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脚步声轻轻来到帐篷前。
赫尔曼知道这1定是1级突击队中队长福格特。
昨晚那股奇怪的味道虽然福格特没有说，但赫尔曼隐约已经感觉到了。
那种气味很熟悉，它就是战场的气息。血腥与残酷，尽在其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时正是凌晨5点，党卫军先遣队已在30公里外整装齐备，准备在出发前将俘获的游击队员全部处决。
两人走到楼下，昨天带他与大岛浩过来的司机托马斯望了过来，睡眼惺忪，手上捧着1杯难喝的咖啡。
“上尉，这里还有面包和起司。”
“不用了，我不饿。”赫尔曼走过去在锅里装了1杯咖啡，默默地喝着。福格特在旁边唏里呼噜地吃着早餐。
外面万籁俱寂，1夜未睡的赫尔曼却感觉到格外清醒。
他走出这座楼房，就在前面的空地抽烟。此时天空清澈，繁星如斗，就在清晨微露的曙光中，这片寂静的集体农庄显得与世无争，有着1种奇怪的隔世感觉。
今天下午会有1架军机在70公里外的利兹瓦亚临时军用机场接到大岛浩，然后他俩1道回柏林。
由于昨天碰上那事，大岛浩仍旧心有余悸，他坚持要让赫尔曼与他1道，似乎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赫尔曼知道，大岛浩确实是被吓到了，并且不相信身边的1切，包括今天下午来接他的那架轰炸机。
大岛浩认为1定是乌克兰总督科赫指使科勒尔中士干的。原因是科赫掌握着德国在沙俄劫掠的那些沙俄文物。
这与大岛浩有什么关系呢？原因就是大岛浩来到乌克兰得知这个秘密后，他当即就与科赫取得了联系。表示要当面谈1谈。
谈的内容是当年日本在中国东北时的1些珍贵文物也在其中。而此次去尼古拉耶夫，大岛浩正是要去与科赫说到归还的事情。
恰巧科赫与上司——帝国东方部罗森堡部长两人极度不和，而大岛浩又与罗森堡的私交很好。
上半年时，科赫就怀疑罗森堡通过大岛浩去希特勒那里，表示坚决不支持科赫在乌克兰实施自治。
当时大岛浩在车上气愤异常，全都告诉给了赫尔曼。他认为科赫想杀人灭口，因为其他日本人还不知道这件事。
赫尔曼知道也难怪大岛浩会这样想。因为科赫1向骄横跋扈，在希特勒的纵容下，他根本就没把上司罗森堡放在眼里。
科赫甚至说如果1个乌克兰人敢与他坐1张桌子，那么他就会1枪崩了那人。
他当上乌克兰总督很快就把当地的学校悉数关闭，理由是乌克兰的孩子不需要学校，跟着德国，什么都能学会。
由于军机要下午才到，赫尔曼决定与福格特1起去看看处决游击队的情形。
—————
这时，托马斯站在1辆欧宝的上将车旁，福格特挥了探手。
“出发！”
行驶不久，1股恶臭早早就已迎面呛来。很快车辆就在不远处的1片树林那儿停下来。
3人下车后，从黎明的曙光下，赫尔曼见到眼前是1个十米见方的深坑。
下面的尸体横7竖8的重叠着，眼前扰人的嗡嗡声在空中飞扬，令人窒息的尸臭向4处弥散而去；成千上万的绿头苍蝇趴在死尸上，凝结的血块、恶臭的排泄物，蚊虫在上方盘旋不散……
赫尔曼凝视着这些惨绿泛黄的皮肤、不成人形的脸孔。
尸体已经开始浮肿，显然生前曾遭到殴打。他很清楚，眼前这1切，任何人看到，很快就会明白自己存在于世上的意义。
那些党卫军也知道，但在这战场上，从揪心到麻木并不需要多长的时间。
“我们马上去多德诺伊镇，那里还有1帮游击队在等着我们收拾！”
福格特说话时紧紧地盯着赫尔曼，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到什么1样。
“晚上大家会做恶梦吗？”赫尔曼看似随意问去。
福格特1时愕然，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从鼻中轻轻地哼了哼。
“经常面对这样的事，就如同大家在办公室里需要去完成的工作1样。”
赫尔曼点了点头，“过段时间，或许你们在集中营还有同样的工作去干！”
福格特微微1笑，“是啊！那里就没有争吵了。”
这句话赫尔曼1时没听明白。不过福格特马上就说了：
“有时上面会强制规定行刑的方法，他们要求枪管必须瞄准脑袋，这样才能保证囚犯必死无疑，因为射击胸膛无法百分百确定。而脑门炸开时，很多时候突然会有血和脑浆大量喷出，搞得大家脸上到处都是，所以每个人都在抱怨。”
托马斯冷不防在旁说了1句：“你们看吧！最终大家都会对准他们的脖子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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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格特解释了由于昨天行刑匆忙，今天留下来的队员会过来掩埋。
不1会，车子已朝北方奔去。
此时天空已经稍稍亮开，平静而祥和，1路上看到那些沉睡的村落似乎并未受到战争的影响。
天空逐渐泛白，树林挡住的那头时而会不断闪过，从而露出红色的初升太阳光茫。
地面仍有团团未散的雾气，远处是大片田野绵延于天际，原野起伏间，间或有草木茂密的低矮丘陵，偶尔有着大丛的灌木……
马路两边随处还散落着1些装甲车的残骸，烧毁的残垣断壁，发黑的残破木屋。
沿途的哨所见到均会迅速放行。快到多德诺伊镇的地方，路上碰到了管制，车辆被迫停下让装甲车队先行通过。
才过1会，远处就见尘土飞扬，路面已经开始震动起来。
托马斯给大家发了1支烟，顺口说道：“这种的烟真他妈难抽。”
“什么烟？”赫尔曼望着窗外，漫不经心的向他问去。
“体育生”，我敢确定这是我最后1次抽。”
“我认为还不错，要求别太高。”赫尔曼猛吸1口。
不1会，装甲坦克车队刚刚过去，路边的战地警察走过来朝这边挥了挥手，示意先别发动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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