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司家的非法入侵案跟叶建明的谋杀案有关联……”
但凡是司其琛的话,我都不容易忘记。在录口供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昨晚上他对我说的话,因此我才会对方队长提出这样的要求。
年雪琼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我,跟她谈话不能太客气,她也是具有攻击力的女人。
“恐吓信的事情有没有跟方队长提起?”没有抓到凶手,都不能算我赢,我要赢的不是他们,是死神。
“没有。”
“古警官安排下面的人调查过,门卫提起的那个小女孩并没有让周围的人引起注意,看来找她等于是大海捞针,只有你自己好好地想清楚,这么些年,你得罪了什么人。”我顿了顿,又补充,“你和叶建明得罪了什么人。”
“如果我说是司太太,不知道司太太会不会介意?”年雪琼自命不凡地冷笑。
“年雪琼,我不是来跟你作对,或者嘲笑你的,如果我出于这两个目的,方队长也不会放我进来见你。”她的自尊心作祟,建立的隔阂越来越具有距离感。
彼此冷静片刻,我心里算了一下时间,大概过去七八分钟了,再这样耗下去,我的到来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我心里有点着急,年雪琼还是慢慢吞吞地欲言又止,于是我抢了先,又提出问题,“安排尤智东从我身上骗取录音笔,我能理解,但是我不能理解的是,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电脑备份了,是谁潜入司家,打伤了我们的阿姨。”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们所掌握的就是尤智东手上的录音笔。”
“年主任,你是逗我吗?一晚上的时间,收买我找来的记者,然后还安排人毁掉我备用的证据。”冷笑一声后,我耸了耸肩,“你是神人吗?居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制定如此完美无缺又天衣无缝的计划,并且还能顺利地执行。”
面对我的质疑,她的镇定开始倾斜,我扫了一眼墙上的镜子,我知道镜子后面就是方队长他们。
“你不说,方队长他们会有千万种办法让你心甘情愿地说出来。”威胁人是被司其琛养成的坏习惯,总是威胁了他,导致我也会用在了别人身上。
“这里是法治社会,你如此吓唬我,有用吗?”
“你别忘了,我进来过。”我觉得吓唬别人的时候,玩的就是心理战,她不相信,你要比他更加淡定,要让她相信自己的恐吓,就必须击败她的心理防线。
“现在他们对你和尤智东的怀疑不仅仅是在诽谤案上面,你极有可能为了得到院长的头衔而买凶杀人。”我故意歪曲了事实,开始攻击她的心理防线。
“我没有,我不可能这么做。”年雪琼的手逐渐紧握。
“我相信你,不过警方只相信证据。”将年雪琼有了动摇,我继续添油加醋,“据我了解,你在福利院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主任的位置,要说能力,其实根本不输叶建明,要说干劲,你甚至比他更加疼爱小朋友,他身上的名誉和地位,理应是你的,所以……”
“够了,你这么说无非就是想激怒,或者扰乱警方的视线然后陷害于我。”年雪琼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我告诉你,你成功了,如果不是因为在警局,或者我会跟你拼命。”
我有些心虚地低着头,她噙着泪眼,“你不能侮辱我这么多年来的感情。”
歉意的话在嘴边游荡,还不是时候说出口。
“那天,你走后,我被建明叫到办公室,他跟我说,你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你在算计他,甚至要陷害他……”年雪琼开始交代之前的事。
叶建明知道我录下我们的谈话后,大动肝火又无可奈何,这时,他想到了唯一毫无保留跟随他的年雪琼。要说厉害,我想我是不可能比得上年雪琼,当下她就有了自己的计划,而且马上就亲自跟踪了我,所以她能很清楚地知道我是找的谁准备揭露此事。
收买尤智东这样的人,在当时看来,十拿九稳,何况他们钱多,远比我那十万块有价值。
“至于你电脑上面的文件,其实是有人通风报信。”谈到这里,我和年雪琼都听到门外的说话声。应该是方队长的人支开来接我的女警。
“是谁通风报信?”我身子前倾,激动不已。
年雪琼盯住我,厉声道:“她说她姓温。”
温一妙。我脑中立刻浮现妙姐的样子,还有黄维德的警告,他警告她,不要动司家的人。
我愣神之际,年雪琼面色冷静地说:“她说像你这么聪明的女人,不可能不会将证据备份,所以她来提醒我。”
“只是提醒?”
“是的,顺便告诉我你所住的位置,家庭情况,甚至你所住的房间的标志。”年雪琼狞笑道,“有一个这样的人暗中偷窥你,是不是觉得很恐慌?”
难怪上次醉酒,奈奈能准备地说出司家的地址,难怪平时妙姐会有意无意地聊到司家,她暗地窥视我的私人空间,就是想要把我看透。
她为什么这么做?我想不明白,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和年雪琼的谈话结束,我坐在警局的过道上发呆,方队长拿了一杯咖啡送到我跟前,坐在我身边,谨慎地说:“没想到司太太也会心理学。”
“我偶尔看过一点点。”
“不过……”方队长斜着身子,扭头看我,较真地说,“我们可是对你很客气,并没有像电视上面那样进行严行逼供,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就会变成污蔑了。”
我扑哧一笑,歉意地说:“为了让年雪琼打开嘴,我只能出此下策,如果一不小心传了出去,我乐意公开道歉。”
方队长莞尔地举起咖啡杯,对着我说:“恭喜司太太沉冤得雪,至少你并不是勒索敲诈叶院长的人,也不是为了钱才要收养那名小孩。”
“那个小孩叫小鱼,他永远都会是我最疼爱的儿子。”
放下咖啡杯,我站起来与方队长道别。我转身,昂首果断地离开警局。外面艳阳高照,适合去探望小鱼,这么久没有看到他画画,都有点想念他。
公墓很冷清,不知道他是不是仍然觉得孤单。我蹲下来坐在小鱼的墓碑前,我抚摸他的照片,幽幽地叹息:“小鱼,林老师又来给你讲故事了,是不是还想听美人鱼的故事?”
天空蔚蓝,秋高气爽。如果小鱼还在,这个时候的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叫我一声“妈妈”。
后来,我去了MOONBOW,在门口遇到了奈奈,我们看到MOONBOW紧闭大门,还有妙姐的留言,这几天MOONBOW暂停营业。
“妙姐又怎么了?平白无故地为什么要停业?”奈奈很不能理解。
我离开警局没多久,方队长调动人马出警,将温一妙抓起来带回警局接受调查。
当然,为了不节外生枝,避免暴露警方查案,我也就没有对奈奈解释过多,再说了,我还记得司其琛说过,他调查司悦的迷奸案,同样也是查到了MOONBOW,在MOONBOW上班的人不多,就算我相信奈奈,但也不想打草惊蛇。
“你不返回学校吗?”我看奈奈站在MOONBOW门口也不离去。
“我和宫先生约好,今晚在MOONBOW见面,可是他不知道MOONBOW今天关门,所以我想在这里等他。”奈奈痴情的小模样颇有我的风格。
“你不是有他的电话吗?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告诉他?”
“他现在在上班,所以我发了短信给他,可是他一直没有回复我,我也不能确定他一定就收到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在这里等他比较稳当。”
“一味地等待,是弱者的表现。”此话一出,我把自己好像骂了一顿。
见我走神,奈奈又问:“姐,你想说什么?”
“这样吧,我带你去他上班的地方。”
“我去过,但是我害怕进去,我没有上去找他的理由,会被他笑话的。”
“我是他师奶奶,他敢笑话你,我就修理他。”挽着奈奈的手臂,我煞有其事地说,“反正没办法上班,晚上让他请客吃饭好了。”
被两个小朋友陪着,我仿佛也年轻了十岁,其实我比他们大不了多少,还是心态问题,我必须调整自己的心态,想活得年轻,嘴上说说可不行,还要付出行动,让自己潮气蓬勃。
“我真的可以住这么漂亮的房子?”
“我现在一个人住,愁着太冷清,如果你的房子马上就要到期,搬过来跟我住是最合适的了。”
宫云扬开车送我们返回司家,由于时间太晚,他没有进来喝茶,晚上我们玩得很开心,我为了给他们制造机会,故意在车上睡着了,他们两人在江面散步,好像聊得还不错。
是宫云扬告诉我,奈奈的房子到期,她要重新找地方租住,得知此事,我想到司家还空着客房,于是建议奈奈搬来跟我同住,我缺个伴,正好又喜欢她。
“你好像很能吃辣。”
“其实我妈妈是重庆人,她做的饭菜多少都会加点辣椒。”
“不过云扬好像不能吃,你看他晚上流的汗。”
“宫先生说,他会为了我学着吃辣椒。”
“真的吗?”
“太太。”在玄关换鞋的时候,我和奈奈旁若无人地聊天。顾阿姨走过来迎接我们,可是面色有些难看。
我牵着奈奈的手走进去,在大客厅的沙发上,看到气势汹汹的司悦,好久没有见她了,她在司其琛的安排下,常住学校宿舍,直到留学签证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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