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礼物
今天，对于格林来说注定是漫长的一天。
…………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格林离开首相塔后，直径前往梅葛塔觐见瑟曦王后。
格林进入梅葛塔，只穿过大厅，还没等踏上楼梯，就被王后的侍女拦住了去路。
侍女告知格林，瑟曦王后正在休息，今天没有空余时间。
格林的一只眉毛微挑，来到这里之前，格林在暗地里安排护卫寻找过詹姆。
虽然是劝不住任性后的瑟曦，但是詹姆至少能帮格林挡两刀。
乔佛里、弥赛菈、托曼……在那边都没有发现詹姆的踪影，也没用离开红堡，那么詹姆就只能在梅葛塔了。
…………
梅葛塔花园。
格林抬眸看了眼高空，看起来注定是瑟曦会从其他渠道得知首相塔内发生的事情了。
最大可能，瑟曦老板是与詹姆翻云完后，在床榻上听闻这个消息。
格林是怎么知道瑟曦王后的这个习惯？
格林是一个注意细节的人，接触时间一长，加上有心留意，自然掌握了一些不为常人所知的隐秘。
…………
瑟曦和詹姆欢愉的时候，格林的宗旨是拉开距离。
此刻，事已至此，最佳的状况自然是瑟曦王后是从格林口中得知首相塔内发生的事情。
但是，比较之下，格林更不愿意接近瑟曦和詹姆的隐秘，这个事情太大，忠诚在这里不值一枚铜星。
现在与格林相熟的人，都已经知道他是个知觉非常敏锐的人，这里包括詹姆和瑟曦。
没看见王后的侍女都已经守在最下面的楼梯了吗？要是换成以前……他们玩的真得很刺激。
践踏世俗的欢愉，或许更加刺激身心上的愉悦，但他们两人保留着一份理智。
这种改变，防的不只是格林，更是类似格林这样知觉敏锐的人。
格林为了第一时间向瑟曦王后解释，一直守在楼梯，会被敏感之人，无端猜忌。
格林宁愿加大难度，也选择了离开梅葛塔。
…………
一个，两个，三个。
格林定定地站在花园一处，不少经过的梅葛塔所属侍女侍从们也发现了一脸沉重又有故事的格林。
瑟曦老板会不会误以为我有已经不需要她了？
难道瑟曦老板真的会因为金龙和地位而怀疑格林的忠诚吗？
注意，以上是格林为了脸上的表情更佳打动人心，在心中搭设的情景。
格林是故意演给附近的路人看，这些人当中隐藏着瑟曦王后的耳目。
…………
沉醉于演技的格林，耳朵一动，听到了轻盈的脚步声。
格林适时地转过去了视线，微带着惊讶，抚胸见礼：“日安，弥赛菈公主。”
金发红裙，缩小版瑟曦模样的弥赛菈·拜拉席恩微抬着小下巴道：“日安，格林伯爵。”
红堡内消息传递的速度，果然很快！
格林颔首致谢，见弥赛菈公主近前站定，很自然地矮下了身姿，让两个人的视线平衡。
格林得体的举止不觉中提升了弥赛菈的好感。
弥赛菈眉眼含笑，朝着格林开口道：“我正好在附近，我的侍女告知你在这里，我就过来了，祝贺你，格林伯爵。”
弥赛菈依然稚嫩的声音，让格林莞尔。
“感谢您，公主殿下，不胜荣幸！您是第一位祝贺我的女士，我铭记于心！”
弥赛菈一双碧眼亮晶晶地点了下小头。
弥赛菈与格林接触不多，但对于格林的印象是很好的。
弥赛菈纯净的心，让她更容易察觉周围的异动。
限于年龄和善良，或者可以说是某种天赋，弥赛菈把自己当成了无声的观察者，从不轻易表露。
弥赛菈的直觉告诉她，格林是个可靠的骑士。
弥赛菈的敏感，她对格林和詹姆暗地里的“互动”早就有所察觉。
年幼的弥赛菈惊讶于一向稳重的詹姆舅舅，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竟然是这样舅舅……弥赛菈暗暗发笑。
小大人弥赛菈同时觉得詹姆和格林都很幼稚。
…………
弥赛菈一双清澈的碧眼，看着格林开口道：“格林伯爵，我看见你心有忧虑。”
听到弥赛菈的话语，格林微微讶然：“公主殿下，目光如炬。”
弥赛菈的小手一背：“伱愿意的话，可以和我讲一下，我会是个安静的倾听者。”
要不要利用一下弥赛菈，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不会，格林虽然反复横跳，但他是个有底线的人。
格林先是抚胸致谢：“我只是突然肩负重任，一时间没有头绪，因此有所忧虑。”
弥赛菈稚嫩的声音鼓励道：“勇敢的骑士，无所畏惧。”
这一下，格林确实被弥赛菈安慰到了。
…………
在格林的提议下，格林和弥赛菈两人离开了梅葛塔花园，继续教导弥赛菈的马术。
红堡太黑暗，格林也需要洗涤一下心灵。
临近傍晚，格林才告别了意犹未尽的弥赛菈公主，离开了红堡。
当然，尽职的格林告别了弥赛菈后，还是再去了一趟梅葛塔，仍是被楼梯下的侍女拦住。
两个多小时了……格林未作多想。
…………
…………
傍晚，格林刚进入钩巷的新宅，就碰见了一直等待着他的莱顿小管家。
格林下了马，把缰绳抛给了扈从马缇尔·贝克，目光意向了莱顿。
莱顿颔首道：“我的主人，我有重要事情禀报。”
门前不是谈论重要事情的场合，格林微点下颌，迈着脚步，道：“莱顿，跟着我进来吧。”
…………
克莱勃新宅小厅。
格林已经听完了莱顿述说的事情。
狄克·克莱勃？
格林的眉毛一挑，思索了一会儿，道：“君临的调查兵团是杰佛里在负责对吗？”
莱顿点了下头，道：“是的，我的主人，他现在还在王后区。”
格林的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道：“过不了几天，红堡就会派人来接收王后区，确认了身份后就尽快移交。佛里回来继续担任我的护卫队长，莱顿，你以后在这里帮我处理事务。”
现在的格林阵营正是成长时期，其中可靠的文吏最为缺少。
看起来格林用铁血手段短时间内控制住了王后区的局面，但是民生和军事是不同的两码事，只要时间一久王后区的事务就会越来越繁杂，格林没有足够的人手和精力，继续把王后区控制在自己手里。
目前，格林的重点依然是克莱勃领地，那里才是格林的根基。
“金袍子是可以贿赂的，这个由你来直接安排。然后，让调查兵团把那个叫狄肯的人控制起来……把他关在君临城外的克莱勃庄园。”
顿了一会儿，格林又道：“在我过去之前，让调查兵团用他们的方式照顾好那个人，记得嘱咐一下，不要把人打坏。”
见格林没有直接下令除掉那个人，莱顿心下猜想，难道是克莱勃家族的某位族人留下来的私生子？
…………
等莱顿离开后，格林起身离开了小厅，来到了书房。
格林进入书房后看到的是两座小山，山姆威尔·塔利和蒙顿·维水。
两个人同时起身见礼，格林只是挥了挥手，走过去坐在了一旁，开口道：“山姆，去过钢铁街了吗？”
山姆威尔笑容腼腆：“格林大人，上午我和蒙顿就过去了，我看过拖布铁匠的成品，他虽然一身酒气，但是技艺很出众。”
格林财大气粗地开口道：“山姆，这件事情我已经交给你了，不要让金龙成为阻碍，我希望你把蒙顿打造成最凶猛的战士。”
话音落下，山姆威尔朝着格林一脸郑重地点了下头。
蒙顿憨憨地道：“格林大人，我肯定英勇作战。”
格林笑了笑，道：“蒙顿，我相信你。还有，记得注意铠甲的重量，我不想看到一头笨重的熊。”
蒙顿嘿嘿笑了一声。
格林拍了拍蒙顿，抬眸扫了眼书架，朝山姆道：“山姆，我想这里的书籍满足不了你，我已经和罗塞尔管事打好了招呼，他会帮你弄到你想要的书籍。”
骑士喜欢铠甲，山姆威尔最爱书籍。
山姆威尔一脸兴奋，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格林大人，我无以为报。”
格林仰脸笑了一下，道：“轻语城的阿尔学士肯定会很喜欢你，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又与山姆威尔聊了一会儿，格林看了眼窗外，带着蒙顿离开了书房。
…………
…………
夜色降临，格林带着蒙顿等护卫，穿过小半个君临，来到了培提尔的莎塔雅女支院。
女支院的窗户透出灯光，在逐渐黯淡的暮色里显得特别明亮，乐声和各种笑闹声从里面散溢。
格林被人领进了屋内，听着歌词淫秽的曲子，看着各色身穿轻薄罗衫的少女与客人撒娇，穿过了拥挤的大厅。
格林踏上楼梯，来到了三楼一处的一个房间。
格林环顾了一下四周，心下道：貌似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区域。
门被推开，格林看见了满脸笑意的培提尔。
培提尔展开双手：“格林伯爵，再次祝贺你！”
好吧……格林微笑着，也展开了双手。
格林和培提尔非常亲密地轻拥：“培提尔大人，再次感谢您的好意，”
两个人分开了身体，培提尔的一只手拍了拍格林的臂膀，另一只手往里面的方向伸出：“我们难得相聚，快请坐。”
落座后，培提尔勾着唇角，道：“格林伯爵，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件小礼物。”
格林眉毛一挑，解下了剑放置在了一边。
培提尔脸上的笑容渐深，朝一旁的侍女道：“去吧，把人带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年龄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女人被领了进来。
棕发黑眸，样貌……中等稍微往上。
格林看了眼稍显狼狈的女人，疑惑地看向了培提尔。
培提尔举起了举杯，朝着格林示意了一下，抿了一口夏日红。
“她叫香妮，当然这不是她的本名，有趣的是我的手下发现她一直在偷偷打听你。”
格林的眼眸微颤，抿了一口夏日红，倚靠在了椅背，道：“让我想一想，培提尔大人的礼物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格林顿了顿，朝着“香妮”开口道：“香妮女士，你是为了克莱勃吗？”
“冒昧，这位尊贵的大人，您是？”
虽然“香妮”表面看起来仍然平静，但是一瞬的颤动没有逃过格林的眼睛。
培提尔饶有兴致地开口道：“香妮，他就是你一直在打听的格林·克莱勃伯爵。”
听到培提尔口中的答案，“香妮”的瞳孔一缩，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培提尔没有理会其他，朝着格林道：“格林伯爵，这个礼物还算满意吗？”
格林颔首道：“培提尔大人，非常感谢，今天下午开始我总觉得如履薄冰，您可能帮我去除了不小的麻烦。”
培提尔摊了下手，道：“不要这么客气，我说过了，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格林抚着胸道：“还得请您再帮我一个小忙，把她交给我留在外面的护卫。”
回过神的“香妮”刚想要开口，却被一道锐利的目光打断。
“香妮”惊恐地望了眼培提尔，缩了缩身子，任由侍女们架着胳膊离开了房间。
等房间门关闭，培提尔举起了酒杯道：“今晚是个不归夜。”
格林也举起了杯子，道：“培提尔大人，感谢您的热情，您安抚了我的心情。”
培提尔抿了一口夏日红，动作非常优雅：“想想高兴的事，最多三天，你就能见到15万金龙，格林伯爵。”
格林喝酒的动作一顿，疑惑地开口道：“这么快？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不愧是王国金库。”
培提尔嗤笑了一声，道：“哪里还有什么王国金库，那里已经空了好几年，这不是秘密，红堡也没有秘密。”
看着面露惊讶的格林，培提尔笑了笑，又道：“劳勃国王热爱比武竞技和山珍海味，坦格利安虽然留下了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但也抵不住陛下的挥霍。琼恩公爵固然精打细算，但陛下听不得睿智的谏言。”
格林忽道：“我后悔了，我应该向陛下多要一点。”
培提尔微楞，又马上笑出了声音：“也许，你是对的。”
格林感慨道：“培提尔大人，看来御前大臣并不容易，特别是财政大臣。”
培提尔耸了耸肩：“哈啊，国王和首相只管花钱，财政大臣负责找钱。我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借款。兰尼斯特、金玫瑰、铁金库，还有些泰洛西商行…..他们现在都是王国的债主。”
说着，培提尔的笑容里有了一丝嘲讽：“最近我不得不另辟财源，最后我找上了教会，总主教大人讨价还价的本领之高，令我惊叹，我觉得多恩的鱼贩都比不上他。”
培提尔风趣的言语让格林忍不住笑了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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