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下了死命令。
除却他以外，谁想要靠近程霜遗体都直接枪杀。
这一晚，景苑灯火通明。
龙诞他们全被挡在门外。
孩子一直哭闹，加上早产情况并不好。
景苑地下室里为程霜特意建造的医院此时只有孩子的哭声。
厉霆情况也不好，明林在旁边陪着。
他听着医生介绍孩子的注意事项，然而脑海里只有程霜。
“明林，你照顾孩子。”
厉霆还是说出口。
他起身离开，没在看孩子一眼，离开地下医院之后直奔着程霜而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快到现在厉霆依旧接受不了程霜离世的事情。
他只觉得是一场梦。
似乎只要他从这场噩梦里醒过来，一切就可以恢复。
他会看到即便失忆忘记他，可还活着的程霜。
他所面对的不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何有明见他过来，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厉霆。
厉霆眉头始终皱着，目光一直定在程霜身上。
多看一眼，他都只觉心脏被钝刀，一刀刀割扯。
无法言语的痛处，往后再也见不到鲜活的爱人，所有一切都会消失。
在往后的日子里，大家都会逐渐忘记程霜，直到再也没人记得这个人。
“九爷，他们都在景苑门口。”
说话间，外面响起嘈杂声。
不等何有明过去，龙诞开着车冲进院内。
他似乎下定某种决心，直接冲着厉霆而来。
何有明立即把厉霆挡在身后，而厉霆定在原地。
他目光看着龙诞，恨透了此
时来闹的龙诞。
有人开枪打中车轮，而后龙诞所乘坐的车辆被控制住，龙诞被抓住。
“厉霆，程霜是我老婆，你凭什么把她留在你这！”
厉霆没有搭理龙诞。
何有明见状，命令那些人把龙诞待下去。
忽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厉霆闻声去看人，见到了龙岩。
他有备而来，对视那瞬间先看眼自己被摁住的儿子，而后才看向厉霆。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只要你放了龙诞，我什么都告诉你。”
厉霆没言语。
他站在原地，目光由从前的悲痛变为狠厉。
在这一刻，他想要亲手杀死龙岩和龙诞。
如果不是他们，他和霜不会分离，不会在霜回到京北之后没多久就天人永隔。
纵然厉霆想要知道那些真相。
可对于此时此刻的他而言，不重要了。
他背过身，何有明见状直接动手。
龙诞被待下去，龙岩也被控制。
这一晚，夜很漫长。
程霜被放在掌门苏格绿玫瑰的花园里。
厉霆守了一夜。
纵然再有不舍，可依然又要道别的时候。
厉霆没有举行追悼会。
在意识到不能不到别的时刻，厉霆亲手安葬程霜。
而那个时候，他们的孩子刚出生一周。
程霜下葬那天，放晴的天突然变得狂风骤雨。
厉霆抱着装有程霜骨灰的骨灰盒，何有明打着伞，明林则抱着孩子。
事情结束回到景苑，赵然和言婉儿见到人便冲过去。
“厉霆你有什么资格做这样的决定！”
厉
霆被言婉儿打了一巴掌。
何有明本想过去，却被明林拉住。
后者转过头，见到明林眼神，而后忍下怒火，站在了原地。
厉霆有些恍惚。
他依然觉得程霜离世是假的。
可这刻，在言婉儿愤怒质问他为何要做这样决定的时候。
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他意识到什么。
霜真的离世，而他也亲手安葬了她。
慢慢的，厉霆回过神。
他抬眼看着言婉儿，厌恶之情涌上心头。
他抬手掐住言婉儿脖颈，发疯般推着人往后走，直到言婉儿背后抵在墙壁。
“言婉儿，从前我敬你是霜的母亲，所以对你做的那些事情睁只眼闭只眼。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敢来说这种话，真当我不敢杀你吗！”
言婉儿难以呼吸，脸部涨红无措看着厉霆。
纵然如此，她眼里也藏着恨。
“厉霆，程霜是我女儿，你不能也不该那样对她！”
厉霆的恨意被言婉儿一句话挑起。
他更加用力扼住言婉儿脖颈。
“你女儿？你是真的意识到你是她母亲，还是想要拿霜的遗体去做试验？”
“因为体内的病毒被控制，而研制不出来的你们想要以此为突破口，我猜的对吗？”
厉霆松开手，将言婉儿甩到赵然旁边。
“我警告你们，往后谁也别想再碰LKG实验室，谁也别想再让X型病毒和Y型病毒面世！”
“何有明，取了言婉儿和赵然的眼睛！”
既然他们依然想要做那种事，那就别怪他下狠
手。
事情发生得太快。
就同一天。
程霜下葬，言婉儿赵然被取了双眼。
这天之后，厉霆变了。
他下令找寻所有跟LKG实验室有关的事情，并将一切都摧毁。
这样的摧毁时间长达一年。
在孩子一岁，程霜去世一年的时候，厉霆终于停下所有计划。
“大哥，然然来了。”
何有明抱着厉然然朝着厉霆走去。
这一年厉霆都在外面，很少与厉然然见面，即便见着了，也是厉然然睡着的状态。
所以，厉然然小朋友对这位陌生的父亲，那是又爱又害怕。
她趴在明林怀里，不愿意下去。
“然然别怕，那是你父亲。”
厉霆眉眼温柔看着然然，有些不自然道：“然然，爸爸抱。”
许是身体里拿特殊的血缘关系。
即使害怕，可听到那样的声音，厉然然还是转过身去看厉霆。
她思考良久，最终还是伸出手。
“爸爸。”
她趴在厉霆肩头，小声地喊他。
厉霆眼眸湿润，强忍着情绪。
“大哥，事情都结束了吗？”
明林给厉霆倒茶，说完之后坐回椅子，视线再次转向厉霆。
事情不算永远结束，但此时到这里，似乎也可以停下来。
厉霆没有明说，只说差不多。
见状明林没有在往下问。
他把话题转向孩子。
“然然现在长大，你不在身边陪着也不是个事。”
后面还有话，可明林没说。
他知道，厉霆知道。
而此时，在距离京北3000多公里的宜兰。
在沉睡一
年以后，程霜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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