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11月，德黑兰，咖啡馆内。
赫尔曼仍在想着拉德克刚才所说的那些话。
“你必须得离开德黑兰。沙漠上的队员以及前几天来此的党卫队队员没人能离开这里，情报都是这边提供的。希特勒还抱有幻想，但希姆莱已经彻底死心。希姆莱看出3巨头并不想与他进行和谈，而只是利用他在与对方相互谈着条件。尽管如此，他仍然没法掌握自己的命运，那些派来的人连举枪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此时的赫尔曼仍在暗自分析。
在这同时，拉德克说的这些话并没错。斯大林如今已经完全放弃与希特勒和谈，并且不想给他任何1丝的机会。
在这同时，斯大林认为纳粹高层已经失去了对核计划的完全掌控，因为赫尔曼给他建立了这份信心。
赫尔曼没想到自己当初的1个决定反倒让斯大林彻底放弃了希特勒。
如今希特勒反而成了他的重点保护对象。
西方人想他马上倒台，而斯大林却希望他顽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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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脸形瘦削的拉德克眉头微蹙，抿紧双唇，眼神正在斜视中盯向赫尔曼。
对于拉德克与阿列克谢这两位好朋友来说，赫尔曼再熟悉不过。
凭着“从前”对这3人在格鲁吉亚、巴勒斯坦以及莫斯科的那些“回忆”片段来看，赫尔曼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毫无疑问可算是亲密无间。
不过以他重生前的特工经历来看，那自然又有1番不同的清醒认识。
以重生前赫尔曼在冷战中与苏联人的接触来看，毫无疑问，他认为拉德克1定是属于那种目光敏锐、冷酷无情的苏联克格勃隼鹰。
赫尔曼知道他并未说假，如今拉德克在苏联内务人民委员部早已站稳脚跟，很快将会出任贝利亚的第1副手。
他的年龄不到4十，与阿列克谢同年，俩人均比赫尔曼大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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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内，赫尔曼与拉德克在同1时间续了1杯咖啡，各自用着铁勺在杯中搅动时，2人均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过不1会，似乎拉德克与眼前的赫尔曼想到了1起。他在回忆中缓缓说道：
“十8年前，我们3人1道离开故乡去了巴勒斯坦，后来从葡萄园约着又去了雷霍沃特的柑橘园。如果没有在那碰上贝德克尔，或许我们3人的命运又将会是另外1个模样。”
赫尔曼抬眼向他望来，“你认为这条路走对了吗？”
拉德克继续搅动了1下咖啡，然后抬起来1口就喝了下去。
他没有喊服务生再续杯，而是把杯子推向了1边，沉吟道：“赫尔曼，事实上这条路并不存在着对与错，因为我们从来就没有第2条路可走。”
“面对选择时呢？”赫尔曼问。
“我与你们不同，我没有选择，”拉德克说，“当初我就是作为1名间谍去的巴勒斯坦。临走前曾在格鲁吉亚集中培训了1个月。”
赫尔曼微微点了点头，“难怪你会进入内务部，巴共是不会受到莫斯科真正去信任的。”
“后来你知道，但你没问。就如我也知道后来的你，但我也没问。”拉德克默默说道。
这时，赫尔曼想到了他的特工老师。“当然，知道我的只有斯大林、潘克拉丁以及叶若夫，直至后来的贝利亚。”
拉德克点了点头，“是的，潘克拉丁。他在卢比扬卡里面临死前告诉给我的，那时正好是我在负责他的罪行调查。当然了，调查如预期1样的快。”
“当时他说我永远不会被暴露。”赫尔曼在回忆，叹息中说：“事实上，只要有1人知道，那么秘密也就终归不是秘密。”
这时，拉德克往前凑近了些，轻声而缓慢，“任何人都会出卖你，包括斯大林，贝利亚……还有我。”
赫尔曼没有说话，只是在低头搅动咖啡。
他知道拉德克仍在紧盯着自己。沉默中，他也将咖啡1口喝完，然后将空杯推向1边。
“拉德克，今后有什么打算，方便告诉我吗？”
拉德克见到赫尔曼很快明白过来，于是便道：“实际上我和你的处境1样，大家随时都会面对着那些隐藏的杀机。正因如此，你何不换种方式呢？比如说这次你的德黑兰之行。”
过了1会，他见赫尔曼没有反应，只是凝神在那好似想着什么。着急之下，拉德克的脸色逐渐有些焦虑起来。
“赫尔曼，你知道吗？那些痛哭、哀嚎、扭曲的脸总会如梦魇般随时紧跟着我。或许总有1天它也会降临在我的头上……很快会来。”
这时，沉思了好1会的赫尔曼点了点头。他将视线移到了“从前”这位好友身上，然后说道：“我答应你，离开德黑兰，离开伊朗。”
见到他同意，拉德克长长的出了1口气，“谢谢你，赫尔曼。这是我的工作，否则我俩总有1人会倒在德黑兰。他已经知道你来到这里的真实目的。既然你能来，或许你就真能做到，但他不会让你们去做到。”
赫尔曼轻轻笑道：“是啊！谁让我这次是代表希特勒来此呢？”
“罗斯福与丘吉尔或许会，但斯大林绝对不会。”拉德克说。
赫尔曼4处看了看，问道：“我能安全走出去吗？”
“当然能。“拉德克有些吃惊，“你……你知道？”
赫尔曼并未直接回答，只是说：“谢谢你，拉德克！我认为我们还可以和从前1样。至少从进咖啡馆开始你仍在努力地劝我。”
“换成是其他人，或许我连劝你的机会也没有。”拉德克回答。
“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他，是吗？”赫尔曼问。
拉德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很快，赫尔曼便道：“拉德克，或许咱俩可以做1个交易。”
拉德克愣了1下，“什么交易，赫尔曼？”
这时，赫尔曼压低了1些声音说，“如果你要消除身边那些隐藏的杀机，只有1个办法。”
“什么办法？”拉德克急切的问。
“换掉他们，”赫尔曼道，“只有真正做了这个国家的主人。”
拉德克1动未动，在那呆呆地看着赫尔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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