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英子被人打破了头，不过不是被凶手袭击，我们赶去医院才了解刚才的动/乱。不久前，七楼出现医患冲突，英子为医生抱不平，所以前去帮忙，留下来另一个警员，因为看到英子“头破血流”，连忙给古警官打了电话，当时电话中吵吵闹闹，说的不太清楚。
“受够了，我真是受够了。”方队长看到受伤的英子，突然发怒，“我们一直都在绕圈，一直都是被凶手牵着鼻子走。”
英子捂着受伤的额头，抬头看了看古警官，我和司其琛站在窗边，若有所思地听着他们的争吵。
“可能凶手已经知道病房的事情。”
“这算什么？”方队长冲着古警官怒斥，“决定这个计划的是他们，说何岩有问题的也是他们，现在他们又说何岩可能不是凶手，我们为什么要被他们两个耍得团团转？”
很显然，方队长已经厌恶我和司其琛插手案件，上次马骁骁的事情，古警官并未怪我们，可是方队长不同，他亲自留在当地调查就是不放心我们，现如今我被直觉引导错误的方向，结果令他们被上头训斥不说，还浪费了部分警力，似乎我们确实都在帮倒忙，关键我还连累了司其琛。
“方队，我们之前不也是抓了很多嫌疑人，最后证实他们不是凶手吗？这是一个过程，任何有嫌疑的人都不能放过，如果最后证实没有犯罪的话，也算是洗脱了他的嫌疑，我们能尽快调整方向再继续追查。”古警官劝慰的时候，方队长的脸色并未好转，“我告诉你，这件案子，我是队长，你是副队，现在我要以队长的名义取消他们两人给我捣乱的资格。”
说着，方队长又走到司其琛跟前，“我不管你以前是不是帮他们破过不少案件，总之这件案子，你们不能再插手。”
“方队。”
“你给我闭嘴。”方队长回头叱呵古警官，“何岩这条线我不会放弃，他身上的疑点还没有完全解除，我不会放过任何线索。”
“明天DNA比对就有结果，我们看结果办事。”古警官较真地说。
“至于病房里的马骁骁，该干嘛干嘛，放在这里只会浪费时间。”说着，方队长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其琛，之后，他一人离开了医院，再也不想跟我们合作。
一时间，气氛沉沉，古警官思虑片刻，解释方队的暴怒，方队长刚刚从马骁骁家乡赶回来，得知有了嫌疑人，赶回的路上一直都很兴奋，可是后面听到我说何岩不是凶手，顿时心里的怨气一股脑儿地涌出，这么多天，他们不分昼夜地追查，可是始终没有看到进展，脾气变得暴躁也是人之常情。
“我明白。”司其琛点了点头，反过来安抚古警官，“你们好好调查，我们确实不应该参与这么多，影响了你们。”
“我派人将马骁骁的尸体暂时放在停尸间，也会对外界宣布马骁骁已死的消息。”
“我们不会再干预你们办案，如果有需要的地方，随时联系我们。”司其琛扭头示意我跟上他，于是我对古警官道了歉，而后随同司其琛离开了医院。
司其琛的车子停在警局，我们打的去了一趟警局，然后我再坐上他的车子跟他回去。一路上，他显得心事重重，我知道，他不会轻言放弃的，只是方队长的脾气上来了，为了不让古警官难做，司其琛才决定退出。
“对不起。”我低着头，垂头丧气。
“最近你说了太多‘对不起’，这个字眼出现得太频繁就会显得没有价值。”司其琛没有看我，只是专注地开车。
“感觉是我连累了你。”
“凶手远比我想象中谨慎，他不会轻易上当，做任何事都是经过周密的计划。”司其琛面色冷静地分析，“从一年前，乃至更久之前，他就开始计划了。”
“你是不是心里有了眉目？”
司其琛瞟了我一眼，“我们假设凶手是X，与X有关的人，目前知道的是温一妙和马骁骁，温一妙和马骁骁的接触，仅限于一年前他们在素食馆的交易，马骁骁准备好草药交给温一妙，然后温一妙再转交给黄维德，最后黄维德给了小姑，由小姑煎药送到我爸嘴里，如此大费周章，其目的肯定只有一个，那就是掩人耳目。”
“掩人耳目？”
“这个人一定跟我爸认识，并且还很熟。”红灯时，车子停在斑马线之外，司其琛静下来说，“他不能直接将草药交给我爸，但是他又很清楚我爸的身体状况，因此他才能够准确地使用药的剂量，一步步慢慢地耗尽我爸的身体，最后在那天晚上让我爸吃了壮阳药，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教授身边的人……”
“再来看林秋蕾。”司其琛发动车子，继续往前行驶，“唯一跟林秋蕾有瓜葛的就是温一妙，作为柳慧敏的身份，她一直在林秋蕾的诊疗室治疗心理疾病，可是一年前，突然就不再去林秋蕾的诊疗室，为什么？柳慧敏身上发生了什么？”
“在妙姐家中发现那双绿色的鞋子，说明当初在表姐公寓袭击我的人正是妙姐，她为什么要去表姐的公寓？她在找什么？”
“如果凶手和温一妙认识，不排除鞋子是凶手故意留在温一妙家中。”司其琛补充地说，“凶手应该是知道温一妙的病情，可能以此来利用温一妙的心理疾病而控制她自杀。”
我张着嘴，震惊到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接下来是年雪琼和叶建明，他们的死，直接联系到那些受辱的男童。”
“为什么跳开了龙晓晨？”
“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这五起案件是一条线。”
“难道谋杀龙晓晨的不是凶手？”
“是他，但杀人的目的有所不同。”司其琛紧蹙冷眼地说，“我爸，你姐，还有年雪琼和叶建明，他们或多或少与温一妙和马骁骁有关联，可是龙晓晨是例外。”
“龙晓晨是例外？”我疑惑不解地嘀咕。
“可以说，每一步都在凶手的计划中，所以温一妙和马骁骁分别被凶手安插在这四人身边，而龙晓晨却是计划之外的事，因此他的死，找不到任何与温一妙和马骁骁相关的联系。”司其琛认真地说，“我可以肯定，龙晓晨应该就是凶手的漏洞，再完美的计划也赶不上突然出现的意外。”
“凶手X的身份，一定和这四个人有联系，但同时他又与龙晓晨有过接触，这样一个人，会是谁呢？”
“有一个地方，我们忽略了，那就是马骁骁直接谋害我。”司其琛将车子停在老宅外面，转身说道，“我坚信，温一妙和马骁骁是帮凶，却从来不会参与谋杀，可是为什么马骁骁一反常态要杀了我？这个也肯定不在凶手的计划中。”
“马骁骁毒死曹妈，仅仅是因为她知道了马骁骁在你车上做手脚？”
“很显然肯定不止这一点，曹妈应该是知道了她不该知道的事，所以惹来杀身之祸。”
“不该知道的事？”
“比如说，杀人动机。”司其琛敏锐地说，“我们查了这么久，对于杀人动机总是处于模糊状态，我有种预感，他们杀人的目的可能还留在福利院。”
“你也相信预感？”我撇了撇嘴，“我的预感差点害了何岩。”
司其琛淡笑说道：“方队长说得没错，就现在的情况来说，何岩的嫌疑还不能完全解除，你啊，还是改不了武断的性子。”
说着，司其琛敲了敲我的额头，与我一同下车。
“你今晚上还要留宿这里吗？”
“怎么？不欢迎我？”
“我……”我窃喜地垂着头，害羞地表达自己的意愿，我哪能不欢迎他，我不知道有多高兴。
“琛少。”傅瑶的出现，瞬间就灭掉我们的热情。
傅瑶从老宅跑出来，看到我们后，虽然笑得勉强，却保持该有的风度，装作若无其事。
“我去了司家，不过顾阿姨说，你自从昨天就不在家，所以我想，你可能很忙，忙得忘了回家。”傅瑶说这话的时候，有意避开各自的尴尬。
司其琛深吸一口气，沉重地说：“傅瑶，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清楚，我……”
“我知道。”傅瑶摁住司其琛的嘴唇，仰头看着他，“琛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现在我们应该暂时放下自己的事情，峯少有难，我们不应该袖手旁观的，对不对？老先生回来了，他辞掉了峯少所有的职务，听说老先生在家里很生气，要将峯少送到国外。”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白天，峯少从警局出来后被关在家里，现在莫宅上下人心惶惶，没有人敢求情，我知道姑妈很想找你，就是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我就找了你一天。”傅瑶愁眉地说，“打你电话，你始终不接听。”
“琛少，你不能不管峯少爷。”我上前半步，急切地说，“这件事因我而起，我跟你去莫宅，我们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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