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1凡的时间安排的满当当的。
5点起床去采购，回到饭馆收拾肉菜。午后洗碗，帮着干杂活。晚上洗碗，帮着打扫卫生。等人走了练习1个小时刀工或勺工，回到宿舍后再看半个小时的书，睡觉的时候都快1点了。
下午空闲时间，他隔几天会去网吧上1个小时。现在网吧开了好多家，费用也降到10元1小时。
不去上网，就随小花、小翠和小孟去逛街。或者陪莉莉姐聊天，磕着瓜子听她讲故事。
莉莉接触的有钱人多，了解许多不为人知的财富内幕。现在最有钱的1批人是倒爷、煤贩子、开矿的人、炒股票的人。
还有卖假药的、做假酒的、生产假冒商品的等等。
这些人也是歌厅的常客，吃饭喝酒、唱歌找小姐和洗浴按摩1条龙，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
陈1凡像是听《1千01夜》的故事，羡慕那些人能大把大把的挣钱，同时又鄙视那些没有良心的家伙。
每次听莉莉讲完，他的心都会浮躁很久，然后才能平静下来。
他太渴望成为1个有钱人了。
说来说去，没有资本、关系和门路，1切就是妄想。
反正，他是要走正路的，不偷不抢，不做对不起人的事。
陈1凡有自己的底线。
……
时间就在日复1日的紧张和忙碌中过去，转眼到了春天。
马路两旁的柳树冒出嫩芽，灰色的城市有了绿色。
1998年3月31日，是1个欢喜的日子。
陈1凡领到了1050元工资。
在杏花苑干到第8个月的时候，他的收入终于突破千元大关！
这时候，太原人的平均月收入大约是67百元。
陈1凡赶上了好时候，社会在迅速的发展，人们的收入不断的增长。杏花苑生意红火，莉莉为人又大方，所以陈1凡的收入超过了小花和小翠。
“明天小陈请客啊，咱们去美食街吃1顿，你竟然拿到这么高的工资，相当于老干部水平了！”小翠笑嘻嘻道。
“人家小陈多辛苦呀，除了洗碗还要负责采购，1个人干了两个人的活，拿这么多钱是应该的。”小花笑道。
“我知道啊，请咱们吃羊肉串和担担面就行。”小翠馋嘴道。
“没问题，还有烤红薯、炒栗子啥的，保证让姐姐们吃开心。”陈1凡开怀大笑道。
“小陈，你给哥买盒好烟就行。”小孟凑过来说道。
“去你的吧，1边玩去。”小花瞪眼道。
众人都笑了。
……
陈1凡给家里转了500元，给2哥转了100元。
随着收入的增加，他现在的开销也大了，要给小花、小翠和莉莉买0食吃，自己还要买书看、买烟抽。
勉强应付得来。
当然，姐姐们也会给他买好吃的，在这样的人情往来中，陈1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至于薛老板和小孟，敬支好烟就足够了，男人最在乎的是面子和尊重。
胡勇和段4海不吸烟，两人保持着好习惯。陈1凡就给两人租碟看，买来1堆瓜子花生放在茶几上。
陈1凡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第2天，他给老家打电话。
老娘来接电话，开口就高兴的喊道。
“儿啊，往后不要往家里寄钱了！”
陈1凡愣了1下，说道。
“俺娘，为啥不寄了？我现在收入越来越高啦！”
老娘哈哈大笑，随后声音变得哽咽，喊道。
“儿啊，告诉你1件好事，咱家的外债还清了！”
陈1凡心里咯噔1下，不对吧，他前后往家转了两千多元，外债有4千多元呢！
于是他深吸1口气，说道。
“俺娘，你不要担心我，我的生活比你们好多了。”
老娘笑着解释道。
“你在外面挣钱那么苦，你大哥坐不住了，跟着包工头去干活，赚了不少钱。你2哥还往家里寄钱，你们兄弟3个1使劲，咱家的外债就还清啦！”
明白了！
陈1凡脸上笑开了花。
大哥终于走出去工作了，2哥把他转的钱又转回家里，还有大姐帮衬着，家里1下子就翻身了。
谁都没有告诉他，就想着给他1个惊喜。
“哦，好啊好！俺娘，那以后我转的钱，你可以买吃的买穿的，不要舍不得啊！”
“好，娘把钱攒起来，等着给你找媳妇！”
“俺娘啊，我才十7岁！”
“快了，你大哥2十岁就成家了，你也不能太晚！”
村里的习惯就是这样的，成家都早，老娘又是1个传统的人，把陈1凡的婚事当成1项大任务。
“俺娘啊，你不要想那么多，说不准儿能找个城里人呢！”
“啥？娘巴不得你找个城里的姑娘，咋可能呢？你好好赚钱吧，媳妇的事娘给你操办！”
老娘不相信他能攀上城里的姑娘，还是在城里赚钱，在村子里找1个姑娘，这才现实。
陈1凡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也不想和老娘争辩，便叮嘱几句，挂了长途电话。
他没有回饭馆，走到街道的拐角处，掏出1支烟点燃，深吸了几口。
巨大的喜悦袭上心头，他想笑，又想哭。
他以为还要苦干几个月，才能还清外债，谁知突然就没有负担了，两位哥哥出力了。
大哥1直受到老娘的袒护，有点好吃懒做。但他在陈1凡的影响下，离开家去工地上干活，这是1个很大的进步。
是啊，他怎么好意思坐在家里，看着小弟弟在外面吃苦，为他还债。这话陈1凡不想说，永远不会说，只要大哥改了就好。
还有2哥，他虽然跑到了荒凉的边疆地区，心里却牵挂着家人，割舍不下那1份亲情。
多好的1家人啊！
陈1凡的眼泪不禁掉了下来。
他完成了1个心愿，家里人不用背着外债艰苦度日了，但是离他另1个心愿还早着呢！
他想让1家人团聚在1起，他想推倒家里破旧的几间砖瓦房，盖1座小2楼，像邻居家那样。
他还想在城市里扎下根来，买1套房子，娶1个城里的姑娘。
这1切，都需要钱。
攒是1辈子都攒不出几个钱的，陈1凡明白这个道理，他的视野早就变得开阔。
钱是靠本事赚来的，本事越大赚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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