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我们坐在车上，不说话，不开车，让时间从彼此身边流逝。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问过你，金钱名利，于你而言为什么那么重要，以至于你甘愿嫁给我爸，嫁给我爸，你是否幸福，你说，我不了解你要什么幸福。”他的眼角闪过一道短暂而美丽的光芒，瞬间消失于茫茫星空之中。
我要的幸福，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以为，偷偷爱着你，就是很幸福的事，这是我最简单最纯粹的爱恋，在记忆深处，忘却不了。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司其琛轻蔑地冷笑，“最近我发现，我有点看不清自己，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要什么样的生活，我好像，并不是我。”
“马骁骁说得对，不是谁都有选择的机会，她没有选择的权利，其实，我们何尝不是。”我掠过的忧伤，叹红尘错过的无情。
“我一生都在追求完美，他们告诉我，你是大哥，你要做好标榜，他们告诉我，你肩上的重任还有很多很多，多到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司其琛垂着头，紧握方向盘，“为什么没有人了解过我心里如何想，为什么我一定要追逐这些虚无的荣耀，为什么我还执迷不悟，以为这就是我要的生活。”
“我想知道你的心。”我侧身，手指颤抖，摁住司其琛的胸口，我早就想偷窥他的心，这颗心，坚强地撑起脆弱，一毁俱灭。
“你好残忍。”司其琛握着我的手，扭头沉吟，“白天狠狠地伤害我，现在又来招惹我，你知道不知道，我已经没办法抗拒你，无论我如何告诉自己，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而我却不能抗拒。”
“对不起，我伤害了你，是我不好。”我怅惘地道歉，“我听你的话，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
“开心？”司其琛苦笑地反问，“我马上就要娶别的女人，还是不得不娶，你说我应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生活就是这么现实，现实就是残忍的，我们要学会接受。”
司其琛抽回手，开动车，驱车离开了警局的停车场。
“林离，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你要的幸福是什么。”
飞驰的车，穿过繁华街道，霓虹灯的悲寂无人知晓，光鲜的背后往往是无尽的沧桑。
“我希望他开心。”
冰凉的寒夜，思绪万千，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他是谁？我想知道，我真的很想知道，非常非常想。”
车速加快，司其琛不顾拍照，有点横冲直撞。
“他是我此生的命，我偷来的半世，只为爱他一人。”
司其琛在偏僻荒凉的路边停了车，他褪去我的衣服，亲吻我的全身，我被他抱在身上，他用力地穿透我的身体，他将头埋进我的胸脯，哀怨地低喃，“我不想娶傅瑶，我不想娶她，我想悔婚。”
“琛少，悔婚之后又能怎样？”我沉沉地喘息，随着他的律动而上下起伏。
“我要娶你，林离，我想娶的女人是你，我想要你，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欢愉。”司其琛咬着我的胸口，切齿地说，“我要你完完全全成为我司其琛一个人的女人。”
“琛少。”正因为我怕会出现这样的荒唐，所以不敢轻易表达我的情感，没想到失去理智的他临近疯狂不远。
“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爱上我的，你的命，只能是我的。”司其琛加快了速度，我娇喘不止，大脑一片空白，刚刚还在顾虑后果，此时又不得不被他推到巫山云雨之中。
“嗯——”我们同时纠缠于对方，不愿分开。
我在他怀中缓了好久才能平复痉挛，然而，回归现实，我不得不提醒他，“琛少，先不说你能不能悔婚的问题，就说你娶我，你如何娶我？我是谁？你娶了我，会被天下人所不齿，你背负的骂名会将你和整个司家毁灭。”
司其琛将我困于他怀中，紧紧抱着，在我耳边轻叹，“你就是为了毁灭我而来，于我而言，你造成的破坏无以复加，你轻易摧毁我的规则，摧毁我的自律，摧毁我平静的生活，却让我被逼面对自己，认清一切，重塑自身。”
“我是罪人。”我仰起头，泪眼婆娑地盯着他，“我的罪，罪不可恕，是我害苦了你。”
司其琛轻抚我的泪，柔情浅笑，“是你让我知道，爱一个人，真的可以义无反顾，倘若一生有一场义无反顾的爱情，我会觉得，我活得比谁都还要精彩。”
“可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毁了你，你知道吗？我不想毁了你啊。”我靠着他的胸膛，声泪俱下，“我怎么会把事情弄成这样，我恨死我自己了，恨死我自己。”
“我想起，我第一次正眼看你。”司其琛凄苦一笑，“我觉得，我恨死了你，好恨好恨，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女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破坏别人安宁的生活。”
“是的，那个时候的你，真的好可怕。”
“这个时候的我，也好可怕。”
“为什么这么说自己？”
“因为我差点错手杀了你。”
我跪在座位上，捧着他的脸，我们鼻尖贴近，呼吸一窒，每一次都是第一次，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所以全情投入每一次的缠绵。
当片霎的静默过去后，我们的嘴唇相遇了，双唇又一次像被烙铁灼热一般……
回去有点晚了，所以今晚上没办法再去MOONBOW探班。返回司家，我知道，我们心情都会有点翻覆。
他进门也会看着我，而我娇羞地迎合他的目光，俨然就是一副少女怀春。
“咦，等一下，脸上有脏东西。”司其琛突然在前院止步，屈膝弯腰，俯身看着我，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东西？”我一怔，用手摸了摸脸颊，除了有点滚烫的感觉，没觉得自己脸上有什么异样。
司其琛趁机凑过来，匆匆地亲一口我的脸颊，不羁一笑，“看错了，不是脏东西，是猴子屁股。”
他说这话，我的脸更红，像是被火烤，烤得我不由自主地绷紧全身。
“你真是讨厌。”我推开他，转身想走，他伸手拽着我的手臂，“生气了？如果生气了，要不今晚上来我房间，我伺候你？”
“回家了，你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我嘟囔地教训。
“已经很收敛了，你是不知道，我多想抱着你进门。”司其琛委屈地皱起俊眉。
“那可不行，家里有阿姨，被她看到肯定会说闲话。”我想挣脱他的手，可是他有点执拗，就是不肯松开我，还故意握更紧，看着我挣扎，他似乎很得意。
“太太，您回来了，是吗？”家里大门被人推开，顾阿姨站在门口吆喝一声。
一声便能将我们两人吓得魂飞魄散。我用力一甩，将司其琛推出几步之远，定睛看清我们的顾阿姨，往前走下台阶，战战兢兢地说：“少爷也回来了，正好，太好了。”
听顾阿姨的语气，好像有事。
“顾阿姨，怎么了？你慢点说。”
“太太，少爷，你们总算回来了，莫太太在家中等你们等了一个晚上。”顾阿姨心急地通传。
我和司其琛惊疑地互看对方。莫太太，就是傅雯雯，她怎么会来司家，她基本上很少来司家，她这个时候来司家，所为何意？我心中七上八下，不会傅瑶这丫头将自己怀疑的事情告诉了莫太太，然后让莫太太来收拾我？
转念一想，我认为傅瑶应该不至于这么不知轻重。她只是怀疑，尚未有真凭实据，她若是将这种事到处宣讲，岂不是毁坏了琛少的名誉？不，她不会冒这个险，所以我觉得应该不是她把莫太太请来的，我要冷静，冷静应对，以免露出端倪。
即便冷静，却不得不断开与司其琛的交流，甚至一个眼神都不敢轻易泄露，我领教过莫太太，她可不是省油的灯，何况她对琛少颇有微词，我不能让她抓到什么把柄。
“我们的司太太可真是好难等啊。”傅雯雯跟莫老先生一样，都喜欢在茶室耗着。
我伫立茶室，司其琛就在我身边，我们两人不言一语，听凭莫太太有何目的。
“站着做什么，坐吧，我一个人喝了一晚上的闷茶，总算是等来有人作陪。”傅雯雯招呼我们坐下，倒像是反客为主。
“莫太太，我们傍晚去了警局，所以有事耽误了回家。”我勉强地笑了笑，心平气和地解释。
“嗯，听说了。”傅雯雯放下茶盏，煞有其事地点头，“近来你们是在帮警方查案，特别是琛少爷，忙里忙外，忙得连自己的婚事都顾不上了。”
我偷偷瞥一眼司其琛，他面色冷然，始终不吭一声。
“司太太，今天是几号来着？”傅雯雯故意问道。
“今日农历初九。”
“算起来，只有二十多天，我们的琛少爷就是要成家的人了。”傅雯雯笑里藏怒，阴阳怪气地说，“怎么还跟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司太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教授不在，你是不是应该说道说道。”
“不关她的事。”司其琛不开口则以，一开口便令我心惊肉跳，害怕他闯出什么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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