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水
“……跟我说一下你们的权柄能力？”
陈鹿思面对众人的目光，沉默片刻，一边搓灵球，一边看向夏盼秋和吴优。
“要不你先跟我们说说你能模仿到什么程度吧？”
吴优想了想，回道：“我们的权柄能力其实跟你的斩击一样，用起来跟本能基本没什么区别，我不确定由我们来说，会不会遗漏什么，或者产生偏差。
但如果是看你使用，或者由你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我们会下意识去比对，这样更容易发现问题。”
“……”
陈鹿思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的，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灵球塞给了吴优，趁着他弯腰干呕的时候，开始组织措辞。
而在场的人对此并不惊讶……除了第一次见识的舒离。
她看到陈鹿思伸出手，然后周围的灵自动汇聚在了他手心上……再次瞪大眼睛，立刻抬头看向陈鹿思的脸。
司雨洁倒是没有继续调侃陈鹿思，稍微调侃了一句后，便正了正神色，道：“所以你模仿的权柄能力，是基于你自己的理解对吧？而且一旦模仿后，还是不可逆的？”
……能控制外部的灵，能模仿他人权柄，虽然刚刚夏盼秋说有副作用，但别忘了严堪是怎么死的，还有一开始的死而复生，你还记得吗？
这哪一种能力不是赋能者们梦寐以求的?
更离谱的是，夏钺已经带你去了昆仑，昆仑那边说你的权柄名称就是‘斩击’……但你觉得自己权柄能力只是‘斩击’吗？我觉得不是，完全货不对板。”
舒离继续问道：“那你还记恨我吗？如果还记恨，我可以道歉，还可以让你打一拳。”
“嗯……其实这不算什么坏事。”
夏盼秋恢复了平静，想到了什么，忽然问了一句。
“算了。”
陈鹿思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低头看了她一会，才回道：“……没有。”
夏盼秋根本来不及阻止。
而舒离也不躲了，眼睛一亮，立刻小跑着来到了陈鹿思面前。
这一天的时间，他也搞清楚了自己模仿的权柄和原生权柄的差异。
陈鹿思：“……”
“……”
“你还记得当初的抢人事件吗？那尊钟鐻还在我这，过后夏钺其实也试了试，他也被压制了……虽然效果没有那么明显，毕竟他的权柄比较特殊，但确实被压制了。”
陈鹿思木着脸：“夏盼秋没说过，我不知道。”
“你在干什么？”夏盼秋低下头，刚想询问，就看到了舒离混杂了兴奋和震惊的表情。
陈鹿思看着她轻轻摆动的双马尾，刚想收回目光。
司雨洁会跟他说那些话。
司雨洁看着沉默的陈鹿思，轻声道：“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必要的时候可以藏拙，如果实在不行，记得杀掉在场的所有敌人！特别是‘本我’的人！现在你不单单是新人了。
“哦。”
两人很快就注意到了陈鹿思。
陈鹿思想了想：“不是，只是因为我跟你不熟，也不喜欢你。”
她沉默了许久，然后看向了陈鹿思。
司雨洁想到了什么，忽然问了一句。
其实他挺意外的。
“盼秋，他好帅！”
“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话。”
“另外，谢谢。”
“当一个男人有一些没有实际意义的执念时，就说明他人到中年了，而一个女性迈向中年的标志，则表现为喜欢年龄小的。”
司雨洁最后看了眼陈鹿思，然后开始赶人。
司雨洁这话一出，吴优挺正常的，但另外两位女性都看向了陈鹿思，全都露出了异样的表情。
司雨洁收起笑意，看着摇头的陈鹿思，终于说起了正事：“陈鹿思，你见过小言了，你觉得你目前表现出来的权柄能力跟她的权柄能力相比，谁的更敏感一点？”
司雨洁缓缓点头，接着道：“所以……你现在能变成盼秋这副状态？变成正太？你要不变来看看？”
司雨洁沉默片刻，郑重道：“变个正太看看。”
一个束着双马尾，身高和身材完全不对等，带着浓厚的二次元感，一个则短发齐肩，身材正常得多，充满了青春活力。
……
你需要对自己有个清晰的认识，我并不想小言身上的事在你身上重演，还有……寻求帮助并不丢人，唐语已经跟我说了。”
“……怎么了？”陈鹿思看向她，有些奇怪，这不像是她会主动问的事。
……
她这方面的经验显然要更加多一点。
陈鹿思在组织措辞，没搭理她。
“……”
司雨洁闻言，慢慢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陈鹿思，喃喃道：“还真跟小言一模一样。”
司雨洁指了指自己，然后道：“结合以上种种，你觉得你的权柄能力真的有那么简单？真的比被‘本我’盯上的小言简单吗？”
夏盼秋稍微解释了一番。
前台就只剩下了陈鹿思和司雨洁。
她其实直到此刻，都没搞清楚舒离什么脑回路。
所以很轻易就躲开了。
“……”
“开个玩笑，给我回来。”
陈鹿思终于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抱歉。”
“行，我只代表我行了吧。”
她重新低头，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陈鹿思点了点头：“应该是。”
司雨洁忍俊不禁，出声喊住了他，然后道：“多笑一笑啊，不然你这副样子谁不想让你变来看看，毕竟光想想感觉就很有趣。”
陈鹿思：“……”
随着距离拉长。
“你不觉得很有安全感吗？”
存在有意义啊……
说归说。
“那就好。”
“你应该不喜欢他吧？”
而吴优听完后，沉默了许久，然后猛的一拍大腿，看着陈鹿思：“这那是心声印照！这tm是读心吧！？”
陈鹿思看着司雨洁，想到她女儿使用那逆天能力的代价，大概也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了。
陈鹿思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向前：“走吧。”
当然。
说罢。
陈鹿思再次摇头：“跟这没关系。”
司雨洁：“……”
“……”
每次使用权柄，都会使灵魂变得稀薄……
陈鹿思没说话，他选择相信他们。
那种剧烈的抽痛，根本不可能是简单的肉体受损，很可能触及到了灵魂。
司雨洁托着腮帮，看着表情没什么变化的陈鹿思，再次笑了笑：“陈鹿思，其实有趣的事有很多……比如对于我来说，你就很有趣。而你的存在其实很有意义，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如此，我相信吴优，盼秋也是这么想的。”
我就算不压缩，对自己身体的操控能力也不见得会弱多少，只是没那么轻盈，速度也会受到一定影响。
夏盼秋脸色忽然变了变。
他不知道自己使用‘幻魂’会不会这样，但根据夏盼秋推测，确实很危险。
然后，她不等陈鹿思说话，就小跑着消失在了视线外。
所以下楼的时候，他略微有些出神，一直在想司雨洁的话。
“我不理解。”
至于盼秋的‘云起’，这在盼秋身上是弱点，但在你身上不算，甚至还能收获奇效也说不定，毕竟谁能想到……你还能改头换面。
“那你们先离开吧，我跟陈鹿思单独聊聊。”
“……”
“怎么样？”姬莘注意到了于舟，但没有抬头。
“所以说……有偏差？”
陈鹿思跟吴优简单说了说自己是怎么使用‘心声印照’的。
“我明白了。”
“所以好好活着吧，别瞎想了。”
“你身在其中，感触不深……而夏盼秋和吴优跟你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已经免疫了，李征等人就更不用说了，他们还不知道你到底怀有多少秘密。”
陈鹿思看了夏盼秋一会，以为她也不了解，不再继续追问，而是朝沁园和府走去：“回去吧。”
司雨洁想了想，然后回道：“吴优的‘心声印照’就不提了，你模仿出来的甚至比原生的权柄还要厉害……就是传出去名声可能不太好听，毕竟没人想自己的心声被人听到，吴优的原生权柄做不到读心这一步，爆出去后很多人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
陈鹿思：“……？”
“而且你还记得吗？当初刚从镜花水月中出来的时候，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的时候，他没骂我白痴诶，还揪着我的马尾教我怎么做……这还是第一次，以往每次出任务，他们都觉得我很蠢……”
司雨洁：“但在我看来，你现在表现出来的权柄能力，甚至比小言那只知道名字的权柄能力还要强大。
舒离沉默片刻，继续问道：“是因为猿猴异境的事觉得我蠢吗？”
舒离仰起小脸，仔细看了会陈鹿思，然后小声道：“我知道了。”
舒离忽然停下，转过头来：“你好像真没觉得我蠢。”
舒离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是有喜欢的人吗？”
夏盼秋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陈鹿思的侧脸，认真道：“无论她说了什么，记得短时间内不要尝试模仿阿钺的权柄能力，灵魂变得稀薄非常伤，千万不要去做。
不过接下来确实需要注意了，为了避免产生更大的问题，你暂时先模仿吴优两人的权柄吧，先彻底搞清楚你这‘幻魂’能力的特点再说，毕竟还不知道你这模仿有没有上限……对了，有副作用吗？”
夏盼秋回过神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不解释了，直接跟上了陈鹿思。
“……跟我的权柄能力也有差别。”
“……对了，笑笑跟你说了什么？”
另一边，夏盼秋愣了一会，似乎没想到舒离真的说出来了，立刻追上去，又扬起了小拳头。
陈鹿思：“……”
“我知道，你目前也没搞清楚自己的权柄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这些也不是想让你给出答案。”
陈鹿思：“……”
陈鹿思闻言微微一怔，然后想起那个瞬间就让重伤的夏盼秋站起来的小姑娘，沉默片刻后：“她的吧。”
“只有你，完全不受影响，甚至还能让接触到你的人，不受影响，比如我。”
“……你这句话几乎得罪了所有中年女人和中年男人。”
刚刚实验的过程中，陈鹿思将模仿权柄的副作用也说了。
阿钺的权柄太特殊了，对你来说负担肯定不小。”
夏盼秋跟着停下，看向他，以为他要说些什么。
陈鹿思：“……”
吴优好笑道：“但你别误会，这里说的偏差不是说跟我们的权柄能力差别很大，而是……怎么说呢，陈鹿思模仿的权柄能力，是以他自己的理解为基础发动的，跟我们原生的权柄相比，南辕北辙。”
她立刻跑到了夏盼秋身边，然后用力握住她的手腕，使劲晃了晃她。
“我要告白！”
“对。”
两人站在大厦门口，不知道在干什么，一个在扬起拳头追打，一个则四处躲闪。
两人安静地往前走去，仿佛回到了之前那段日子。
所以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鹿思看了一会她消失的方向，彻底收回目光，然后看向眼前的夏盼秋，沉默片刻：“……你知道这怎么回事吗？”
陈鹿思看着司雨洁。
傍晚。
司雨洁忍俊不禁道：“你这样只会让人更想看。”
直到，走出大厦，看到夏盼秋和舒离两人。
于舟风尘仆仆刚从海上赶回来，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姬莘。
但舒离其实是比她强的。
陈鹿思轻轻摇了摇头，拿她没办法。
陈鹿思脚步一顿。
“你的事。”
仔细观察，两人其实挺像的，都算是娇小玲珑的类型，只是风格完全不同。
但他……好像误会了什么，一定需要压缩自己，才能使用云起权柄，而且，好像改不过来了。”
夏盼秋沉默片刻，主动代替陈鹿思回道：“有，而且可能涉及到灵魂，笑笑，我觉得暂时还是不要让陈鹿思尝试模仿阿钺的权柄能力了。”
很快。
“为什么？”
同一时间。
司雨洁回过神来，然后开口道：“我会跟姬莘联系，商量一下，你们先保密吧，不过无论如何，陈鹿思这个第二权柄到底是什么肯定是要搞清楚的，现有能模仿的权柄该练还是得练……你们看着他，多注意他的状态。”
“……灵魂？什么副作用？”司雨洁立刻扭头。
“就比如我的心声印照，我只能模模糊糊感应到对方的心声，类似于超强直觉，这你应该清楚。但你知道他用出来是什么样的吗？他能听到具体的话语！还一本正经问我是不是也能听到，我能听到个屁！”
“陈鹿思，刚刚你一直没有跟我说话……你是不是忘了我？”
这是陈鹿思在看到她们此刻状态时的感想。
准确来说，他除了林婉，拿谁都没办法。
夏盼秋立刻停下动作，放下了拳头。
“好。”
舒离移动目光，环视一圈，发现其他人也不惊讶，结合当时猿猴异境里发生的事，很快就猜到了什么。
司雨洁站在前台后面，看着站在自己的面前的陈鹿思三人，以及跟过来的舒离，微微蹙眉。
但陈鹿思并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眼前的夏盼秋，又回头看了看天策商贸所在的位置以及舒离离开的方向。
你比桑超之流的所谓天才厉害多了！
所以，你有女朋友吗？我可以当你女朋友吗？”
夏盼秋看了眼陈鹿思，紧接着道：“压缩其实是我适应‘云起’权柄的一种手段，很大程度是因为我是女性……有些弱点没办法克服，是无奈之举。
夏盼秋抿了抿红唇，想起了当初那条视频刚在群里流传时发生的事。
……就差把‘想看’刻脸上了。
陈鹿思：“……”
姬莘依旧坐在轮椅上，只是这次没有逗狗，而是捧着笔记本电脑，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司雨洁：“……”
司雨洁轻轻笑了笑，虽然还没到三十岁，但无论是富有线条感的身材，还是一举一动，确实都带有浓厚的成熟女性风情，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魅力。
说到这。
“行吧，我明白了。”
夏盼秋慢慢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陈鹿思的脸。
帝都。
“……”
吴优率先离开，夏盼秋想了想，也将舒离拉走。
夏盼秋和吴优点了点头。
陈鹿思面无表情：“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而相比起加入天策府没多久的陈鹿思。
……
陈鹿思离开了天策商贸。
“……”
司雨洁轻笑道：“你说你搞不懂很多事……其实你可以问问别人，比如我。”
“不是。”
他有种当场社死的感觉。
“一帆风顺！”
他转身就想走。
陈鹿思沉默片刻，然后疑惑问道：“说了什么？”
舒离立刻舒了口气，小脸浮现出灿烂笑容：“那我直说了，我觉得你很帅！一开始猿猴异境只是觉得你最后打桑超很帅，但我发现你前段时间将我从镜花水月中救出来时更帅，当然还有打死严堪的时候！总之让人非常有安全感！
夏盼秋发现打不了舒离，只能慢慢停下手，抿紧红唇，看向陈鹿思。
当然，包括司雨洁。
“她不会要求你试一下吧？”
“记得。”陈鹿思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舒离来到陈鹿思面前，一个急停，然后挺起傲人胸膛，仰头看着他：“我是那个在猿猴异境里被你揍了一拳的人，记得吗？”
下午六点十分。
稍微出神了一会。
另一边。
于舟撩了撩头发：“我出马，小小伊势神宫连手都没敢还！找回场子轻轻松松。”
“行。”
姬莘终于从笔记本电脑上移开了目光：“那你现在就去鹏城，跟李征他们汇合，出发去边界线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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