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法是1个古老的港口,有着数千年的历史。
在19世纪,这里的人口从1806年的两千多人增长到1886年接近两万人。城内已经无法容纳新增加的人口,于是他们拆除了城墙,在城外兴建规模更大的新市区。
从1904年到1914年的10年间,大约又有4万多名犹太人返回巴勒斯坦定居。
在这同时,来到这里的1些犹太裔不愿住在雅法城内的阿拉伯社区。于是在1908年,1个营造协会在雅法北面购买了大片土地,开始在那里建造1个新城,名称定为“特拉维夫”。
当时的初衷仅仅只是想把它当作雅法的1个郊区或者卫星城,让那些在雅法上班而不愿在那居住的人来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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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赫尔曼这些新移民从港口走进城里时,1切看上去都很破旧,情景陌生而新奇。
热闹异常的手工作坊、制作金银器店、鞋匠们在赶制拖鞋,5颜6色的人们走动在低矮的阳台下,街区充满着《1千01夜》的氛围。
天气闷热,烈日下的水果已经熟透。人来人往、穿梭不停。头搭黑巾的妇女挂着面罩,蒙去1半的脸,低垂眼皮往前匆匆走着。
路上有头顶小帽子的人,更多的是阿拉伯人……大家在聊天时夸张的手势就如双方扭打在了1起、神经质的你喊我叫……
这时,阿列克谢对身旁的赫尔曼说:“记住,到了这里,很多都是1家人。”
赫尔曼没有听懂他这句话,于是问:“为什么?”
阿列克谢只是问:“那你来这做什么?”
年仅十岁的赫尔曼并不比阿列克谢的个头矮多少,他反问道:“我观察了1下,或许他们用手势就可以进行交流。”
阿列克谢捧腹大笑,“这里闪烁多姿的生活马上就会迷住你,只不过……”
“不过什么?”
阿列克谢没有正面回答,又问他:“想不想娶1个阿拉伯女人做老婆?”
赫尔曼如实说道:“事实上,我到现在还没看到她们长什么样!”
“看到了你又能怎样呢?”说完,阿列克谢与身旁的人又大笑起来。
第2天,在负责犹太移民组织的帮助下,他们在勒沃尔小镇附近找到了1份工作,那里是1个富裕犹太人的葡萄庄园。
小伙子们看见庄园的漂亮建筑个个兴高采烈,不过他们高兴得太早1点。
就当大家来到1片泥泞的沼泽地带时,得知这里就是搭帐篷住的地方……
之后的日子里,虽然每天很累,但当干完活大家的心情却十分舒畅。
这里还有很多阿拉伯人雇工,大家聚在1起时常会谈到很多趣事。
在这里大家基本上还算平等,在没有发生矛盾时,自然会谈到生活方式、道德、博爱、理想……
而年纪尚小的赫尔曼来此关心的却是如何多找1点钱,然后把母亲和外婆接过来。
当然,能够住上如同这位犹太东家的宅子自然会更好。
时间1长,赫尔曼经常会听到“犹太复国主义”这个词语,并且得知他们是在这些阿拉伯人的地方要做这事,于是他问阿列克谢:
“东家的日子过得挺舒服,他雇这些阿拉伯人的钱比咱们少,时间长了会不会不太好?”
“他们没有进犹太劳工总工会,当然比我们少,没事!”
赫尔曼不解又问:“他们为什么不进呢?”
“犹太劳工总工会当然只收犹太人,”说话时,阿列克谢明知赫尔曼不懂,却仍旧露出1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赫尔曼。
“工会规定了我们的最低工资,干多干少东家也得付给我们这么多。
赫尔曼担心地问:“他会不会哪天将我们解雇了呢?”
阿列克谢笑了笑,“当然不会,因为有总工会给我们撑腰。所以东家宁可雇用阿拉伯人,工会不会替他们说话。”
旁边的拉德克说道:“作为1个青年移民,我到这里是为了建设新世界。不过这段时间却发现有些人思想里的犹太复国主义根本有些变质,比如这位东家,成天心里都透着1种特权思想,我从民族团结的口号下又看到了等级制度。”
就在这时,年纪尚小的赫尔曼隐隐已经认识到,这已经是1个社会问题。
在这期间,赫尔曼还隐约了解到了这些事的由来。
最开始是在1894年的9月,在法国爆发了1桩影响重大的诬告案。
当时有位犹太军官德雷福斯被诬陷,说他向德国武官出卖军事机密。最后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依然以叛国罪和间谍罪被判处了终身监禁。
当时法国情报机构获知有人向德国人提供秘密军事情报,内容涉及法国炮兵绝密资料。于是炮兵军官德雷福斯很快就被怀疑,原因只为他是犹太人,而且他的家庭来自德语地区,并且他还在1年前因为父亲的葬礼去过米卢斯,也就是说去了德意志帝国领土。
很快,德雷福斯就被称为叛徒。他在雷恩的军事法庭上被告叛国罪。法庭判处他有罪并终身流放和关押到恶魔岛。
赫尔曼从大家谈到此事时,得知了此案不仅在当时曾引起法国各界的长期对抗,甚至还促进了全世界“犹太复国主义”的兴起。
这时,大家谈到了1个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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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1895年1月那场侮辱人的仪式中,战神广场上的空地聚集了大量的人,1位名叫西奥多?赫茨尔的维也纳新闻记者也在现场,他和德雷福斯1样也是犹太人。
赫茨尔过着安宁的生活,似乎早已融入了欧洲社会,并且很少去关注自己的种族和宗教。
就在这时,就在广场空地上,赫茨尔听到身边的人开始奋声高呼:“处死叛国者!杀掉犹太人!”
赫茨尔的全身顿时感到毛骨悚然。他明白人群的叫嚷并不是冲着德雷福斯,而是冲着所有犹太人的血而呐喊。
不1会,赫茨尔心烦意乱地离开现场,整天陷入沉默,并在自己的痛苦中,头脑里竟然诞生了1个异象。
他要改变自己民族的历史和20世纪的历史。
赫茨尔殚精竭虑的绘制了1个犹太复国主义的蓝图,那是1本1百页的小册子,名为der judenstaat—《犹太国》。
该书开篇即言:“凡是下定决心的犹太人,必将拥有1个他们自己的国家。”
两年后,在瑞士巴塞尔的1家赌场里,赫茨尔发起了第1届世界犹太复国主义者大会。
参加大会的代表选举了1个国际犹太人执委会来指导这场复国运动,并且创立了犹太民族基金和土地银行。
因为要想在巴勒斯坦建国,就得在那里购买土地。
接着,他们为这个号称亘古长存的国家找到两个不可分割的符号:国旗和国歌。
国旗白蓝相间,代表犹太人在祈祷时所披方巾的颜色。选作国歌的希伯来歌曲恰到好处,那就是hatikvah——《希望》。
大会确定了犹太国的国歌。1878年创作的《希望》。
——只要心灵深处,尚存犹太人的渴望,眺望东方的眼睛,注视着锡安山冈,我们还没有失去,两千年的希望,做1个自由的民族,屹立在锡安山和耶路撒冷之上……
犹太人在历史上从未在巴勒斯坦绝迹,甚至在最黑暗时期,犹太人仍会散居在那里。
他们在基督教统治下遭受过很大的痛苦。早期的基督徒曾禁止他们进入耶路撒冷,十字军则将圣城的犹太人活活烧死在会堂。
相比而言,巴勒斯坦当地的穆斯林统治者对他们宽容得多。
虽然赫茨尔是犹太复国主义政治运动的发起者,但在他之前也有人表达过类似的观点。
犹太诗人比亚利克在他的诗歌里,表现了对犹太民族的绝望和伤感,同时也展现了犹太人对那个从未见过的民族家园的强烈渴望。
他在19岁时就发表了《鸟颂》。在书中,这位诗人对1只从锡安(当时叫巴勒斯坦)飞来的小鸟说:“我的灵魂多么渴望听到你的声音。”
他还问小鸟在那个美好的地方人们怎样生活。
——上帝怜悯锡安吗?
——赫尔蒙山上的露珠是否如珍珠般晶莹剔透?
——在那片温暖而美丽的土地,也会有邪恶统治和灾难降临吗?
这些诗句并非真的是诗人对小鸟发出的问话,而是代表了他们对大洋彼岸先祖之地的渴望。他们相信那块土地有可能再次成为他们的家园。
比亚利克1892年发表《鸟颂》时,犹太人在东欧的生活艰难困苦。俄国犹太人大多只能生活在被称为“栅栏区”的区域。
欧洲的反犹现象越加复杂,反犹主义还源于犹太人杀死了耶稣这1神学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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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赫尔曼听到同伴们谈到这么多复杂的问题时,他越来越感觉到眼前的世界没有那么简单。
就在这里呆了1段时间之后,他已经开始在想念高加索的故乡。
他不知道究竟应该长久生活在这里,抑或是有机会的时候再重新回到高加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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