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锋也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送细作来宫门。”
上官浅一脸惊惧之色,姿态柔弱道。
“哦~你也这么认为?”
宫尚角双眸蒙上了一层冷意,冷冰冰的直视着上官浅道。
宫远徵在一旁吃着盘子里的小葡萄,一边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上官浅,看她如何作答。
上官浅瑟瑟缩缩,小心翼翼软声道:“是的,夫君。”
宫尚角冷眼一扫而过,嘴里蹦出冷意的话道。
“你不用紧张,在我角宫你可以放心,你是角宫的夫人,何必害怕。”
宫远徵似是对宫尚角的话感到些许意外,有些诧异的打量了下上官浅。目光中流露出郁愤的神色刮了上官浅一眼。
“无锋这次的主意倒是不错” 宫尚角微微敛眸,有些浅浅的笑意挂在嘴边。
宫远徵不明所以,反问道宫尚角,眸子些许疑惑之色。
“哥哥,为何这么说?”
宫尚角淡淡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窈窕淑女,君子自然欢心。”
随后宫尚角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有意无意的斜睨了上官浅一眼,上官浅看宫尚角的眼神,心下不明,不知宫尚角的意思,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她总觉得宫尚角知道些什么,但是转念一想宫尚角肯定不知道自己的那件事情,索性便也觉得无碍。
宫远徵捏着茶杯讥嘲道:“怕是只有宫子羽那个蠢货才会中了这美人计吧,他可是一向怜香惜玉的很。”
宫尚角摩挲着茶杯的动作,顿了顿,随后侧目沉思着,自己何尝不是过不了这美人关呢,听着宫远徵讥嘲的话语,不如说的就是他自己,只是自己在梦里从未看清楚自己的真心如何,直到后来才发觉可是为时已晚,只是让他从梦里再次醒来一次,他可不能在放上官浅离开。
高山之间,荒凉的林中望过去,一座古旧的楼阁已经有些年头,看见门口掩映着几株老树,树影随风婆娑,吹得飒飒作响。
郑南衣神色冷若冰霜的看着寒鸦柒。
寒鸦柒挑眉道:“你如今已经升阶,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郑南衣不露神色,声音死沉沉道:“任务是什么?”
“成为宫唤羽的新娘,他是下一任执刃你要做的就是看到密文。”
寒鸦柒居高临下的看着郑南衣,露出得意之色道。
“还有其他新娘吗?” 郑南衣出声问道,声音阴森森的。
寒鸦柒微微打量着郑南衣,似乎感到眼前的女子有些不一样了,可自己又说不出哪里的不一样,感觉她还是她,还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她,可是一个魑阶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升到魅阶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不过郑南衣的表现令他很满意,毕竟寒鸦肆派出去的只是个魑而已。
“有。”
不过我更看好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升阶。你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寒鸦柒露出笑意来。
郑南衣眼底的冷厉之色,一闪而过,恭顺道:“好。”
“不过你要还有一个任务。”寒鸦柒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不少,露出柔和的笑容看向郑南衣道。
郑南衣眸子的恨意一闪而过,看向寒鸦气柒问道:“什么……”
夏日的傍晚,夕阳西下,朝西方飘散的云层倏尔散开,晚霞奔涌而出,染红了天空。晚霞的颜色倒映在宫门外的湖面上波光粼粼熠熠生辉。
宫门外岸边上有看热闹的百姓,陆陆续续的传来议论声,欢声笑语不断,议论声更是不断。
“来了,来了,新娘子的画舫来了。”岸边的行人激动的高声喊道。
众人循声看去,不远处十几艘画舫渐渐逼近,画舫上红色的绸缎,跟晚霞呼应,倒映在湖面上,更是映衬的湖面的水光更为金光潺潺。十几艘画舫慢慢逼近,辉煌夺目,众人叹观止矣。
新娘们陆续被仕女搀扶着下了船,宫门被侍卫打开,仕女们搀扶着新娘们小心的扶着,迈着小碎步朝着女客院落的方向走去。
云为衫被送进了房间里,仕女扶着云为衫坐好后。
轻声道:“云为衫姑娘,换洗的衣裳已经备好了,姑娘可以换上了,奴婢告退。”
仕女走后,云为衫揭开盖头,坐在床边暗自的打量起屋内的陈设。
屋中窗户半开,床幔是白色的锦绣兰花纹路飘飘然然的搭在床撑上,微风拂过床幔,床幔一角在月光下飞舞,屋中间有个小茶室,有张矮桌,几张软垫,还有些茶具用品,杯子是白玉烤瓷很是精美。
窗前的几缕紫藤花被风吹得摇曳袅袅娉娉,云为衫已经换好了统一的新娘待选服饰,白色的衣裳衬的她原本美艳的脸多了份清丽之感,云为衫走到窗边用手指伸手探了探窗前的紫藤花,便冁然一笑。
云为衫在窗边看着紫藤花,陷入沉思默想中,回忆起寒鸦肆说的话,她的目标是执刃夫人,那其他的新娘也跟自己是一样的吗?混入宫门的新娘到底有几个是无锋细作,云为衫抚摸着衣袖处,边抚摸边想着。
夏日里的黑夜总是格外燥热,角宫墨池的水漆黑,映衬的屋内更是暮色沉沉。
夜色越来越浓,时辰已经不早了。
上官浅推开墨池的门,身上的一缕芬香也随之跟着飘了进来,宫尚角察觉到,抬眸看向上官浅。
“夫君。”上官浅温柔一唤,脸上挂着笑颜,轻悠悠的走了过来。
宫尚角见来的是上官浅很快又低眸看着手中的书。
没有问明上官浅的来意,上官浅只好自己先开口道:“夫君,夜里看书当心伤眼。”
宫尚角依旧没有抬眸,只是微微颔首了下,语气淡淡道:“夫人这么晚来有事?”
“我在...我在寝房内等夫君,见你没有来所以便来寻你了。”上官浅抓着衣袖,模样甚是羞赧道。
“你睡不着?”宫尚角终于抬起头,眸光冷清清 的扫了上官浅一眼道。
“没有,只是担心夫君夜里伤身,想陪伴在你左右。”上官浅谦顺道,眉眼间全是柔情似水。
宫尚角舒眉展眼,语气平淡道:“那帮我研墨吧。”
“是。”
"你可知,今日新娘们已经住进了女客院?"
宫尚角一手执笔写字,眼睛没有看上官浅,只是淡淡的问着。
“知道,听说新娘来了十几个。”
上官浅一边研墨,一边说着一边试探的拿眼探了探宫尚角。
“听说你嫁入宫门之前体质偏寒,明日可以去医馆拿些药草调理。”
宫尚角边执笔写字边说着,还是没有看上官浅,声音平缓。
宫尚角在纸上写了个赢字,落笔苍劲有力,笔墨手法强劲、坚韧。
上官浅看着字心里默默生出了景慕之情,嫣然而笑道:“夫君的字真好。”
“多谢。” 宫尚角会心一笑,语气还是极平淡道。
“我明日去医馆自己拿药草吧。” 上官浅柔和的说着。
“随你。”宫尚角垂眼,继续执笔写字,随意般的回道。
上官浅微微放下心,脑里的思绪想起了那夜跟宫尚角的痴缠,上官浅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眼眸中不由的带了丝悲凉。
清晨,晨风微微吹来,阳光普洒在整个宫门内。晨曦的阳光淌进了各宫的窗户。
医馆里的伙计忙上忙下,管事的崔管事理着草药,嘴里喃喃道:“金银花到货两箱,柴胡、葛根、桑叶苍耳、羌活、细辛.....”
“崔管事。”
上官浅凌波微步。嘴角噙着得体的微笑喊道。
崔管事忙抬起头,看清来人,忙行礼满脸推笑道:“上官夫人,您来是取药材吗?”
上官浅微微颌首,笑着道:“是的,我体质偏寒所以过来拿些药草调理,这是药方单子劳烦崔管事替我抓取。”
“好,上官夫人稍等片刻。” 崔管事连忙撩开门帘进药库抓药。
只是一进去,宫尚角便早已经在里面端坐着,崔管事瞳孔惊惧,心里震惊,忙想行礼唤道,却见金复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崔管事连忙敛声屏言,宫尚角眼神示意崔管事把手里的药方拿过来,崔管事连忙递上。
药方上有紫茄花,麻黄,桂枝,紫苏,肉桂,干姜。
宫尚角看了之后脸色铁青,眼里迸发着冷意,眉间全是怒气,衣袖下双拳紧握,咯咯直作响。
“崔管事,崔管事,你好了吗。”上官浅些许是等的久了,有些催促道。
屋内的崔管事听见喊声,心里有些惶惶不安,忙看向宫尚角,宫尚角示意他回答,崔管事心领神会道:“上官夫人稍等,药草已经找好,我在包,还烦请夫人稍等片刻。”
“好,劳烦崔管事了。” 上官浅善解人意的柔和之声响起。
宫尚角淡淡道:“拿给她。”
崔管事有些迟疑,但还是忍不住小声道出:“角公子,上官夫人的这几味药材看似是可以调理体寒,可这紫茄花有避孕的效果,还有桂枝...”
宫尚角出言打断道:“嗯,我知道,你抓给她。”
崔管事见自己已经禀告了缘由,便不再多言,恭敬领命抓好药材出去,便拿给了上官浅,上官浅道了谢,转身便往角宫走去。
宫尚角冷声道:“去把琴林找来让她在角宫后院等我。”
“是。” 金复领命疾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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