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入住新居的邹浩然当天下午便让百里兴鹿和滕焦带着礼物前去房府和段府。
邻里感情嘛,就在这礼尚往来之中。
1般人想要给当朝宰相和大将军送礼,那是连门路都没有。
邹浩然他们也没有门路,因此百里2人很抗拒,不愿前去。
不过住到了两家勋贵中间,邹浩然就有充足的理由和两家拉关系。
邻居乔迁,上门来打个招呼,你就算是宰相国公也要以礼相待,这叫规矩。
他不求真的能和两位大佬攀上什么交情,只要告诉两家府邸有他这么1个邻居存在就够了。
根据前世的经验,给大佬送礼很有讲究,不能太薄,大佬不在乎你送的礼物值多少,可大佬身边的人会因为礼薄看轻你。也不能太厚,礼太厚,你1个陌生人送的礼大佬不敢收,还会心生警惕和不满。
邹浩然当年进入港务集团的时候就吃过这样的亏,这辈子自然不会再犯。
他给两位大佬准备的礼物是每家1台仿古座钟和1只精装的钢笔。
座钟和钢笔在大唐没有可对比的参照物,说它贵贱都可以,只谈1个实用,关键看对方识货不识货。
邹浩然还让字写的比较好的百里兴鹿写了两份帖子,说明座钟和钢笔的使用方法。
当然,帖子最后必须点百家门的名字,并备注东西如果出问题可以来找邹浩然修理。
房家的家风很好,邻居来拜访,门房还特意通知了房家长子房遗植来打了个招呼,房夫人晚些时候又派了家丁给邹浩然3人送了1匹绸缎和两斤上好的青盐当贺礼。
段府的门房态度要恶劣很多,收了礼物便直接赶人了,百里2人连段家人的面都没见到,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了前来攀附之人。
为此百里兴鹿可是老大的不高兴。
“樊国公看不起人,你看人家房相家,礼数周到,房大郎说话也客气,哪里像是段家人,眼睛长脑门上了!”
1回到家,百里兴鹿便抱怨连连。
他是百家门原长老、现任门主百里通天的曾孙,年轻人没有受过什么委屈,遭人白眼,难免不忿。
滕焦道:“别抱怨了,人家樊国公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人家没把礼物盒帖子扔出来已经是很不错了。樊国公是武将,你能指望他与房相1般懂得治家?”
滕焦的童年经历要坎坷1些,比百里兴鹿更懂人情1些。
听着两人的争论,邹浩然笑道:“滕焦说得对,大丈夫能屈能伸嘛,兴鹿要好好学着呢!”
“哼!”
百里兴鹿犯了小孩脾气,扭过头去不搭理两个师兄了。
滕焦无奈摇头,对邹浩然道:“浩然师兄,有件事忘了与你说。”
“什么事?”
“方才从樊国公府回来时,我们好像被人盯上了。”
邹浩然心头1紧,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吗?
“是什么人?”
“不清楚,对方是从房府出来的,应该不是那些杀手。”
“不是杀手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邹浩然思索片刻道:“这里是皇城脚下,他们不敢大张旗鼓的动手,但是我们不能不防。”
滕焦问道:“我们要怎么防备?”
“我们百家门最擅长什么?”
“机关陷阱、打造器械......师兄是想在宅子里布置陷阱!”
“对喽,靠人不如靠己,邻居有时候也靠不住。”
百里兴鹿吐槽道:“师兄先前还说远亲不如近邻呢!”
“就你话多!赶紧的,我来画图,你们来布置!”
邹浩然严厉起来,百里兴鹿只好气呼呼的和滕焦1起去布置陷阱。
天色很快暗下,长安城进入宵禁,各处坊门关闭,禁止出入。
长安宵禁严格,居民只能在自己居住的坊市中活动,要是出坊被巡街武侯抓住,后果相当严重。
轻者流放打板子,重着直接当场格杀。
不过务本坊的坊门关闭后没多久又打开了。
段志玄和房杜3人并排骑着马进入务本坊。
皇帝要励精图治,他们这些心腹重臣跟着受累,加班到宵禁是常事,好在皇帝体谅臣下,给了他们夜间行走的腰牌,不至于让他们睡在冷冷清清的值房里。
3人进入坊门,杜如晦的府邸就在坊门边上,告个罪便直接回了家。
房玄龄和段志玄走到房府门前准备道别。
“咦?许敬宗什么时候回来的?”
见两家中间那座闲置了1年有余的宅子门前亮起灯笼,段志玄疑惑道:“房相,许敬宗不是调到幽州去了吗?没听说陛下将他调回的啊。”
房玄龄仔细看看灯笼上的字,笑道:“陛下最讨厌贪墨的官员,许敬宗前年时贪墨太多,陛下恼他贬去幽州屯田,怎会轻易让他回京。”
“你看灯上的字,许敬宗可没有姓邹的亲戚。”
段志玄定睛再看,只见红色的灯笼上是1个大大的邹字,也笑起来:“哈哈,这老许该是以为陛下忘了他,才卖掉了宅子,只是不知我们这新邻居是何方神圣,某未曾听闻有姓邹的官员到任京中,房相可知晓?”
房玄龄摇头:“某也不知,算了,时间晚了些,明日休沐,差人问问便知,想来牙人不会将此地卖给没名堂的人。”
在他看来,务本坊住的全是朝中勋贵官员,能住到这里来的必然也是朝中的同僚,便没有放在心上。
两人道别,分别回家。
房玄龄1进大门,管家房4便过来向他汇报今天府里的重要事务。
虽然全长安的人都知道房府当家的乃是房夫人,但家里的事情房玄龄这个1家之主还是要知道的。
“老爷,今日庄子来人,说是春旱过了,田中青苗不甚好,问是否要打几口井,免得来年再缺水。”
“嗯,夫人如何说?”
“夫人说打井可以,但不可耽误农时,又从府中账上划了3十7贯资助庄户挖井。”
“夫人处理的很好,你写个条子给庄子,今年的夏租减两成,庄户这几年过的不好。”
“老爷仁义,小人明日便派人去。”
“还有其他事情吗?”
“回老爷,今日午前,宿国公府送来帖子,宿国公说家中老牛摔断了腿,特烧了1桌牛肉宴,明日午前请您和夫人前去赴宴。”
“呵,程知节真不要脸,想吃牛肉还要拉人下水,混账至极!回信去,就说老爷我在辟谷!”
“是,小人记下,对了,今日有3个年轻人买下来许学士的宅子,领头的姓邹名浩然,午后派人来拜访老爷,送上来两个稀罕物,大公子接待了来人,后夫人给了回礼。”
“可知对方底细?”
“帖子上说是百家门弟子,邹浩然乃是邹衍后裔,百家门首徒。其同门百里兴鹿为百家门新任门主曾孙,另1人叫滕焦,来历不清楚。”
“百家门的人?那个邹浩然为何不亲自登门?”
听到是百家门的人,房玄龄眉头皱起,同时心中升起1丝的警惕。
百家门的事情他清楚,因为当年站队的事情,太上皇和皇帝心中不喜,百家门逐渐边缘化,这次更是有人要寻他们的麻烦。
他有些担心这几个百家门小子搬到自家隔壁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房家虽然不怕事,但他怕麻烦,心里有些犯嘀咕。
房4说道:“那邹浩然倒是想亲自登门,可惜他来不了。”
房玄龄好奇道:“为何?1墙之隔罢了。”
“您是没看到,那邹浩然受了重伤,浑身包的严实,跟个死人似的。他两个师弟抬他下马车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
“他受伤了......算了,你注意1下他们就好,对我们没有歹意便不要管他们了。”
“小人明白,早些时候派人去探查过了,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那就好。”
房玄龄除去官服来到后宅。
他以为家人早就休息了,哪曾想后堂里竟然灯火通明,1家人围在堂中叽叽喳喳的很是喧闹。
“咳咳!”他轻咳几声:“这么晚了为何还不休息?”
房夫人见是他回来,招招手道:“快过来,新邻居送来的好玩意,快看看是个什么章程!”
房玄龄心中1暖。
还是夫人关心自己,哪像两个傻儿子,老子回来看都不看1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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