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亚然的道歉，程霜并没有接受。
已经冷静下来的她，只是冷漠的看着亚然。
她没有说任何话，可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她刚才已经在房间里对他说了，往后他们不再是朋友。
既然如此，他的道歉也就不必接受。
程霜绕开亚然想要往下走，亚然不让她站在楼梯上。
他看着程霜再次道歉，“对不起，霜，我明明知道商珩对于你而言是怎样的存在，却还对你说这样的话。”
“所以你觉得你现在轻描淡写的一句对不起，我就要原谅你吗？”
“亚然，不可能。我很感谢你之前保护我。也感谢你之前一直在帮我查商珩的事情，可是现在不需要了。”
“你不需要再为我做任何事了，我也不需要你的保护，当然你更不需要对我道歉。”
冷漠又冷静的程霜仿佛让亚然回到了他们当初刚认识的时候。
一开始她对他的态度也是这样，冷漠。
即便你知道在你遇到事情的时候，她会不顾一切的救你。
可他不会温柔的对你。
她也不会和你笑着说其他的事情。
亚然只觉得瞬间从天堂跌到地狱。
他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泥潭。
这一次不会再有人不顾一切，把他拽出泥潭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程霜走下楼梯。
随后他移动地方亲眼看着程霜从曜夜的大堂离开。
看着程霜背影的时候，亚然想起程凤说过的话。
如果最后你没有比我更快的告诉程霜这件事情的话
，亚然你要清楚。
依据我对程霜的理解，不管曾经的你们之间有多么深的感情，她都会一刀两断，而且会彻底断的很清楚。
她不会再跟你有任何瓜葛，她也不会再相信你。
毕竟你在她最在意的事情上对她撒了谎。
亚然从前不太相信程凤的这句话，毕竟他以为在和程霜一起淋过雨之后，他们之间有着别人无法插足的感情。
现在他明白了。
程凤比他跟程霜相处的时间更长，也比他更为了解程霜。
所以他猜对了。
他因为没有在泰源之前告诉程霜关于商珩的事情。
现在霜不搭理他了。
看到程霜出去，冷言自然也坐不住。
他将自己的所有砝码都扔给对面的厉霆，转身就去追人。
原本想开口的厉霆在看到那道背影之后，没在说话，只是静默看着她离开。
确认冷言和程霜离开曜夜之后，厉霆立即走上三楼去见亚然。
他人刚进去就看到亚然对着被捆绑的泰源一顿暴揍。
他没有出声制止，也没有询问发生什么事。
他只是安静的坐在旁边等着这场施暴的结束。
泰源最后被拖离房间的时候，整个脸部压根看不清楚面容。
他好像死了一样，但不时鼓动的胸膛预示着他还活着。
亚然走到厉霆对面坐下，他拿出下人递过的帕子擦手。
雪白的帕子瞬间被鲜血染红。
他没有擦的很干净，只是将大面积的血渍擦拭完之后，让下人全都离开。
房间只剩下的他
和厉霆。
他们没有任何寒暄。
亚然直接开口，“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接下来该你了。”
厉霆并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看向了泰源刚才所躺的地方。
哪里此时满是血迹。
“泰源是程凤的人。那件事情他先告诉了程霜，摆明了背后就是程凤计划。”
“这个事情我知道，不用你重复，你只要尽快完成剩下的事情。”
亚然的语气很不善。
毕竟他在刚和霜发生了争吵，并且被霜单方面宣布了他们之间的友谊结束。
厉霆的没有回答惹得他不满。
亚然看向他。
见他这副模样，厉霆笑了笑。
“李老板没有从前稳重了。”
就在亚然打算开口的时候，厉霆再次说道：“我很明确的告诉你。即便到时候我抓住了程凤，问到了那件事情的真相。你和霜也不一定能回到从前那样。”
这句话彻底惹怒亚然。
他突然起身拽住厉霆衣领，“你说什么？不是你说的，在查到真相之后就会帮我向霜解释清楚吗？”
“可是你和程凤联手这件事情是真的。你以为霜真的在意你欺骗了他吗？”
“她更在意的是你和程凤联手了。在你明知道是程凤害死商珩的情况下，你还是和他联手了。”
“作为你，如果霜和杀害你最亲爱的人一起联手来告诉你一个假的事情，你会怎么样？你还会在所有事情都圆满结束之后和他再回归从前吗？”
“亚然，你自己想想，可能吗？”
厉霆推开亚然，“在一开始我就警告过你。可是亚然，你没有听进去。你本可以采取其他办法，但是你没有你选了最凶险的一条。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管后来发生什么，你都得自己承担。”
亚然有些颓败。
他跌坐在椅子，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茶杯。
“所以我和霜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吗？”
厉霆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转而说道：“双霜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会去找程凤。所以你必须在她找到程凤之前，先把泰源解决掉。”
亚然陷入他无法和霜再回到从前的痛苦里。
厉霆语气加重，“亚然，你听到了吗？”
对方没有回答。
厉霆端起眼前的茶杯泼过去。
被惊醒的亚然一脸平静。
然而厉霆满不在意。
“霜现在已经在去找程凤的路上。在她抵达程凤的别墅之前，你必须亲手解决掉泰源。”
“如果杀死泰源，我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当年大桥的事故真相。你确定吗？”
厉霆抬眸看着亚然。
“商珩没有在那次事故的名单里，这件事情是你我已经确认的，既然商珩没有出现在那里。我们又何必知道那件事情的真相。”
“亚然，你记住了。我们现在要查的是商珩的下落，以及当初他最后失踪地点在东城这件事。”
亚然突然惊醒，就算他要离开房间的时候。
厉霆叫住他，“霜那边你不用担心。何由明会暗中保护她。在这件事情解决完之后，
我也会向霜解释。”
这些话并没有起到安慰作用。
亚然也没有回答。
听完之后他转身推门离开。
而此时，冷言刚刚追上了愤然离开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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