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柏林的第2天。
看着眼前外皮香脆可口的德式烤猪肘时，赫尔曼在回想昨天远程侦察机6个小时的整个行程。
机舱里面肮脏油腻，1股副油箱的味道充斥直入脑内。震耳欲聋的发动机响声没法躲避，他和大岛浩在耳朵里塞上棉花，紧紧扣上飞行皮头盔，然后闭上眼睛。
飞机摇晃中，大岛浩总担心那个大家伙会否在空中散架或着火。
当然，大岛浩还谈到了他从德国飞回日本那条更远的航班——经芬兰北部沿北冰洋横跨东西伯利亚的1条半圆路线，抵达日本前还要经停满洲。
烤猪肘里的骨肉滑嫩多汁，另外还有巴伐利亚的摄政王蛋糕，中间夹了几层巧克力奶油，再配上1碗肉汤和土豆布丁。
赫尔曼认为日本大使让人送来的丰盛晚餐真是美味极了。
这里是柏林的1个古老街区。
就当盖伦中校任命赫尔曼为东线外军处2科科长时，当时的赫尔曼对他说还是租1所简朴点的算了，如今国家正在背负着战争的重担，或许省出来的钱还能多造出1副坦克车的履带。
此时的赫尔曼站在这里，他仔细地又看了1会。
红砖砌成的壁炉正对着房门。他走去低头拨弄了1下摆放成井字形的劈柴，浅色的盘子里放着几块引火用的桦树皮。
赫尔曼知道，这些目前都还用不上。
此时，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然后慢慢走去窗前望去。
外面街道宽敞，对面那排建筑物上悬空挂满了红白黑3色的卐字旗。
由于战争资源紧张，如今汽车加油也受到了1些限制。即便当初希特勒许诺让德国每户家庭都拥有汽车，看目前战争的情形，它们也没法能够全开出来。
在这同时，没有特殊理由，任何外国人都不能进出德国。
赫尔曼走到收音机旁将它打开，调好频段之后，莫斯科电台正在播送1首抒情的歌曲。
收听敌台在柏林是1件被禁止的事，不过作为东线外军处2科科长的身份，收集苏联的情况，这是必不可少的1个渠道来源。
过了会，1段轻柔的钢琴演奏之后，1位应该是真正的德国人开始在电台里播送固定时间段的广播。
其中1段数字是念给赫尔曼听的。
他不用记录数字也行，因为这半年多以来，每个星期3发出的内容都是同样的数字。
莫斯科电台的播音员还会担心他来不及抄写，所以会把数字播放两遍。
过了1会儿，收音机里又响起了那些熟悉的俄罗斯抒情歌曲。
如果换作是从前，赫尔曼就会把它抄写下来，然后从书柜里取出那本各国经济数据评估的《经济展望》，把数字译成单词，以此来逆向解密发给他的内容。
为什么这半年来发的是同样内容呢？
因为他“记得”斯大林当初曾对他说过：赫尔曼，如果哪天联系不上你，那么我会命令他们在1年之内不间断的在每个星期3发同样的内容，直至你回复莫斯科为止。
今天恰巧是又1个星期3。赫尔曼点上1支烟，他在“回忆”当时在莫斯科学习无线电技术的情形。
那时不仅要学习摩尔斯电码，还要学习修理电台以及怎样去以最安全的方式架设无线电台。
当然，这些仅仅是训练内容里的极小1部分。
那位老特工潘克拉丁会开车送他去1个工厂，转了1遍，然后凭着回忆绘出工厂的详细示意图。
就在接受人类各项极限训练的同时，集训营还能创造出另1个人类奇迹，那就是能够成功地将“性”变得无聊。
赫尔曼还“记得”第1次失败时，潘克拉丁让他别放在心上：赫尔曼，通常来说，第1次别太介意，更别让它打击到自信。如果你接受完这项训练了，大中午的你都能到红场干那事，就在列宁墓上面，劳动节那天。
那正是我期望的，赫尔曼当时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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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赫尔曼见到书柜上有1瓶白兰地。他走去打开后，倒在杯子里喝了1小口。
外面阴沉沉的，赫尔曼抓着那件浅色风衣，出去关上门。他想走1走，就在这2战时的柏林市中心。
赫尔曼知道，如果不出意外，又或者不出现时间与空间上的某种偏差，那么两年后这个城市全部会变成1片废墟。
夜幕渐渐降临，如果是在天晴的时候，德国首都的居民们都会走上街头，公园和广场上的草地都会挤满人。
如今夜里已经实行了部分灯火管制，他沿着熄灯的街道往前行走着。
1路上，赫尔曼边走边想。
就在1940年8月26日，柏林遭到了英国空军的第1次轰炸。
他们在柏林西北部投掷了22吨炸弹，造成10多人死亡，并且还造成严重破坏。而英国空军伤亡也不轻，他们最初有81架飞机，只有29架飞机到达目标，其中7架在柏林上空被击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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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赫尔曼边走边想，却不料这1幕马上就变成了现实。
阴沉沉的街道没有几个人，大街拐角处架设了1架至少是50毫米口径以上的高射炮，沙袋后的士兵远远问来。
“你要去哪儿？
“散步。”
“这很危险，或许会有空袭！”
“没事儿……”
话音未落，揪心的防空警报开始响了。很多地方出现急促的敲锣声，1场空袭马上来临。
所有路灯、霓虹灯全都熄灭。为了让轰炸机无法辨别方向，整个柏林顿时陷入1片黑暗。
阴沉沉的天气英国人怎么也会来此轰炸呢？赫尔曼加快脚步，他得离开空旷的大街。
城里的探照灯突然就已打开，半个天空都亮了起来。
柏林动物园高射炮塔上的防空炮已经开火，街角的高射炮口也喷出了火舌，声音震耳欲聋。
炮弹划出曳光后在云层周围炸开，爆炸闪光映出了云层的轮廓……
高射炮与机枪射击的同时，飞机俯冲的轰鸣声已经响起。很快，赫尔曼感觉到整个柏林突然震动了1下，就如遭受到地震1样。
就在这时，1发亮绿色的照明弹从空中坠落下来，弹到远处地面上，上下滚跳后，停了下来。
它在地面上就像千条蛇1样发出咝咝声响，点亮了整条街道。
赫尔曼知道那是什么，它是引导高空轰炸机瞄准投弹的照明指示弹，1场可怕的噩梦即将出现，他迅速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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