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吐蕃男子,水平并不相同。有类似于杨三之类的高手,不过人数不多,只有一两个。还有少部分,有我身边其他护卫的水平,大多数,却是只有打群架的本事!
身后再度受了一掌——我没有接受这一掌的内力,却直接将那一掌的力量,通过手上经络,发出——直接将面前的另一个敌人,送进了死地。
面前一股大力如同一团浓雾一般,向我移来。那浓雾里移动迟缓,然而——透过那团浓雾,我感受到了一种力量——一种让浓雾之中一切都凝固的力量。
凝固!
精神一振,我长笑道:“高手来了吗?”
身子却没有动,甚至我还上前一步,正进入了对方的势力范围!
边上响起袁七的惊呼声,却听见杨三沉稳的声音:“大人没事——大人经过与阿纳斯一战,已经摸索到对付这些招数的法门!”
这样的招数,控制周围空间的招数,在几个月之前,我根本不敢想象!
就是一个月前遇到阿纳斯,我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跑路。凭借我的轻功,不断跑路——
可是现在,对于这样的控制,我再也不惧。虽然这样的法子,是用这一世的生命作为代价换来的。
我的法门比白天对付阿纳斯的招数,更加简单。进入他的势力范围,我并没有严密防守,而是直接将自己所有的经络大门,全数敞开。
当然,寻常人,是万万不敢使用这样的招数的,不是躲避就是严密防守,势均力敌的,就布置自己的势力范围,将自己的周围膨胀成一个大气球。两个气球相互挤压,当然,其结果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不能势均力敌的,那就只能一个躲闪一个追击了。
万万不敢进入别人的控制范围,却不调起真气将自己全身都护住,反而将全身的经络全数都散开,让敌人的真气,可以肆无忌惮的攻击你的身子。
我却是不管这些。现在我体内的真气,远远超过了对方,又何必撑一个大气球与你做无用功?即便我将全数经络都散开,你的真气也无法攻击我的身子。
将全数的经络脉门都放开,登时浑身就像是无数的小蚂蚁从体外挤进来一般。冷笑了一声,体内的真气发动,与对方这些真气胶合在一起,不过片刻功夫,就将对方布置下来的一个大气场,全都吸收了干干净净——说起来,这与金庸先生的吸星大法,倒也是非常相似。
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情,对方那个吐蕃人,发出一声惊惶的呼喊,就要往边上逃逸过去。我早已锁定了他的位置,又岂容一个吐蕃高手就此逃命?调动体内真气,一掌推出,将那厮控制在自己势力范围之内,而后发力,将他拖了过来。
那吐蕃人大叫:“玉同尘——”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我身子一晃,让开了后面的一刀,顺手往下一压,将那劈过来的刀,压在那吐蕃高手的脖子上。
很省力的借刀杀人,我不过是不想费力杀人而已。
而且,虽然眼睛看不到了,我还是很喜欢想象那些吐蕃人误杀自己人时候目瞪口呆登时石化的表情——我似乎有些心理变态了。
朗声大笑着,身子后面,蓦然一痛!
竟然是一个吐蕃人,无声无息的等在我的后面,用极其缓慢的速度挥刀,在我的背后划了一刀!
因为速度慢,力量也不足,所以伤势并不严重。但是那些吐蕃人一招得手,登时都是欢声雷动!
而这边,汉家士兵,却是一片咒骂之声!
次仁朱丹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玉同尘既然已经口出狂言要一人对战我吐蕃数十勇士,难道你们——想要毁了他的名声不成?”
东方归元的声音,也是冰冷:“诸位——给玉大人一个机会,一个让她肆意的机会!”
他的声音,几乎已经哽咽。
我纵声狂笑:“是,不错!给我一个肆意的机会——玉同尘,即便眼睛看不大见,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说话之间,已经锁定了那个偷袭者的方向,一招出手,已经将他置于死地。
也不知打了多久——身上又受了一点小伤——让人诧异的是,经过了这一仗,身上的内力,竟然少了几分,又精纯了几分,不再是刚才那样的在我体内横冲直撞的情况。
这样的情况,愈加激发了我的斗志——我还想打,还想打一回!
但是,身边再也没有人了。再也没有敢向我动手的人了。
身边有隐隐幢幢的火光,身边有低低的喘息声与叫痛声。这些声音,我都听不见了,我的“目光”——定在了不远处,那个浑身发抖的姑娘身上:“次仁朱丹,这一仗,我赢了,是吗?”
次仁朱丹的声音在颤抖:“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我轻笑:“世界上——有我这么好看的魔鬼吗?”
次仁朱丹急速喘息着,说不出话来。
经过这一仗,我的口腔,我的舌头,竟然灵便了很多。我轻笑,就像是我经常笑的那样:“次仁朱丹,你错了——你既然错了,就要承担错误的后果。现在我不想与你计较,你带上你的粉丝们,赶紧走吧——我现在不大想再杀人了。”
转过身,我倒了下去:“殿下……抱着我。”
我很放心的倒了下去,因为我知道,我的身后,是东方归元。
整个天下,最让我安心的男人。
能承受我全部重量的男人。
经过一场混战,在吐蕃人手中,抢过来的男人。
即便是现在就死,我也要——死在这个男人的怀里。
我很放心的让自己昏迷过去——我知道,这次昏迷过去,很可能却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过不要紧了,是吗?
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场混战,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我一共——杀了二十三个吐蕃男人,打伤了七十二个。
因为在后来的混战之中,武艺稍微好一点的吐蕃男人都上场了——而我们汉家儿郎,因为有东方归元的吩咐,一直都在袖手旁观。
……
金殿之上。一片沉冷肃穆的气息。
两个言官已经被侍卫架起来,不过那额头之上,依然鲜血涔涔。鲜血满面,看起来竟然有几分狰狞。
事实上,在皇帝眼中,这两个言官,也的确面目可憎。
金殿上站满了人,但是却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因为所有的人都不敢再发出声音,因为皇帝正在盛怒之中。一片逼人的寂静之中,只有那两个言官声嘶力竭的声音:“皇上,三思啊,奸佞不除,国家法度何存啊……”
东方啸鸣的胸口,憋闷的厉害。胸口似乎有一千匹马在奔腾撞击着,脸色也异常苍白了。沐辰在边上,知道不妙,急忙单膝跪下,低声说道:“皇上,要不要服药?”
东方啸鸣挥了挥手。现在是在金殿之上,他不能在这个公众场合服药给人看,特别是服药给那些居心叵测的臣子看。一旦被他们看到了,明日朝野之中,又不知会生出怎样的闲话,制造出怎样的不安来。
大殿之上,只有两个言官嘶哑的声音,就像是破锣一般,在大殿之上回响。东方啸鸣冷冷的看着那两个言官,摁下胸口的心跳,终于发出平稳的的声音:“拉下去,杖三十。”
此话一落下,大殿之上,又再度宁静!
就是那两个声嘶力竭乱叫的言官,也安静下来了,看着高坐在御案上的皇帝,脸色有些苍白——他们似乎第一次发觉,原来这个皇帝陛下,对待自己这些言官,也不是一味的纵容——自己刚才似乎胆子太大了一些?
“皇上——不可。”终于有人说话了,那是首相陆望远,“皇上,言官劝谏,乃是皇上给予他们的权利。接纳不接纳在于皇上,但是他们并没有错。”
“你的言下之意,是朕错了?”东方啸鸣冷声说着,面前的陆望远,也显得面目可憎起来,“陆相不如将话说明白一些。”
“臣以为,为人君者,应该有容人之量。”陆望远看着皇帝,眼睛里竟然没有回避的意思,“昔者邹忌讽齐王纳谏,齐王广开言路,不过期年而齐国大治。皇上若是因为言官论事而罪人,只恐天下都为之失望。”
“罢了。”东方啸鸣看着面前的宰相。他知道宰相是忠臣,那两个言官也是忠臣。事实上,在某些时候,忠臣比奸臣更加可恨,明君比昏君日子更加难过!
就像东方啸鸣,今天,就不得不先向这群臣子示弱——不错,示弱!
那两个言官逃脱了一劫,胆气却立即又壮起来,其中一个,就疾声说道:“皇上,臣等方才劝谏,还请皇上采纳!”
“采纳什么?”东方啸鸣的眼睛就如利刃一般,缓缓的划过去,几乎要将那两个言官的身子,都划成两片。那两个言官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随即却硬起头皮,疾声说道:“皇上,有功当赏,有过当罚。玉同尘当日在鄯州,先是假冒武官,以下驭上,再则私纵叛军出关,就这两罪,就当诛其一家!又使鄯州沦陷入吐蕃人之手——现在又置太子殿下于险地!而且隐瞒消息,半月不报!数罪并罚,请皇上即刻派人前往鄯州,取玉同尘进京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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