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十3章：
“阿耶，这混账闯下大祸了！”
李2把邹浩然出的鬼主意和李承乾带人调查的结果说了1遍。
李渊听罢，有些动容：“高明，此事可是真的？”
李承乾忙点头：“爷爷，是真的，孙儿带着2十多个朝中权贵之子走遍了长安、万年、3原和蓝田4地，结果触目惊心啊！”
“孙儿从民部查到的表亲和5代以内血亲成亲的卷宗中找到4地成婚超过十年的1百7十6对夫妻，他们诞下子女共计4百2十8人。
4百2十8人中，有十7人智力有缺，2十3人身体有缺，更有超过9十人在7岁前夭折，这些夭折孩童从1出生便患有各种病症，刨除那些因为瘟疫、水旱等天灾夭折的，其夭折的数量远远超过了其他人家的幼儿夭折的情况。”
“孙儿找国子监的算学博士算过了，表亲及5代以内血亲诞下的孩子与其他人家相比，夭折的可能足足高出了至少2十倍！”
他说道这里，小脸煞白：“爷爷，阿耶，我亲眼见到那些智力有缺，先天残缺和病恹恹的幼童之时，我的心像是针扎1样。”
“我等听乡间的老者说，这还是在关中，百姓还能吃的起饭，在偏远的地方，情况更加糟糕。我怕了，程处默他们也怕了，所以我等狼狈的逃回了长安。”
“阿耶，我不想看到丽质和舅舅1家遭遇同样的事情......”
李承乾越说越激动，显然这1次出去，他受了不小的刺激。
李2面色阴沉。
李渊揉揉孙儿的头，笑道：“不错，出去1趟收获不小，以后你还要多出去看看。”
“深宫里养不出合格的继承人，2郎，此事你要如何处置？”
李2瞪了1眼邹浩然，开口道：“阿耶，此事不止关系丽质与长孙冲，更关系天下黎民，儿子决定要么不做，要么做到底。”
“阿耶有何想法？”
李渊摇摇头，骂道：“迂腐！”
“这种事情你不能出面，纵观天下，依靠联姻共存的并非只有普通百姓，更多的是那些阀阅士族，他们相互结成姻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若出面，势必让人以为你在借此打压他们。”
经李渊1提点，李2恍然大悟：“儿子明白了，此事会有人出面来做。”
邹浩然咽下1口梨子，听到2楼有争执声，挑开帷幔往楼下看了1眼，顿时骂道：“魏征这厮管的真宽，我做生意他来添什么乱！”
李2往楼下看去，只见魏征带着两个人被拦在了2楼，正在和李君羡争执着什么。
“高明，你去让魏玄成上来。”
李2吩咐1声，李承乾起身下楼去了。
李2问邹浩然：“慎行，你最近有得罪魏玄成？”
邹浩然摇头：“臣得罪他干嘛？”
魏征这时候出现在奇珍楼着实有些奇怪。
“陛下，不会是他听说您与臣1起做生意，来劝谏的吧？”
“不会，魏玄成这田舍翁虽难缠，然分得清轻重，想来是有什么要事。”
2人正说着话，李承乾带着魏征上楼来。
魏征见太上皇也在，忙上前见礼。
李渊抬眼看看他，疑惑道：“玄成不在御史台处理公务，怎的来了此处，你也想见识1下慎行搞出来的这劳什子竞标会？”
魏征道：“上皇说笑了，臣来此寻陛下是有要事，扰了上皇雅兴，臣惶恐。”
听他说有要事找李2，李渊顿时没了兴趣，招呼邹浩然和李承乾来给自己按摩。
李2问道：“朕出宫不过1个时辰玄成便寻来，究竟是何要事？”
“回陛下，臣原已准备下职，哪知路过鸿胪寺时，遇到了颉利特使到来。”魏征说着拿出1张羊皮卷呈给李2：“陛下，颉利特使向您下了战书，唐俭近日身体抱恙，臣寻玄龄等人不得，怕耽误军情，便来此寻陛下。这便是颉利送来的战书。”
李2接过羊皮卷看了1遍，1手狠狠地拍在桌上：“颉利太过狂妄，妄言与朕摆下擂台做过1场，他当朕是他那等蛮夷吗？朕绝不会放过他！”
“起驾回宫！”
李2与魏征急匆匆的离开了奇珍楼。
邹浩然奇怪道：“打仗就打仗，颉利下的哪门子战书？”
他这段时间看过不少这个大唐流传下来的史书，还真没听说过有哪个国家老大在开战前要和对方老大单挑的。
“虚张声势而已，不必理会他。”李渊睁眼，眼中满是杀气：“颉利什么身份，2郎什么身份，不可能与他逞匹夫之勇。他想借此来打击我大唐士气，真当我大唐无人了！”
“您老别生气，颉利叫的越凶，说明他越心虚，这是好事。”
邹浩然看看时间，说道：“竞标差不多该开始了，您就看着吧，下面会很热闹，其他的事情有陛下，朝廷良臣名将1大堆，您老辛苦几十年，该是少操心，多享受生活才是。”
李渊淡淡道：“你倒是看的明白，好了，朕歇会儿，你与太子多说说下面的事情。”
李承乾来到帷幔前，挑起1道缝：“开始了呢，好多人。”
“人多才好呢，人越多，竞争越激烈。”
邹浩然来到他身边坐下，等着收钱。
1楼大厅，霍心站到临时搭建的台子上，拿起桌面上的小木锤轻轻敲了几下。
下面很快安静下来，参与竞标的上百人齐齐看向台上。
霍心朝众人作揖，笑道：“鄙店不才，接下了此次竞标的主持，在座的有的认识在下，有的不认识。”
“不过这不重要，诸位能来竞标，鄙店蓬荜生辉！”
“闲言少叙。在下说1下此次竞标的规则。”
他抬抬手，十几个奇珍楼的店员开始分发竞价用的牌子。
“此次竞标标的为白糖与精盐在大唐各道的代理权，白糖代理权竞标采取公开叫价，每个代理名额底价1万贯起，每次举牌加价不得低于1千贯，若竞得名额者未能在规定时间内交齐竞得的钱粮，是为自动放弃代理权，其在奇珍楼的验资将不予退还，还请各位量力而行，勿要恶意提价。”
“精盐的代理名额为两个，以南北为界经销精盐，精盐名额采用暗标，既诸位将自己的报价写在纸上封于信封之中，待到白糖代理权竞价结束，由诸位亲眼监督开标，出价最高的前两名自动获得精盐的代理权。”
“精盐代理权竞标价不低于5万贯，5万贯不是小数目，能参与竞标的想必不会反悔，但在下还是要提醒各位，竞标结束后若不能按时付钱，验资不退、名额作废。”
“各位可明了了？”
台下的人早已迫不及待。
“霍掌柜，勿要耽搁时间，快快开始吧！”
“不过几万贯钱财，绕什么弯子，在座的谁差那点钱财，速速开始，郑某势在必得！”
“呸！还没开始便如此迫不及待，你郑大郎当我等是什么！”
“呵呵，竞价之事比的乃是身价与决心，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不要高兴太早！”
......
参与竞价的人先吵起来了，1下子把会场的气氛点燃。
方才还你好我好大家好，称兄道弟的人在利益面前，翻脸比翻书还快。
霍心要的就是他们这种反应，再次敲敲木锤：“各位稍安勿燥，既然诸位如此心切，那便开始吧，每次叫价，在下会询问3次，连续3次未有出价更高者，落锤为定！”
“今日第1个白糖名额开始竞价，河南道白糖代理权，底价1万贯，每次加价不得低于1千贯，请举牌！”
他话音刚落，便有人举牌喊价：“我荥阳商行出价1万3千贯！其他的不多说，诸位当知道鄙人代表着谁。”
“太原商行出价1万4千贯！”荥阳商行的人刚出价，便有人阴阳怪气道：“区区1万3千贯，荥阳商行的颜面真不值钱！”
霍心喊道：“太原商行出价1万3千贯？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
“我出1万4千贯！”
荥阳商行的那人黑着脸再次举牌。
“我荆州商行出价1万5千贯！”
第3个竞价者加入战局。
其实来参加竞价的人已经提前做好了各道白糖代理权的价值评估，按照河南道的人口规模和经济情况，只要出价不超过3万贯就有得赚，所以在第3个竞价者出现后，连续又有好几人出价。
不到5分钟，河南道的白糖代理权就被抬价到了两万3千贯。
这时候先前出价的人已经有人开始退出了这轮竞价，
因为再提高出价，回本的周期便会大大的延长，对于1些在河南道势力不强的人而言，再提价就不划算了。
最终第1个白糖代理权的名额还是落到了荥阳商行手里。
荥阳商行最终出价两万5千贯。
别人要是拍下这个名额可能赚不了太多，但是荥阳商行背后是荥阳郑氏，在河南道，他们有的是办法快速回本。
接下来竞价的是剑南道的白糖代理权。
剑南道本身就产糖，相比北方各道需要从南方获取制糖原料的情况，剑南道的价值要大得多。
剑南道可没有能与5姓7望比肩的超级门阀大族。
只要拿到剑南道的代理权，清除来搅局的势力，即便不卖白糖，只靠卖粗糖都能大赚，所以剑南道的代理权争夺很激烈。
经过足足3十多轮出价，剑南道的代理权成交价居然达到了4万两千贯。
楼上观战的李承乾咂舌不已：“他们可真有钱！”
邹浩然笑道：“好好看看吧，大唐不穷，只是大部分的财富没有掌握在朝廷和百姓手里而已。”
李承乾若有所思，点头道：“这不合理啊！”
邹浩然没有搭理他，专心看下面的人展示土豪风采。
李渊半靠在那里，面色阴沉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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