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夏钺归来
“大师父，你在说什么啊。”
小沙弥说了句跟之前一模一样的话。
发须皆白的僧人闻言回过神来，唱诵一声，接着轻声道：“没什么……只是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一个能在景的梦中保持清醒，还能拖到漫长时光终结的人。”
“景？拖到漫长时光终结的人？”
小沙弥仰起头来，依旧不理解。
僧人没有再解释，而是缓缓扭头，看向了窗外那座著名的药师佛塔，自言自语道：“到底会是谁呢？”
“……”
小沙弥明白了，自己的问题根本不会得到回答，干脆不再说话。
不过僧人自言自语完后，又看向了小沙弥，主动问道：“……之前你说的天策府成员离开没有？”
同一时间。
略显阳刚的脸庞轮廓线条分明，黑发束成马尾，身材修长，怀里又抱着一只白猫。
“不是他紧张。”
不过最后……她没有等来金陵那边的消息，反倒等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陈鹿思闻言沉默片刻，然后扭过头去，看向距离自己两米远的吴优，回道：“你要是站在我身边说这话，那嘲讽意味就更强了……”
“天策府高层很震惊？”
“于舟，唐语。”
夏盼秋这才收回目光。
李征挺直腰杆，站得笔直，哪怕隔着电话，依然保持着优良的站姿。
他们还是没有触碰陈鹿思怀里的‘景’，甚至都没有靠近。
“为什么?”
陈鹿思此前对于‘景’，还真没有多少概念。
夏盼秋率先坚持不住，她移开了视线，目光躲闪了起来，有些赧颜。
但她话还没说完。
同一时间。
夏盼秋立刻回过神来，瞪向了那位‘以猫之名’的女性，一副恨不得刀了她的摸样。
“你们警备军正在配合天策府？”
完全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辛苦了。”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其实我认为，你与其纠结这些事，不如先干活。”
泰山双目被灵染成了湛蓝色，他眺望着医院门口的陈鹿思，突然问道：“还要看下去吗？”
最终。
陈鹿思这段时间经历了很多……不知不觉间，性格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显然。
“总感觉有些嘲讽啊。”
你说她完全不担心陈鹿思……那是假的，不过她确实没有太好的办法。
“……”
“保护。”
……具体去干什么了。
“对。”
陈鹿思站在医院门口，抱着一头白猫，十分显眼。
李征有些疑惑，但还是回道：“没有。”
等等。
吴优和夏盼秋两人也没有进去医院。
而且斩魅的是姬莘……还要询问一下她是否发现了什么。”
……
这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真的很吸睛。
……
不过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泰山和罗山闻言一怔，然后慢慢瞪大了眼睛。
“喵。”
听到这熟悉的对话。
熟悉的声音响起。
“罗山……这次金陵的变故，会不会也跟陈鹿思怀里的猫以及他的经历有关系?”
这两位第三大队的成员，更希望和陈鹿思呆在一起。
“其实挺可爱的。”
他有些不理解高层的命令。
唯一有限的了解，就是在异境里遇到的那个和尚说的那句——王朝的见证者，一个活在过去的异常。
呜呜呜——
吴优看到这一幕，立刻忍不住笑了出来：“都是以猫之名，没区别……”
“……为什么？”
因为金陵那边的事，她也已经听说了。
相比起素未谋面的姬莘，传闻跟夏钺不太合的姬莘。
就更别说她的女儿了。
“哈哈哈。”
昆仑负责人罗山闻言沉默片刻，接着看向陈鹿思怀里的猫，苦涩道：“只是她表现了出来而已，你知道‘景’是什么吗？……国之大事，唯祀与戎，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泰山，他所拥有的权柄。”
“……”
“……你真的是因为不害怕，才站在我身边的吗？”
一公里外。
救护车的鸣笛声响了起来。
“喵。”
“喵——”
当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司雨洁愣了愣，然后不确定道：“夏钺？”
“……真暴躁啊。”
他依旧如往常一般，安静站在天策商贸前台，充当着花瓶。
但事实证明，他多虑了。
陈鹿思愣了愣：“交换……你主动过来的吗？”
于舟则朝陈鹿思点了点头，接着带着怪异神色看了眼他怀里的猫，走向了唐语。
“……”
而罗山听到泰山的话，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不清楚，需要调查，至少要先搞清楚陈鹿思怀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才能下定论。
“不用……”
泰山立刻看向身后一个怂到后退，一个无法控制表情的两人：“你们立刻配合警备军，以陈鹿思消失的位置为起点，搜寻他口中的马脸男人……李征，我知道你要跟警备军高层报告，但还是麻烦你派人配合我们天策府一起行动，如果可以，最好想办法搞一张侧写出来。”
只是今天，她没有摸鱼。
你说它有多特殊？”
“先照做！”
“怎么样的……”
“……”
陈鹿思和夏盼秋对视着，等待着她的答案。
接着，空间犹如纸张般，忽然被撕裂，一道人影被黑雾从虚空中挤了出来。
显然，‘景’是更加接近于概念的事物，你现在却将‘景’直接给抱出来了，你说这有多离谱？”
“……”
空气忽然就扭曲了起来，伴随着阵阵黑雾溢出，似乎某条‘通道’正在打开。
“对。”
对方语气慢慢变得急促起来。
罗山点了点头，接着犹豫片刻：“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所以你们仅仅只用了不到二十把天罚武器……就让疑似本我高层的存在陨落了？”
而他们让陈鹿思暂时别离开，陈鹿思想了想，也答应了。
泰山：“……”
他问的是金陵在超凡领域被一分为二这事。
‘景’似乎真的变成了一头普通的猫。
这可不像是他会说的话。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半晌，这才出声问道：“那头‘景’现在在陈鹿思怀里？”
而那位女性搓完猫后，又看了眼陈鹿思，组织了一下措辞：“帅哥，你家猫很可爱！”
夏盼秋闻言一怔，然后有些错愕地看向陈鹿思。
陈鹿思：“……”
很快。
电话挂断了。
“……我也想问。”
泰山闻言愣了愣，然后脸色猛地变了变，反应了过来：“你还记得对方的摸样吗？”
罗山以及泰山离开了。
吴优笑声立停，往后退了几步。
很突兀的。
至于唐语，早就想离开了。
没错。
这才刚过去十分钟，就已经有五个人忍不住过来撸猫了。
泰山想了想，回道：“……因为一半金陵属于景那句话？”
毕竟里面还是有不少普通患者的。
“对。”
陈鹿思缓缓点头，接着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对了，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这次的金陵事件，应该跟两人没关系吧？
“……”
“……”
高层难道是担心……天策府？
李征虽然想继续听下去，但他也知道轻重缓急，闻言立刻便压下了好奇心，不加迟疑，直接答应了下来。
陈鹿思：“……”
自从罗山开口后，一直没有出声的泰山盯着猫，忽然问了一句。
“记得。”
毕竟他在金陵也不认识别人，总不能一直站在马路边吧？
不过……金陵这边并没有专门针对赋能者的医院，姬莘可以通过一些非常规手段，利用普通的医疗资源，进行全面的检查。
他们商量了一会，只是留下一句话，让陈鹿思暂时别离开金陵，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吴优理直气壮道：“罗山刚刚说了，这是一个王朝所有人缔造出来的产物，哪怕它现在是一只猫，我也怕。”
因为前面五个撸猫的人，都是一样的借口。
现在天策府的高层都在……
夏盼秋想了想，回道：“实话说，刚开始有点……但后续猫在你怀里不挣扎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就好多了。”
但不等她发动术式。
白猫很乖，任由陈鹿思将自己高高举起，摆出‘狮子王’的同款姿势，没有挣扎，只是叫唤了一声。
“不是，姬莘天策通知我们过来的，但失败了……”
泰山终于缓了过来，开始尝试整理思绪。
“我也怕！”
陈鹿思点了点头，接着继续道:“李征和部分警备军也见过。”
“好。”
“保……护？我觉得……”
……出来真的挺好的。
同一时间。
但你想想，一个封建王朝无数人崇拜造就出来的产物啊……距离我们最近的封建王朝，都已经亡了快150年了，不算你怀里那头，距离最后一头景面世，也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
陈鹿思自己觉得是猫太显眼了。
“……”
警备军以及两位天策就离开了。
陈鹿思闻言微微低头，看向一双珠圆玉润的健美腿并拢，安静站在自己身旁的夏盼秋，问道：“你不怕吗？”
她觉得猫是一方面，陈鹿思是另一方面。
“没错。”
泰山沉默片刻：“因为景属于他……”
夏盼秋下意识就要回话。
他是有活着的可能的，而如果他还活着，现在景在我这里，他估计也出来了……想要进入你口中景的‘幻梦’中，应该不能距离太远吧？”
单藜也没想到陈鹿思会抱着个猫出来……完全没有安排。
“……”
夏盼秋沉默了会，低声回道：“交换。”
陈鹿思没说话。
莫名的。
但为什么？
……
找人她是真的不擅长。
远处。
“……”
夏盼秋摇了摇头，抿唇回道：“我试过交换，没有任何反应。”
夏盼秋立刻瞪向吴优，异样的神色瞬间收敛，用力握紧小拳头，一副恨不得也刀了他的表情。
罗山表情有些怪异：“唯一的可能就是……景属于他，半个金陵，也属于他！”
她不可能拖家带口去金陵。
“谢谢。”陈鹿思点了点头。
“对方是否死亡存疑，不过效果确实极好。”
保护？
她只能呆在原地等消息。
夏盼秋站在陈鹿思身旁，看着他怀里的猫，忽然出声。
“好可爱的猫啊。”
说罢。
似乎是捕捉到了陈鹿思的目光。
“立刻抽一半人出来，让他们去陈鹿思身边。”
但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显然不能说明太多东西。
“明白！”
陈鹿思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夏盼秋，以及远处再次后退的吴优，沉默了会后，忽然笑了笑。
一位女性刚从医院出来，环视一圈没找到自己叫的车，却注意到了陈鹿思，眼睛立刻一亮，然后直接迎了上来，伸手搓了搓陈鹿思怀里的白猫。
李征忽然反应了过来，脸色变了变。
说实话。
一开始陈鹿思还担心他们撸猫会出什么事。
因为说实话，他真的很符合主流审美，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属于帅哥的范畴。
更何况她去金陵……也不见得能改变什么事。
那位女性一个哆嗦，终于注意到了看起来像陈鹿思妹妹的夏盼秋，也注意到了她似乎要刀人的目光，意识到什么，朝陈鹿思笑了笑，转头离开了。
陈鹿思目送那位撸猫的女性离去，然后突然看向夏盼秋，问了一句。
主要是这头由景缩小而成白猫确实很漂亮。
“……”
这时。
司雨洁看到这一幕，悚然一惊，立刻就举起了手。
陈鹿思看着矮自己一个个头的夏盼秋，听到她的话，大概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心情略微有些复杂，许久后才道：“谢谢。”
江淮门隧道出口处。
这种时候，他一般不是会沉默的吗？
陈鹿思看着依旧晕乎乎的泰山，想了想，提议道：“那位本我高层，虽然被天罚武器轰了一轮，但我和警备军都没有亲眼目睹其死亡，也没有看到他的尸体。
陈鹿思当时也没有进行太多的联想。
所以最后深思熟虑之下……陈鹿思决定跟随单藜去医院。
“嗯。”
“你是说……你能改变景的幻梦？还在里面遇到了疑似本我高层的男人？同时还能感应到金陵被一分为二了？”
罗山听到猫叫，表情更加复杂了，继续道：“我也没听过‘景’还拥有实体，虽然每一代王朝开国期间，都有相关的传说，但绝大部分人根本就没有见过‘景’……除了极少数国祭体系赋能者，现在关于景的情报也都是他们留下的。
泰山话应刚落，她就往退了几步，然后小跑着直接绕开了陈鹿思，来到了警备军身后。
所以虽然来了医院。
但陈鹿思却不能大摇大摆抱着个猫走进医院里。
但夏盼秋不这么认为。
……虽然严格来说，泰山的权柄能力不属于现有的任何神话、志怪、民俗、宗教、国祭等体系，毕竟泰山历史悠久，分量更加重，而‘景’勉强可以算做是国祭体系。
李征放下手机，微微皱眉，有些狐疑。
他指了指泰山，接着道：“就是祭祀演变而来的，因为历代帝王封禅祭祀，不断赋予其正当性造就出来的‘象征’权柄……而你怀里的猫，某种程度来说，跟他的权柄能力同源，因为‘景’同样是王朝祭祀造就的产物，一个在封建王朝自称天子的人，代表当时整个国家无数人崇拜祭祀，从而造就出来的王朝副身。
“吴优哥。”
陈鹿思目送他们离开，然后抱着猫，问道：“所以……唐语为什么那么紧张？”
“我……”
他怀里的猫忽然扬起头颅，看着他的下巴，叫唤了一声。
没人知道。
“陈鹿思有没有受伤？”
某处天台。
但远在鹏城的司雨洁，却一如既往。
打架她还行。
陈鹿思将怀里的猫给举了起来。
“……”
泰山闻言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迟疑了会，忽然看向陈鹿思，出声问道：“陈鹿思……你说能感知到金陵被一分为二了，那现在金陵在你眼中是怎么样的？”
而听完他的报告。
陈鹿思闻言移开目光，眺望这座带着湿润之意的六朝古都，想了想后，回道：“我就感觉，这座城市一半属于别人，一半属于……它。”
吴优再次目送一个行人摸了摸猫后离开，看向陈鹿思，忍不住感慨道：“刚刚四个天策如临大敌，别说碰你怀里的猫了，甚至恨不得将你连人猫丢出去。
“嗯，其实我也喜欢猫，可以加个……”
“对。”
但最后……陈鹿思依旧只能站在路边。
“另外，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普通赋能者能在‘景’的幻梦中活下来的。”
陈鹿思忽然就觉得怀里的猫重了不少。
但现在听完罗山的解释。
罗山回过头来，望向泰山，皱眉道：“陈鹿思或许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事实是，他为什么会知道半个金陵属于景？”
她已经很熟练了。
“对。”
……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就只是一头人畜无害的猫而已，甚至敢随意搓头，哈哈。”
夏钺回头看了眼缓缓闭合的‘通道’，接着晃了晃脑袋，看向不远处一脸错愕的司雨洁，笑道：“笑笑，好久不见啊……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
司雨洁慢慢放下手，然后叹了口气：“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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