简单的事给忘了。
开个合作社，用他和马春花的名义，这样带动整个上河村搞温室栽培发家致富，也能用正当名义从中抽佣。
其实搞合作社不如搞公司，专注在养殖和栽培上，这样税收也有优惠。
“陈老弟！”
黄海大嗓门一吼，人人都往外瞧去。
那女孩愕然道：“黄局长？”
“咦，小叶，你负责接待老陈啊，”黄海拉过张椅子坐下，“你咋的要贷款了？我记得你钱挺多的啊。”
“多个屁，也就十几万，”陈安乐笑道，“我来是想在村里推广种羊肚菇和香菇，温室栽培，就春花那搞的那种。跟杜大秘打了电话，想跟朝秋县长要个政策，听说他在开长会，就算了。打算这边忙完了，跟你吃个饭。不想这位叶经理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不如办个公司，以公司的名义做事……”
那叶经理已全然傻眼了，跟黄海称兄道弟，还随时能跟徐县长要电话，这家伙哪里蹦出来的啊？
“你这想法好，也能和禾花鱼养殖做补充嘛。还有除了香菇和羊肚菇，不能想想再种别的蘑菇？你知道有人闻不惯这香菇的味……”
“再看吧，要跟胡站长商量，这事少不了他。不过，我觉得嘛，贪多嚼不烂，不如专精这两种。”
陈安乐有他的看法，黄海也动摇不得。
叶经理更热情起来：“要陈校长注册公司，再用公司的名义来贷款，要专注做菇类温室栽培，我尽量按最优惠的条件提供。”
“那我先谢谢了，红梅，咱们先去工商那边问问吧……”
“你给杜伯宁打电话，让他帮你办，特事特办，几天就下来了，你还要一家家跑，不把腿都累断了？”黄海笑道，“股份你自己看着商量，咱们先去吃饭，红梅，走啊。”
马红梅都听得怔住了，咋就为她贷款的事变成了开公司了？
就近找了家餐馆，漆红梁柱，搞了个水池，摆上湖山石，上头做了凉亭廊道，古色古香，极有古韵。
“没想县里还有这种地方，”陈安乐感叹了句，“消费不低吧？”
“不便宜，平常我不来，不过你请客嘛。”黄海抬眉笑道。
“你大爷，又我请？”
陈安乐算服了这位县公安局长了，竹杠啊敲着敲着也就习惯了。
马红梅夹腿垂手老实得很，黄海瞧她眼就说：“明天才回村？”
一听陈安乐就明白他在想啥，就歪嘴说：“下午就回去，你帮我跟杜大秘说一声。”
“嗯，”黄海这才放心的笑道，“听说于清海做支书去了，你现在是校长了？”
“我倒不想做这校长，韩梦薇一个石女就算了，又来了个秦允真，刚见面还挺热情的，半天不到，就对我挑鼻子瞪眼我，我这招谁惹谁了？”
“哈哈，你这叫桃花劫，知道不？赶明儿找个法师弄个符配上……”
“免了免了，倒有个人想跟你打听一下。”陈安乐低声说，“蔡成河，黄哥，你听说过吗？”
“没有，这县里也没哪家是姓蔡的，”黄海摇头，“咋啦？惹你了？”
“没。”
陈安乐也不能说那小子身负两大技能。
点了菜吃过饭，黄海就拍着肚子要走，还没到门口呢，就冲进来两个壮汉，手持杀猪刀，往餐厅里扫了几眼，踢倒椅子，就走到在买单的陈安乐跟前。
“你就是上河村小学的陈安乐？”
“你才是陈安乐！”
陈安乐瞪他眼，那两人一愣，就趁这空隙，他抢过服务员手中的圆珠笔，往其中一人的肩窝上一刺。
这招是从巴西古藤木那学来的，是那边的防身术。
血一下飞溅而出，洒了同伙一脸。
“狮子吼！”
内家功夫也有E级了，一声大吼，回音缭梁，人人都像被锤子打了后脑一下。
“野马分鬃！”
“白鹤亮翅！”
那另个壮流被打得撞在前台，鼻梁断裂，一脸狼狈转身想扶起手臂受伤同伙逃走。
一转身就被黄海一个小擒拿将刀夺下，把手反剪。
“好功夫！”陈安乐拍手道。
“好个屁，老子现在还耳鸣呢，这么近，你也吼！”
黄海瞪眼说完，拍着那两人说：“犯浑呢？跑这饭店来杀人，谁指使的？”
“没人指使，这姓陈的是个禽兽，他把我们妈衣服剥了晒光猪，我要杀了他！”
陈安乐不干了：“你俩加起来都六十了，你妈少说也有五十多吧，我抽哪门子风晒她的光猪？你爸你妈是谁？”
“我爸是上河村的吴老汉！”
陈安乐一下就明白了，扳着黄海的肩膀说了句。
黄海点点头：“都跟我回警局吧，也是有孩子的人了，还不学好，半辈子活到狗身上了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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