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秉然对东郊民巷连环杀人案其实并不怎么在意，毕竟死的都是洋鬼子，和自己这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没什么太大关系。
电梯吱嘎了1阵终于停了，开电梯的洋人拉开铁栅栏门。
王秉然目光瞬间就被电梯口1位金发美女吸引住了，这位西洋女子穿着条紧身套裙，薄薄的裙摆完全无法遮挡她那两条又长又直的大腿。
王秉然觉得这两条大腿似曾相识，再1看金发美女的5官也有些熟悉。
他觉得自己以前肯定见过她，可转念1想自己两世为人，从来没和洋女人说过话。
现在觉得对面的西洋女子很眼熟，1定身体太久没碰过女人，骤然看见个体型凹凸有致的大美女，大脑瞬间分泌出大量荷尔蒙，俗话说就是精虫上脑了。
王秉然下电梯后还不忘回头看1眼，体态婀娜的西洋女子挽着1位穿褐色西服，棕色头发的男子上了电梯，直到电梯铁栅栏门缓缓合上。他才把头转了过来。
付友岚玩味的看着王秉然低声道：“原来秉然好这口，等下我带你去天台舞厅，那里有来自法兰西，英吉利，俄罗斯，德意志，奥匈帝国等西洋舞女几十位，保证让你挑花了眼。
我推荐你去找来自奥匈帝国的娜塔莎小姐跳舞，她是个大胸脯小蛮腰，身材绝对火爆的姑娘。
和她共舞1曲华尔兹，那滋味可真是销魂荡魄。”
王秉然红着脸道：“我只是觉得这个西洋女子有些眼熟，以前好像再哪儿见过。”
付友岚笑道：“秉然咱俩完全1样，只要是美女，我看着都眼熟。哈哈哈哈！”
王秉然知道解释不清，只好换个话题缓解尴尬。
“可我只会跳探戈，不会跳华尔兹怎么办？”
付友岚笑道：“我早猜到你小子不会跳华尔兹，这可是西洋最新流行起来的交际舞，传到中国还不到1年。
在京城除了6国饭店和北京饭店的洋舞女会跳，连鑫风楼南班顶尖的小倌人都没1个会跳的。”
两人边聊边走，很快来到范德里克住的327房间门口。
“叮咚！”
付友岚上前按了下门铃。
房门很快被人推开，范德里克露出半个身子。看到付友岚和王秉然后瞬间露出笑脸道：“哦！亲爱的付和亲爱的王，快里边请。”
范德里克住的是个套间，外面1间是客厅兼书房，前面摆着沙发茶几，后面则是书桌和书柜。
范德里克请付友岚和王秉然在沙发上坐下。
问道：“茶还是咖啡？”
付友岚和王秉然都选择了咖啡。
范德里克点燃茶几上的煤油炉，拿出1套由45个金属部件组成的咖啡壶。
先是烧开1壶水，然后把1只布袋扔到开水中煎煮，1股浓郁的咖啡香气随之扑鼻而来。
经过1番煎煮过滤后，范德里克给付友岚和王秉然倒了2杯咖啡。
王秉然看着1两酒盅大小的咖啡杯里的褐色液体，后悔自己为啥不选择喝茶。
1杯不加糖不加奶的苦涩黑咖啡下肚，王秉然立马感觉精神了不少。
付友岚1口干了咖啡，把订购电池生产设备的需求说了1遍。
范德里克听完他们的来意后，拿出纸笔飞快的列了个单子。
他用钢笔逐1指着条目说道：“铅粉研磨机1台600英镑，2台合计1200英镑。
板栅铸造磨具150英镑，4套合计600英镑。
固化烘干机1台900英镑。
极化电泳机1台700英镑。
……
单子上林林总总列出了十几个条目，加1起总价是23000英镑。
工厂建成后，预计年产铅酸电池80万ah。
王秉然又提出购买1套电灯泡生产设备。
范德里克表示美国通用公司的电灯泡专利已经过期了好几年，现在欧洲有几十家生产电灯泡的公司。
并且付友岚已经投产了1家玻璃工厂，生产电灯泡所需添加的设备并不多。
范德里克又飞快的列了张单子。
真空抽气机1台750英镑。
金属拉丝机1台550英镑。
……
林林总总十几种制造电灯泡的设备，总价17000英镑。
工厂建成后，预计年产电灯泡1百2十万只。
范德里克说这只是他初步估算的价格，实际成交价格他还要去和生产厂商确认。
电池生产设备，范德里克推荐付友岚和王秉然，采购德国siemens公司生产的设备。
电灯泡生产设备，范德里克推荐他们购买荷兰philips公司生产的设备。
付友岚说道：“范德里克先生，我完全相信您的职业操守。
我会出个书面文件，全权委托您替我与德国siemens公司，荷兰philips公司，进行电池以及电灯泡生产设备的采购价格谈判。
范德里克笑道：“为了不辜负您的信任，我必竭尽所能！”
付友岚道：“范德里克先生，1套电池生产设备，外加1套电灯泡生产设备，总共可以和贵行抵押贷款多少英镑？”
范德里克伸出3个手指头道：“3成，你只需支付7成货款，我保证siemens公司，和philips公司，马上安排生产。”
王秉然心想范德里克这个中间商利润都肯定不止3成，用生产电池和电灯泡的全套机械设备，抵押3成货款实在太不值当了。
付友岚笑道：“哈哈哈！既然范德里克先生对电池和电灯泡的生产设备都没兴趣，那我就换1种东西抵押贷款。”
范德里克眼神1亮道：“哦，是什么好东西？我听说琉璃厂现世了1只燕国青铜龙，不会被付公子买了吧？”
付友岚摇头道：“范德里克先生，你的消息太落5了。那条带翅膀的燕国青铜龙，已经被您的同胞阿道夫·斯托卡来先生花5千块龙洋买走了”
范德里克满脸遗憾道：“斯托卡来的运气可真好！不过我的运气也不错，我相信付公子的宝贝，肯定不会比燕国青铜龙差。”
付友岚自信道：“那当然！想不想跟我1起去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人合1的艺术品。”
范德里克1把抓住付友岚的手道：“麻利儿的。”……
王秉然坐在马车上，1直在回想前世视频中那只看起来像马，脚有爪子，浑身长鳞，脑袋像鳄鱼，背上生双翅的怪兽。
这玩意儿有65公分长，接近40斤重。是王秉然见过的最精美，最富想象力的青铜艺术品。
如此精美的国宝，尘封百年之后第1次亮相，却是在阿联酋阿布扎比卢浮宫博物馆分馆。
王秉然不甘心眼睁睁的看着1件国宝流失海外。
“范德里克先生，您可以帮我介绍认识下斯托卡来先生吗？”
范德里克笑道：“当然可以。你不会是对燕国青铜龙感兴趣，才想认识斯托卡来先生的吧？”
王秉然点头道：“我想把这条燕国青铜龙买下来。”
范德里克摇头道：“你们中国有句老话，君子不夺人之爱。
再说斯托卡来先生酷爱收藏各国艺术品，从来都是只收不卖。”
王秉然愤然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没错！但燕国青铜龙是我们中国的国宝。身为1个中国人，我想把它买下来捐给国家博物馆。
让我们中国人的子子孙孙，都能看到祖先璀璨而又精美绝伦的艺术珍品。”
范德里克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王秉然。
好半道：“哦！您可真是1位伟大的爱国者，您购买燕国青铜龙的理由非常充分，我会帮您约斯托卡来先生的。但我不能保证他会把燕国青铜龙割爱给您。”
付友岚满脸惊讶的看着王秉然。
他以前从没听过如此发人深省的爱国话语。
花大价钱买1件艺术品，不是为了留着自己欣赏。
而是捐给博物馆，让全体国人的子孙后代，都能就此感受到祖先光荣而又伟大的文明成就。
中华文明源远流长，近几十年虽然落后于西方，可1百年前中国还远远比西方繁荣富强。
中国的丝绸，瓷器，茶叶，漆器，景泰蓝等商品，在西方都是最顶级奢侈品。
我们中国人不比洋人差啊！
我们中华文明比西洋文明更加伟大繁荣先进。
虽然中国现在暂时落后，可我们奋起直追，用不了多久1定可以再次辉煌，并领先于这个世界！
民国初年读过书的年轻人，多数和付友岚1样，骨子里看不起粗鄙的西洋文明。
可西洋人船坚炮利，连紧跟着西洋人学的小日子，甲午战争都把中国打得割地赔款。
内心深处对于中华文明极度自信，现实又被西方文明按在地上摩擦。
理想与现实的强烈反差，令付友岚他们这代年轻人倍感煎熬，多数人看不到中华文明复兴的希望，沦落为没有理想，1心只求享乐的碌碌之辈。
范德里克很快把王秉然的爱国豪情发在1边，开始旁敲侧击的打听，到底是什么好宝贝，能比燕国青铜龙还值得拥有。
付友岚始终说这是件动静结合天人合1的艺术品，保证范德里克以前肯定没见过。
范德里克被付友岚胃口吊得心痒难耐，只能要求车夫加快车速，好让他早点看到天人合1的宝贝是什么模样。
6国饭店到东4十条不到十里地，车夫在范德里克不断催促下，提速行驶很快就到了。
付友岚推开办公室大门。
范德里克看到房间正中的方桌上，摆着1座晶莹剔透的玻璃缸。
缸中有山，有桥，有田，有树，有草，有人家。
几条如梦似幻的美丽金鱼，摇曳着身姿遨游与山水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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