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百先瞪大了两颗眼珠子，满脸的贱笑：“明白了，将军……”
刘大牙眼底透着无尽的讥讽和坏笑。
这个时候， 唐龙的已经领着兵马来到了罗家店。
罗汝才亲自出来送行。
马百先也很快带着兵马，和唐龙会合。
“百先，闯王虽说让你们听唐兄弟的，但你们是同级，有什么事情，商量着来，一切以大局为重。”罗汝才的老好人形象，展露无疑。
千口之家，主事一人。
行军打仗，更是如此，一下子弄了两个统帅，仗就没法打了。
这一点，还是李闯看得比较透彻。
“大将军放心，这次奇袭确山，关乎整个汝宁战场的成败，卑职心里有数。”马百先拍着胸脯保证。
他是马回的堂弟，在张献忠军中，属于二线将领。
罗汝才以前跟张献忠合兵作战时，也经常见到，在罗汝才面前，马百先也显得毕恭毕敬。
但这并不代表，他对唐龙没有想法。
“大将军说的是，卑职和唐龙兄弟都误会已经解开，这次联合行动，反而更能增进两军之间的友谊！”刘大牙厚着脸皮，点头哈腰，将无耻小人的形象，表露的淋漓尽致。
随后他朝着唐龙拱了拱手：“唐兄弟，以前的事情，我们也有不对，这次咱们的敌人是官军，等打完这一仗，兄弟们请你吃酒。”
说话时，眼底浮现出一抹轻蔑，稍纵即逝。
他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却没想到，这一抹不屑之色，已
经被唐龙敏锐的捕捉到了。
“好说，兄弟人少，这一仗，多有仰仗马将军和刘将军了。”唐龙拱了拱手。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已经习惯了。
只可惜李闯已经定下了人选，没法换掉这两个人下来。
反正，这一仗也没打算靠他们。
如果这两人敢胡来，唐龙会毫不客气的弄死他们。
汝宁的安全，干我吊事？
真到了迫不得已，先溜为敬。
出发前，他已经和马森几个说好了。
一旦进攻确山失败，罗家店战况恶化，就让他们往被撤。
死谁都可以，就是别死他唐龙的人。
马百先见状也赶紧拱了拱手俩：“唐将军，我们也没比你多多少人，这一仗，得仰仗我们大家才行，因为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依靠自身力量攻破确山，而且，就算能打进去，还得谨防敌人反扑，对吗?”
表面上的意思是，两军要联合作战，实际上是说，没有我你肯定拿不下确山。
而且，是你跟闯王请战，有事你自己担，打仗你得跟我商量着来。
打败了，那是你的事，我可不负责。
“有马将军同往，何愁大事不成。”唐龙咧嘴一笑，人畜无害。
随后向罗汝才告别。
罗汝才连连点头，原本还担心，他们之间会有什么隔阂，现在看来之前的误会已经解开。
“拿酒来！”
一队士兵，端着碗上来。
罗汝才亲自将每一只碗都倒满，然后给唐龙和刘大牙几个各自拿了一碗。
“某
在这里祝你们旗开得胜！”
“等大军凯旋之时，某会在营中设宴，为尔等接风洗尘。”
“来，干了！”
“干了！”
说完仰头叽咕几大口，将水酒喝个精光。
然后狠狠的将瓷碗摔在个粉碎。
众人一饮而尽。
伴随着一阵瓷碗被摔碎的声音，唐龙大手一挥，带着兵马朝东南方向开拔。
大军连夜赶路。
期间，刘大牙和马百先一直主动找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试图跟唐龙套近乎。
但这两个人，已经进了唐龙的黑名单，无论他们怎么表演，唐龙也不会改变对他们的定位。
在临近拂晓时，才在一片树林中停下来，休整。
张光喜带着几十个兄弟，伪装成难民，悄悄出发，准备前往确山，分批进城，一探究竟。
吃完饭，大军就在树林里歇息，等下午再赶路。
确山距离罗家店接近二百里，就算急行军也得走三天。
最近夜间气温都会将至冰点，好在冬季的气候比较干燥，不会下雨。
天黑的也早，这样一来，他们白天休息的时候还算能过得去。
晚上能趁着月光赶路。
然而，此时的罗家店双方大战，更加激烈。
黄得功、虎大威在白天都时候，对罗家店连续三次发起了万人冲锋。
李自成和罗汝才投入了大部分兵力进行抵抗。
刘天傲麾下伤亡过半。
田见秀麾下的三千骑兵，有一半战死在罗家店阵地前。
整个战场，横尸遍地，血流成河。
其惨烈程度，已
经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陈德胜的北山阵地，白天也遭到了金声恒的猛攻。
唐龙不在，李六并没有向唐龙那样，派兵来增援他们。
因为李六自己应对马进忠三千多人进攻，并不轻松。
到了晚上的时候，北山守军，也伤亡了好几千人。
曹继海麾下，尤为惨重。
五千人，死的死，伤的伤，能打仗的只剩下不足两千了。
一直到天黑下来，金声恒才将兵马撤下去。
“玛德，这群狗贼，他们铁了心先想要攻下北山阵地啊，哎……”曹继海眼底透着一丝迷茫。
担心再这么下去，五千兵马得全部折在这儿了。
陈德胜同样是苦不堪言，麾下三千多人，还能打的也只剩下两千，相当于损失了一半。
叹息一声：“是啊，唐兄弟说的没错，狗官的攻势会越来越孟，罗家店那边也并不轻松，哎！真希望唐兄弟们那边能早点得手啊！”
唐龙昨天告诉他，与其在这里消耗，倒不如杀出去，可能还能有意外收获。
陈德胜这会儿有些后悔，没有跟唐龙一起去。
当初如果他坚持的话，相信罗汝才肯定会答应。
只可惜，那个时候，就连他也觉得，去确山非常危险。
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难道留在罗家店就不危险？
“也不知道唐兄弟他们怎么样了，最少得三天才能赶到吧！”曹继海也有些怀念唐龙在的日子。
北山阵地，原本是一个整体。
但现在李六守着左侧山地
，压根不管他们。
根本没法和唐龙比。
“是啊，再等等吧，唐兄弟是个鬼才，他们一定能创造奇迹的。”陈德胜回想起从清县出来时的情形。
那时候面对四五万官军，唐龙应对自如，还屡次大破敌人。
以前那种时光，真是令人怀念啊！
陈德胜和曹继海两个熬了一天后，苦不堪言。
但罗汝才和李自成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时的罗家店镇外，敌人大营篝火点缀，密密麻麻的火光，犹如一条长蛇，缠绕在罗家店西北方向，令人极其压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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