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秉然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欧洲顶级奢侈品经销商，c.t.loo居然是位不到3十岁的华人。
c.t.loo中等身材，皮肤白且细腻，小眼睛塌鼻梁，1副典型的江浙人长相。
他身穿绣着蟠龙的紫色长袍，头戴白色短沿礼帽，脚蹬1双米黄色尖头皮鞋。
看起来和这个时代很不协调，到像是老港片中56十年代乡下土地主的打扮。
c.t.loo朝王秉然和付友岚依次拱手道：“鄙姓卢、名亭斋，现在法国首都巴黎，英国首都伦敦，奥匈帝国首都维也纳，德国首都柏林等欧洲各大城市经营着十1家古典艺术品专营店。这次是特意回国与和富新公司寻求合作的。”
说罢他转头对1位身材瘦高，穿着黑色西装，大背头梳得油光锃亮的中年白人大叔说道：“亨利，把礼物给富新公司两位董事呈上来。”
亨利打开1只厚重的皮箱，从里面拿出1个用蓝色天鹅绒包裹着的长条形物件。
王秉然倒还真有几分好奇大名鼎鼎的古董商卢亭斋能给富新公司什么礼物。
付友岚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卢亭斋专门倒腾中国古董去欧洲贩卖，靠倒卖中国文物发了大财。
把祖宗的好玩意卖到外国赚钱虽然没有违法大清律，但民间对此风评不佳。
我听说有议员向国会提案了，要求尽快制定1部中华文物保护法，禁止中国文物出口。”
王秉然低声道：“这要是真能禁止国内文物出口，卢亭斋开的那十几家古董铺子岂不是要黄了？”
付友岚笑道：“要不他为啥火急火燎的从欧洲赶回国，肯定是有国会议员给他透露消息了。”
王秉然心想原来这家伙是个文物贩子，不知道把多少祖宗留下来的文化瑰宝倒卖去了外国。
自己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如今知道了，必须想办法推动国家立法禁止珍贵古董外流。
亨利掀开天鹅绒，里面是1条青铜铸造的怪兽。它的头看起来像马头，但头顶伸出了1对犄角。4只脚上都有利爪，身上布满了鳞片。
这只青铜怪兽长约2尺，体态异常灵动劲健，造型充满动感与张力，无论从哪个角度哪个方向观察，皆呈现出霸气凌厉的气势。
它与传统的中国龙有很明显的区别，起码绝大多数中国龙背上没有翅膀。
它到是与西方龙的形象有几分接近，但无论如何这是1件极其珍贵的艺术瑰宝。
付友岚惊呼道：“这，这不会是燕下都出土的那只青铜龙吧？”
卢亭斋笑道：“它正是易县燕下都出土的那只青铜龙。
我在上海刚下船，就赶上法租界工部局举办东方艺术展，我当时就被这件燕国龙迷住了。
我当时就决定必须把它买下来收藏，结果这件宝贝觉得是比利时银行团理事斯托克来先生的。
我出到1万块龙洋他都不肯转让，最终我只好拿1对汝窑茶杯和他交换了这条青铜龙。
王秉然惊呼道：“汝窑茶杯？卢先生有几件汝窑瓷器？能不能割爱让我1件？”
无外乎王秉然如此惊讶，汝窑就是中国瓷器之冠。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说的不是青花瓷而是汝窑瓷器。
汝窑釉中含有玛瑙，色泽清脆滑润，似玉非玉而胜玉。雨过天青云**，正是宋徽宗给汝窑的美称。
作为当时的宫廷用瓷，制作汝窑需要严苛的工艺和高昂的成本。
单从用料来说，汝窑必须要用玛瑙入釉，为了成就那1抹动人的天青色。
72道制作工序不论是拉劈、上釉，还是入窑，定烧每1道工序都是师傅练就数年的绝活。
其中材料和人工只有皇室能够供得起。
只为等1个温度和湿度都刚刚好的下雨天，往往1年也没几次烧制汝窑瓷器的机会。
传世汝窑瓷器非常珍贵，别说普通人家，即便是历代皇室也视若珍宝，绝不舍得拿来实用。
卢亭斋笑道：“哈哈哈！难得碰到知音，这条燕国青铜龙是送给富新公司的1件小摆设。
亨利，把我给付先生和王先生准备的礼物呈上来。”
亨利打开第2只皮箱，从里面掏出1对汝窑瓷瓶放在桌子上。
王秉然算开眼了，他记得后世只出现过1只汝窑瓷瓶，存放在河南博物馆。
这尼玛卢亭斋1下子就拿出来2只汝窑瓷瓶，不会是拿赝品来糊弄我们的吧？
付友岚见识可比王秉然强多了，家里也藏有1件汝窑瓷盘，只1眼他就断定这对瓷瓶是真品无疑。
那1抹天青色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天时地利人和缺1不可。
只要见惯真品，赝品就像东施效颦1般拙劣无比。
付友岚这下也控制不住情绪了。
激动道：“真是难得1见的好宝贝！
卢先生，这两只花瓶真的是送给我们的吗？”
卢亭斋笑道：“当然，1点小小的见面礼还请两位笑纳。”
王秉然终于控制住了有人拿国宝送给给自己的亢奋心情。
正色道：“卢先生，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还请把你的所求说出来吧？
卢亭斋笑道：“我游历西洋多年，也习惯了西洋人的办事风格。
开门见山的说吧，我想在欧洲代理销售贵公司生产的玻璃鱼缸。”
付友岚插话道：“我们非常欢迎卢先生在欧洲代理销售我们富新公司生产的玻璃鱼缸。
但亲兄弟，明算账。代理价格咱们可要事先说清楚了。”
卢亭斋笑道：“我已经做过调查，贵公司目前在国内的玻璃鱼缸销售价格。
1立方米空间的玻璃鱼缸，加上照明设备，换气设备，水草，奇石，微缩景观模型等配件，以及名品金鱼总价在3千块龙洋左右。
我尊重贵公司的创意，进货价给我打5折如何？”
王秉然摇头道：“我们富新公司的玻璃鱼缸在市场上供不应求，预定的客户已经排队到半年以后才能提货了。5折给你我们可要少赚不少钱。”
卢亭斋笑道：“这种玻璃鱼缸主要卖的是创意，复制起来难度并不是太高。我在欧洲做艺术品声音多年，只要给我玻璃鱼缸的欧洲代理权，我可以协助富新公司申请3十年期的玻璃鱼缸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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