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那双暗芒映衬下的蓝眸,一点猩红隐隐闪烁。WWW.feia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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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隐头到尾都散发着夜之皇者的神秘威严气息。
他觉得唯有这样才能得到眼前的人。
他引以为傲的优雅荡然无存。
他不能连最后一丝高贵也输掉。
沛衍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男人眉眼清冷:“你先回去。”她要整理心情,灵魂一词让她溃不成军。
没有人能够做到如此,她爱他,宠他,几乎打破了自己所有的常规。
因为在乎到了极点,才会有疼痛。
如果你以血王的姿态站在我面前。
如果你用命令仆人的口味对我说话。
如果,我在你眼里只是随时都可以替换的食物。
那就
“先回去吧。”
沛衍攥了攥双手,深吸一口气将身受重伤的兰瑟拉起来,寒风钻进衬衫的领口里,冰冷了肌肤。
胃里空荡的难受。
她突然觉得很饿。
鲜血的腥味,却让她想要弯着身子干呕。
这就像她不想成为食物,却偏偏不停的告诉自己,她是食物。
因为这样才能留在那只任性的吸血鬼身边。
沛衍苦涩的扬了扬唇,她对自己说,沛衍啊沛衍,你到底是有多下贱,下贱到了这种地步都不想放弃。
该隐想走过去,将两个人狠狠拆开,可他依然无动于衷。
或者说,他害怕走上前去,还是会被推开。
冷酷的抬高了下巴,他把自己困在了无形的围墙里。
静静的看着,看着她拉起别人的手进了别墅。
只不过是一个不错的食物。
他这么告诉自己。
拂袖转身,挺拔的脊梁如同夜间的苍穹。
该隐双眸迷茫,已经看不清了眼前的景色。
他尝过比她更鲜美的血液。
这不算什么。
愤怒?
怎么可能?
她还没有好的值得他愤怒。
只是,几千来他一度以为,载满荣耀,威慑天下便算活着。
但是现在,他似乎更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活着。
胸腔好似有一处瘙痒难耐。
他伸出象牙般的手指去抓,却怎么也找不到正确位置。
瘙痒持续,随着木门关闭声。
突如其来的刺痛,像是被十字架陵迟。
吸血鬼,没有心跳。
所以,即便是疼痛,他都无从安知。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回到古堡,优雅的坐回餐桌的木椅上,做着千年来每天都要做的动作。
轻轻的摇晃着高脚杯,蓦然的,烦躁感便迅猛袭来,让他恨不能剖开胸膛,抓出心脏狠狠捏碎。
虽然每次持续时间都不长,却另他异常不悦。
这种感觉真糟糕!
“主人。”若薇端着托盘走过来,长长的红丝垂地,卷出一朵朵漂亮的发海,她单膝跪在地上,双眸微亮:“狼族的王发来了信函,想邀请您去匈牙利。”
久久,该隐都没有说话,突地他一笑,带着气分邪魅,三分冷意:“若薇,我苏醒的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若薇一愣,等她意识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站到了她面前,狭长的眸子满是风雨若来的寒意。
该隐优雅的站在窗前,不再疯狂,不再茫然,不再痴迷,好似回复从前,那个高傲尊贵,藐视一切的吸血鬼之皇:“去查查是谁在搞鬼。”
“是。”若薇站起身来,双腿略微有些颤抖,就在刚才,她几乎以为男人会死她。那双残酷的眸在无声的警告,不要有任何企图,否则,下一刻便会消失在这个世界。
该隐抿口高脚杯中的液体,语调很缓很慢:“等等,十天之内找出亚伯的下落,当然他或许不是亚伯,毕竟那颗心脏很少会有人知道在哪里。应该是亚伯的后代,我倒想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主人。”若薇欲言又止的说:“那白莲?”
该隐危险的眯起双眸,流动的血色波光在眸中酝酿,冷酷残忍,强势绝情:“我给了你千年的时间,你说呢?”
若薇略微垂下头,毕恭毕敬:“主人,中国有一位得道高僧,不久之后就会来B市,他应该知晓白莲的下落。”
该隐满意的点点头,挥手示意她下去。
月光照射进来,打在他长及地面的黑发上,那发顺势滑落,披洒在同色的地毯上,蜿蜒而去,浓密邪恶,魅惑人心。
脑海中一次又一次的闪过那个画面。
她拉着别人的手消失在自己面前。
喉咙一涩。
口中香甜的处子血瞬时没了味道。
他将高脚杯放下,缓步走到黑色钢琴旁。
象牙般的十指,弹奏出一串串美妙的音符。
越演越烈,就像他此时的心情。
想要毁灭一切!
却突生不舍。
不讲信誉的小野豹。
她明明说过喜欢自己的。
嘭!
该隐停了动作,高傲的头抵在钢琴上,他缓缓扯开了一抹赌气的笑。
算了,不就是一个灵魂吗。
他随时都可以找到更好的!
“偷听的猫儿,别躲在角落里了。”该隐开口,带着命令的语调:“出来!否则你知道下场是什么。”
猫管家想开溜的爪子乖乖的收了回来,然后嘿嘿嘿的直笑:“我尊贵的主人,您有什么吩咐吗?”
“准备衣服,我要去狩猎。”该隐起身,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解着黑色衬衫,他很聪明,出去了一趟,已经知道他的燕尾服在这个年代是不能在穿了,或许他该尝试一下刚刚看到牛仔裤。
猫管家优雅的行个礼,尽量让自己不要出差错。虽然BOSS没有表示出来,但是他明显的察觉到了他们尊贵的王心情很糟糕。
难不成他和沛小姐吵架了?
很有可能。
否则怎么会想去狩猎呢。
要知道,自从主人遇到沛小姐后已经很少去狩猎了。
喔不,应该说几乎是没有。
虽然一只狼突然不食肉了,他也觉得很奇怪,可是他们伟大的王竟做到了。
如今,终于忍受不了吗?
该隐读到了他的心思,薄唇微抿:“谁告诉你,我不狩猎是因为她了?”
猫管家恭敬的向后退了一步,正在找措辞。
“总之,我现在就去狩猎给她看!”该隐烦躁的拿过猫管家手中的衣衫,沾满蓝色血迹的指腹让他的双眸变得黯淡无光,他也受伤了,可她根本就不在乎。
喜欢?骗鬼的喜欢!
爱情?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身在地狱的血族之间。
即使相爱,即使相知,即使相互信任,相互铭记于心,也依然会被时间拖垮一切,斑驳的墙纸脱落了记忆,锈蚀的时钟停住了爱情,希望破灭,信任消失,一切,都将化为乌有,从这个充满魔力的世界里消失掉。
更何况是人类口中所说的爱情。
那种耶和华专门制造出来的无趣把戏,他才不屑要。
猫管家看着眼前黑脸穿衣的男人,默默的对着天花板腹语:我目空一切的王,您知不知道中国有个成语叫做欲盖弥彰。
古堡内摇晃着烛光,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时不时的能听到隐隐约约的狗吠声。
爱情公寓里,今天格外的热闹。
“你真的是狼人?”雷小勾抚着下巴前前后后的打量着眼前的银发少年。
兰瑟点点头,银色的目光时不时的飘向厨房,他在担心沛衍。
蓦然然很开心:“那你变个身看看呗?”
兰瑟冷汗,下意识的远离了某女,在他印象中,此人一向不正常。
沛衍端着餐盘出来,好像没有看见任何人,拿起木筷,两眼迷茫的吃着意大利面条。
一盘吃完了。
还是好饿。
她打开冰箱。
拿出里面的零食。
打开包装,吃。
吃完,再打开包装。
来回重复着一个动作。
其他人都在暗暗吃惊。
只有蓦然然猥琐的脸猛地变得严肃了起来。
“阿衍,不要再吃了!”她抬手,按住沛衍的手腕,眸光微亮。
沛衍温润一笑,说话的语气很正常:“然然,我有点饿。”
“阿衍。”蓦然然褶了下柳眉,下意识的看向她手下,那细白的肌肤上是隐隐而现的莲花。
沛衍拿开她的手,放了一根江米条在嘴里。
蓦然然一把将所有零食都夺过来,全部扔进垃圾桶里:“阿衍,我困了,你别吃了,我们去睡觉好不好?你知道的,我自己一个人睡觉害怕。”
“可是现在没打雷啊。”沛衍偏了偏头,子夜般的眸没有任何焦距。
蓦然然拉过她的手,略微降低了语调:“好不好?”
“好。”沛衍乖乖的站起身来,如同木偶一样,朝着二楼走去,然后她回头,说话的语调有些怪异:“然然,睡觉。”
蓦然然冲着她笑,推开门。
两个人倒在同一张床上。
很快,沛衍就睡着了,非常安静,像个听话的孩子。
蓦然然看着她的左手腕,拨下了一串熟悉的号码:“老头,上次我没有问,这次我要求你必须告诉我,阿衍身上的封印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出声音。
蓦然然叹口气:“当年,阿衍从成都来到B市,你说什么她失恋了心情不好,所以才会患上暴饮暴食症?”
“那时候,我分明记得你在她睡着的时候,看着她的左手腕嘀咕孽缘。”
蓦老装傻:“有么?”
“有!”蓦然然坐在床头。
沛衍的睡颜依旧安然,好似听不到任何声响,宛如盛开在淤泥中的夜莲。
她现在的笑,很包容,很温润,很难用文字形容。
所以,蓦然然才会更加担心,那样的笑太博爱。
就像佛经中记载的,他们的爱是大爱,爱众生,怜世人。
那样和不爱又有什么区别?
蓦然然弯腰替沛衍盖好棉被,语气里带着少有的正经:“她的封印究竟是用来封印什么的?”
“然然。”蓦老叹口气:“我和沛顽固做过约定,不能告诉任何人。”
“靠!”蓦然然嘭的一下挂了电话,狗屁驱魔世家!
她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沛衍。
这绝对不是简单的暴饮暴食!
夜越发的浓,男男女女摇晃在舞池中央,尽情的享受着黑夜给他们带来的喜悦。
该隐慵懒的坐在羊皮沙发上,意大利纯手工的限量版西服让他看起来多了一股禁欲的诱惑力,长而又力的腿随意相搭着,嘴里叼着香烟,手中把玩着精致的火柴盒,吊儿郎当模样由他做出来偏偏多了份优雅。
他似笑非笑着用带冰的目光拒绝了一个又一个前来搭讪的女郎。
一双深邃的蓝眸迷离茫然,没有太强烈的痛苦,只是这久久无法散去的憋闷让他烦躁难安。
几乎每一个过来的灵魂,他都会和那个小野豹进行对比。
这种状态,是该隐所不能允许的。
他勾起嘴角,笑得邪恶慵懒:“小猫,你应该知道我比较喜欢处子。”
“那你会喜欢我吗?”凌空加入了一道软绵绵的嗓音,妩媚中带着清凉。
该隐略微抬起高傲的眉眼,深邃的蓝眸一沉:“沛无艳?”
“路,没想到我变成这样你也能认得我?”沛无艳撩着长发,年轻的身躯透着一种诱人的香甜。
该隐冷冷一笑,将目光重新放回手中的火柴盒上,仿若没有看到她一般。
沛无艳微微倾斜了一下身子,将优美而白皙的脖颈露出来:“路,这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肉身,还是个处子,我知道你没办法拒绝的。”
果然,该隐伸出了手臂,轻轻抚摸着她嫩滑的肌肤,然后——猛地攥紧。
沛无艳享受的昂起头,发出细碎㊣(10)的呻吟,依照那个男人的吩咐去做,果然没错。
等待了几百年,终于又可以离他这么近了,而且自己也不会受到伤害。
她可以随时的变换躯壳,不必害怕苍老和死亡,又能永久的拥有路。
她微微眯起眸,薄唇微翘着,好似在等人的采摘:“路——”
该隐魅惑的笑着,轻轻向前倾斜着,手掌乾坤的气势,深黑的长发好似黑暗的源泉,深蓝的眸闪过嗜血的妖红,他的獠牙露出了一角,唯美而阴森:“你身上为什么会有亚伯的血味?嗯?”
他的语气永远都是缓慢而深沉,好似在**一般,浓厚的宛如酒香。
可熟知该隐的人都知道,这是他不悦的前兆。
给读者的话:
听取亲们的意见,所有内容合并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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