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的束缚,让我们夹紧双腿,就算孤夜无伴,那又怎样?我们关着门,将外面的花花世界挡在门外,偷听他们的呻吟,偷看他们的缠绵,就算渴望一个拥抱,也是比登天还难。”
“我喜欢拥抱,被男人抱着,会很有安全感。我想,你跟我一样,也喜欢拥抱,对不对?”
妙姐的话在我脑中浮现。我承认,我渴望拥抱,然而,我只能渴望,事实上,在道德的束缚下,他的拥抱是我不能奢望的。
我咬他,咬出了血,凭借人性嗜血的本能嗅到了血腥才觉得心安。
不知他是否明白我心里的苦,我想他能抱我一下。
“呀,司太太,你把琛少爷咬伤了。”傅瑶见情况不妙,她跑进来,慌慌张张地劝道,“你怎么回事,你脑子没毛病吧,怎么随便乱咬人呢。”
司其琛轻轻推开傅瑶,他嫌傅瑶多事了。他一直目光炯炯,不离我身。
我疼惜他的血肉之躯,当傅瑶将我拉回现实之后,我逐渐回归平静,恐惧也慢慢地消逝。
何岩检查我额头和鼻子的伤势,他问了我一些身体情况,确定没有大碍之后,他才松了口气。我被他扶着躺下,盖上被子的何岩,似乎不想离开。
“我陪你一会儿,等你睡着了,我再走,好吗?”这个男人是真心的,我突然有一点感动,于是右手从被子里移出来,他意识到我的想法,立马伸手紧紧握住我。
“我熬了一点汤,给太太压惊。”顾阿姨闯了进来,吓得何岩把手缩回去,他还是有点胆小,就连顾阿姨,也会令他方寸大乱。可是如果想跟我在一起,不但要经受住流言蜚语的考验,还要冲破世俗的偏见,更重要是有足够的勇气面对他心里的阴影,也就是司其琛的威严。
“顾阿姨,司梦冰他们呢?”我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询问。
“太太放心,少爷一定会为太太出口气的。”顾阿姨安抚地说,“他们两夫妻跪在书房,少爷正在问话。”
“还有什么好问的?按我说,就应该报警,把他们送进监狱才好。”何岩怨愤地嘀嘀咕咕。
“顾阿姨,你刚才拿着菜刀的样子好吓人,我还以为你会杀了他们。”
“情急之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被冰姐关在客房里面,她不知道我身上有家里每间房的钥匙,所以她一走,我就开门出来了,听到太太的叫喊,我也不敢再耽误,于是就从厨房提起菜刀跑了出去。”顾阿姨心有余悸地叹息,“要说杀人,我哪里有这个胆量,平时去菜场看人家杀鸡都觉得恐怖血腥。”
“还好今天下了班想来看看你,否则……”何岩是从医院路过司家,顺道想来探望我。
至于司其琛,听顾阿姨说,本来是和傅小姐约会看电影,可是电影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琛少爷身体不舒服,想回来休息,也就正好赶上了。
“叩叩。”傅瑶敲了敲房门,进来问道,“司太太,你觉得现在怎么样?琛少说,如果可以,他想你去一趟书房。”
“可是司太太需要静养。”何岩有些不满。
“没关系。”我示意何岩不要激动,吩咐顾阿姨准备衣裙。
“司太太,你不要硬撑,你应该休息,而不是让琛少爷继续折腾你。”
“他想让我当面与他们对质,正好,教授的事情,理应有个了结。”我目光坚定,已然恢复精力,不再是受惊的弱小。
何岩和傅瑶退出房间,顾阿姨照顾我换上干净的衣服,一切准备就绪,我打开门,稳步走向了书房。按照司其琛的命令,只能我一人进入,其他三人在外面等候,没有他的允许,不要进入。
“琛少,小姑是无辜的,你要相信小姑,千万不要被那个狐狸精给迷惑了。”进门时,听到司梦冰还在为自己开罪,跪在她身边的黄维德发现了我,于是偷偷地撞一下前妻。
他们两人毫不悔改,见到我仍然露出狠厉的面容和犀利的眼神。我走了两步立定后,微微低头,勉强自己打起精神,“琛少,我来了,有什么事,你问吧。”
面朝窗外的司其琛沉吟片刻,说话时也不转身,“害死我爸的凶手到齐了,你们可以自由发挥,相互揭发,到整件事理清为止。”
我瞥一眼他的背影,心里滑了一下,像是跌进谷底的绝望。原来他任我咬伤,不是同情我,只是冷静地思考我和教授的死究竟牵扯多少。
果然如他自己所言,他向来公私分明,分得一清二楚。在处理他父亲的事情上面,他表现得极其冷静与理智,绝不会偏向任何一方。所以他拿走了我的录音,不是因为相信我,而是给我们设定庭审现场,由我们自己辩护。
“琛少,这件事再明朗不过了,你爸爸肯定是这个狐狸精害死的,你想啊,我是你小姑,我也姓司,我身体里流着跟你父亲一样的血液,我就算不念手足之情,也要念及这么些年由你们照顾我们母子的感激之情啊。”司梦冰声泪俱下,说到情动之时,还吸了吸鼻子。
“下一个。”司其琛始终声冷面沉,不作任何表态。
“我,我早就跟你小姑离了婚,你们家的事情,跟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也没办法接近教授,我怎么会是下药的人呢。”黄维德倒是没有司梦冰的底气足,因为今晚犯错的是他,他们不知道司家早已被司其琛监控起来,他对我所犯的罪行全都被录下来,司其琛想要让他进牢房,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我无话可说。”轮到我为自己辩护的时候,我淡然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琛少,你相信小姑,这女人是个祸害,她现在害死你爸,将来还会害死整个司家的。”司梦冰跪着挪动上前,司其琛叉着腰转身,俯视司梦冰,严厉说道,“小姑,爸在世的时候经常对我说,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千万不能不管小姑,因为我们司家的亲人本就不多,所以在父亲离世之后,小姑和妹妹是我唯一的亲人,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能不管你。”
“琛少……”司梦冰捂着嘴,痛哭流泪。
“琛少,你小姑一心也是为了你们司家,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所以教授的死,全都是这个女人所害,跟我们没关系,你就……”
“黄维德,你给我闭嘴。”司梦冰噙着泪眼,忽然反常地叱呵,“当初,要不是你给我那几包药,我能鬼迷心窍地这么做吗。”
“我,怎么又扯到我头上。”黄维德瞄了一眼司其琛,吓得噤声。
司梦冰掌掴自己一个耳光,然后捶地哽咽:“我该死,是我不好,是我……”
司教授不能人道的事情,司梦冰是很清楚的,在没有遇到我之前,其实这件事根本不算事,反正司教授也不需要传宗接代了,能不能人道对他来说无所谓。
决定要娶我之后,事情发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抱着娇妻不能人道,这对一个男人的精神打击实在太大,而就在这时,司教授正好厌烦了小妹插手自己私事打算将其赶出司家,为了能够将功补过,司梦冰四下寻找名医偏方,以求博取大哥的重视。
“我苦于无计之下,阿德找上门。”司梦冰扭头看了看黄维德,恼恨地说道,“他说,有人给他几包药,就是专门医治男人这方面的问题。”
“一个星期服用三次。”我回想了一下,补充道。
“没错,每个星期,都是阿德将药送到我手上,然后由我转到你父亲手中。”司梦冰仰头看着琛少,“一个月之后,你爸开始咳血,我们吓得不行,就马上去了一趟医院,检查才发现,他身体机能变得特别差,我担心是那几包药的问题,劝他不要吃了,可是教授说,他晚上有了性冲动的感觉,可能也是药效起了作用,因此他根本不听我的劝,坚持还要服用。”
司其琛的手撑住书桌台面,他的眸光转移到我身上,我怔楞注视他,接收到他对我的恨意,是,如果不是我,教授不会服用这些来历不明的药物。
“黄维德,你说,究竟你从哪里弄来这些药。”司梦冰猛然调转方向,伸手抓住黄维德的衣领,摇晃男人,斥责地怒问,“你说你,为什么要害死教授,为什么要害我。”
“我没想过害死教授,我也是看你心急讨好司家,所以我也在想办法。”
“那些药,你从哪里弄来的?”司梦冰逼问下去。
“这些药是别人给我的,他好像知道司教授需要,是他自己找上我,说可以治好教授的病。”黄维德坦白地说,“其实我也想你和轩儿留在司家,我没能力养你们,至少你们在司家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这是为我减轻负担。”
有了这个想法,黄维德知道司梦冰快要被赶出司家的时候也有些心急了,与此同时,有个人找上他,告诉他,献上这些药就可以让他们母子在司家继续高枕无忧。
“谁找你,这个人是谁?”司其琛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
“诶,这个人你们应该听过,前段时间他自杀了。”黄维德满不在乎地说,“她叫温一妙,是个酒吧的女老板,就是她主动找上我,每次将一个星期的药送到我手中的。”
“温一妙?”我和司其琛不约而同地对视,惊诧的反应难以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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