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晓丽是下河村有名的俏寡妇,结婚早,十六岁就嫁人了,现在也才二十三四。她丈夫是跟人赌钱输了被人砍死的,后来为了还债还在县城发廊里做过野鸡。”齐晓丽一走,马玉兰就擦把手走过来说。
“王梁跟她……”陈安乐冲教室里的王梁抬抬下巴。
“这话我就跟你说,王梁跟她有些不清不楚,他老借家访的名义往齐晓丽家里跑,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别跟王梁说。”马玉兰说完又觉得自己多嘴了,借口还要去准备菜,跑回厨房去了。
齐晓丽的身影还在远处的大树底下,不知有意无意的,那屁股摇摆得厉害,路旁的男人都在行注目礼。
老村长也在帮着招呼报名注册,拿了杆快秃头的毛笔,在白纸上写着。一手楷书写得极为漂亮,问起,老村长还上过解放前的私塾,虽然就两年,在村里也算得上是文化人。
教室屋檐下挂着的欢迎新生的长幅就出自他的手笔。
按于清海计算,除去毕业考上县一中的学生,今年学生总数大概还是在七十三四人左右。别看几个村子加起来快六千人,但好些学生都跟在外打工家长,在城市里读书。
来村小的基本上都是留守儿童,像是马二宝、孙笑笑一类的。
到了中午,马玉兰和徐嫂就端着饭到教室外,这里有两张红砖做的乒乓球桌。放在桌上就叫出已经到的学生,给他们上饭。
陈安乐捧着饭盒,吃着红薯饭,上面就几片生菜叶,两块白萝卜,汤倒是管够,肉却是一片都没有。
“这样营养能跟得上?”
于清海苦笑:“跟不上也没办法,每年的经费不够,一周一到两天吃肉,剩下就吃些素菜。陈老师,你别又想着给他们开荤,到时嘴养叼了更麻烦。”
陈安乐倒有这心思,被他一说就打消了。
倒也有学生带着从家里拿来的腌菜,有从河里打的腌酸鱼,也能解解馋。这种学生一般都是家里比较宽裕的,也是学生的中心。
等吃过饭,来的学生就多了起来。
于清海陈安乐王梁都忙得团团转,到四五点才把登记做完,就把学生都聚集在教室里,给他们介绍了陈安乐,把课本发了。
课本半新半旧,多半都是毕业的学生留下来的。
陈安乐刚从教室里出来抹把汗,就被老村长叫过去了。
“陈老师,有你的电话,从丰林打来的。”
村里就两部电话,手机讯号很弱,时有时无。山上也没移动联通的基站。电话还是五年前因为山体滑坡,县里担心疏散出问题才装上的。
一台就在老村长家里,另一台在村里最有钱的伍老汉家。
一猜就是大勇打过来的,接起来听到他的声音,陈安乐就知道好事来了。
“野蘑菇还不错,野菜嘛,地皮菜不行,物流费用太高了,蕨菜你看着办,价钱就按上回说的。物流费我帮你出,野蘑菇有多少要多少。表哥还说帮你推荐同行看看……”
陈安乐心里一桩大事落地:“大勇,那要是在山里自己种的蘑菇,你们要不?”
“得看种得怎样,你不是想做这事吧?你会吗?”
陈安乐怎么说都是城里人,来山里还没半个月,这就想到种蘑菇了?
“成不成,我种了试试看吧。”陈安乐心里还算有底。
“打住,胖子,你发过来的是香菇,蘑菇都有好几百种呢,你打算种什么?千针菇?平菇?香菇?还是什么菇?你能分清吗?不是我小瞧你,这可是技术活,你可别玩花了!”
“我先试试吧,不试怎么知道?”陈安乐笑着挂掉电话。
老村长瞅他说:“陈老师,种蘑菇是门大学问,你真要种,是不是找农技站的人问问?”
以前村里连种蘑菇的想法都没有,老村长也没种过,出于好心才这么说。
“对,我改天去农技站瞧瞧。”
老村长摇头,这小伙子怕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吧。
想了就去做,陈安乐晚饭也没吃就往乡上的农技站跑,想着要是快的话,天没黑完就能赶回来。
苦井乡的农技站就在大路旁一座简陋的三层小楼里,平常来的人不多,农技员不是下到村里,就是在办公室里钻研技术。
一瞧一位支教老师过来,都有些发愣。
“陈老师,您想种蘑菇?”
站长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老头,很有几分老学究的感觉,推了下眼镜,有点不大相信的看着他。
“我想种羊肚菇和香菇。”
在赶来的时候陈安乐就在脑中想好了要种的品种,羊肚菇营养价值高,市场价格也高,是世界上价格最昂贵的几种菌类作物。每公斤高达一千元以上,当然,培养也不容易。
而香菇呢,做温室培养相对简单,出产周期不长,要再配合金针菇、平菇的话,至少能做到保证收益。
羊肚菇的产育时间在5~7个月,香菇则是8个月,金针菇和平菇都在1~2个月。
站长听到羊肚菇就吃了惊:“你要种它?龙盘山的气温不适合吧?”
龙盘山虽然平均气温超过二十度,在龙头峰和龙爪峰上却是十五到十八度最适合种菇的温度,但从一开始陈安乐就打的别的算盘。
“我想用温室栽培。”
站长意外的看了陈安乐一眼,这位陈老师倒不是外行人。
“那行,我先抽个时间,这样,明天吧,我和小汪去一趟龙盘山,看看环境,再跟陈老师做进一步的商讨。”
握手时,视屏提示:“叮!C级种植技能,无法吸收。”
陈安乐翻了下白眼,无法吸收你提示什么呀。
看到站里有很多书,他就借了十来本,拿随身的背包装上,告辞。
原本想着能赶回去的,没想到在下河村天就黑了,陈安乐只能用手电边照路边往山上赶。
这还是夏天,蚊虫特别多,他又是招叮的A型血,赶了小半个钟头,就在半山腰坐下来,拿出清凉油来抹,随便一数,都有二三十个了。
刚要再起身就看到树林里稀疏的人影,接着耳中就传来声音。
“小**,一个多月没见你,你这身子越来越白了,是不是让别的男人滋润的?”
“你才是成天想着马春花那骚婆娘吧?老娘养了一个多月,你还挑三拣四,你信不信老娘拔腿就走,扔你在这里戳杆子。”
声音还不陌生,是王梁和那个俏寡妇齐晓丽。
陈安乐把手电调暗一些,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蹑手蹑脚爬过去。
就看月光下,树林里一处较宽敞的地方,铺了一堆干稻草,那个白花花的身子躺在上面,衣服扔在一边。
“草,你还跟我提马春花,不是那个新来的死胖子横插一腿,我早就把她弄到手了……”
“切,得了吧,人家马春花会看得上你?哼,不是齐老四家里那个傻儿子疯疯颠颠的跑到山上说什么要吃月亮,摔死了,还能轮得到你?”
这王梁还真对春花有意思?陈安乐微微皱眉。
就见王梁一手抓住齐晓丽的胸,使劲掐了下,齐晓丽呻吟一声,满脸春色的往下一掏,毫不示弱。
“还说你养一肚子货,这才一次就成了软泥鳅,我瞧你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死**,你说谁不中用……”
两人翻滚在一起,瞧得陈安乐口干舌燥。
做了三十年的处男,光从日本片里取经了,哪里看过活春宫,更别提这近在咫尺的观摩。
那齐晓丽是个不输明星的脸盘身子,还有鼓浪劲,腰抖起来跟道波浪似的,头发甩动,满脸汗珠。
两人在疯狂,陈安乐也没闲着,拿出手机,开启夜视摄影功能,对准就拍。
好半晌,才终于消停。
“怎么样?”王梁点起一根烟,“老子瘦是瘦,但干劲够,你这样的,再来三四个都没问题。”
“你就吹吧,老娘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
齐晓丽拢了下头发,突然指着陈安乐那边:“有人在偷看!”
“什么?!”王梁惊道。
他跟齐晓丽找这上下不着村的地方偷情,就怕被人发现,传出去的话,影响可大可小。说不定闹大了,他这老师的编制就被扒了。
“就那边!”齐晓丽穿上衣服就走过去。
她倒想瞧瞧哪个兔崽子刚偷看她。
“咦?没人?”
陈安乐听她一叫就跑到一边躲起来了,哪能被她抓个正着。
“会不会是野猫耗子,你太紧张了。”王梁松了口气,扶住齐晓丽的肩膀说。
齐晓丽柳眉一蹙:“我刚看到是有灯光,白色的,猫的眼睛是绿的。”
“好啦,时间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过两天再来找你。”
干了两回,王梁也有些发虚,齐晓丽被喂个半饱,但知道他本事,也就点头,把铺在上头的干稻草扔掉,回家去了。
陈安乐比王梁早几步回村里,正准备洗脸睡觉,看他就笑呵呵的上去说:“王老师是怎么解决生理问题的?”
王梁怔愣了下,他没想到陈安乐突然问这个,盯住他看了一下,转身就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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